接着便下头去不再说话。
楚昭闻言立刻以眼神示意赵捕头,赵捕头立马取了那只装了毒药的银盒子上来,捧到孙一鸣眼皮底下。
孙一鸣一见那银盒子顿时心神俱颤,嗫喏道:“大、大人,这,这是何物?”
楚昭问:“你不认得此物?”
孙一鸣咽了咽口水,刚要说不认得,楚昭却抢在他前头说:“这东西可是在你房里找到的,你不认识?”
“不可能,我明明藏在……”
“藏在什么地方?你不是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么?你怎么知道藏在哪里的?”楚昭立刻乘胜追击,“孙一鸣我劝你不要负隅顽抗,你以为靠着撒谎和不说话就能揭过你毒杀罗利伟的事实么?现在的证据足以证明你就是凶手!”
“不、不是,我没有!”孙一鸣还在垂死挣扎,“是别人要陷害我!是、是冯慧!冯慧她、她……”
“孙一鸣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我娘为了栽赃你给自己下毒,差点把自己毒死!?还有这银盒怎么就不是你的了?这不是你从金陵买回来的爱物!?当时我要碰你还给了我一巴掌!你要不要我去金陵把那掌柜的给你带回来与你当面对质!?”
“冯逢!”孙一鸣睚眦欲裂,“我是你亲爹!你个逆女,你就那么希望你爹死么!?”
“亲爹?想杀了我娘的亲爹么?我宁愿不要!”冯逢哭喊着说,随即跑出了衙门。
楚昭看着失魂落魄的孙一鸣,冷冷道:“天理昭昭,报应不爽,孙一鸣,如今人证物证具在,你认也好,不认也罢,杀人罪名是逃脱不了了。你若是痛快认了,本官还能给你个痛快,不然……”
孙一鸣只得颓然道:“认,我都认。”
围观人群,袁芳默默握住了老廖的手,泪水流得满面都是。
老廖一手拦住袁芳的肩膀轻拍,一手帮袁芳擦泪,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
“先说你为什么要毒杀罗利伟和冯慧。”
“为什么?因为他们该死!罗利伟一个外姓人居然敢觊觎冯家家产?还弄出那么大的丑闻来,影响我的仕途!我不弄死他如何能消心头之恨?冯慧就更好笑了,表面上装的贤惠体贴,实则打心眼里瞧不起我!不然凭借冯家的实力,我怎么可能这么多年居然还是个白身!还有,嘴上说什么都听我的,但其实呢?生了个逆女要跟她姓,我要再生个儿子,她居然说自己身体不好生不了还要跟我闹脾气!?她是个什么东西!”大概是知道自己死罪难免,孙一鸣索性不装了,满面狰狞不屑之色,想来这些年对冯慧怨气十分深重。
楚昭让他说重点。
“那日,罗利伟那个蠢货突然邀请我和冯慧吃饭,还是去袁芳那个贱人开的饭馆!我当时就知道不对,果然转头我就查出来他要对我和冯慧下手!”而孙一鸣也意识到了这是一个绝佳的一石三鸟的好机会!他不但可以杀了罗利伟和冯慧,还能把锅甩到袁芳身上……
楚昭问:“你是怎么知道罗利伟要下毒杀人的?”
孙一鸣不屑道:“事以密成,罗利伟那个蠢货,谋划杀人还到处说,竟然连个花娘都知道了此事!他不死谁死!?”
花娘?楚昭口中下意识说出一个名字:“可是红绡?”
孙一鸣不说话,这便是默认了。
楚昭没有继续问下去,直接判了孙一鸣杀人罪,秋后处斩。
罗利伟被毒杀一案至此告破。
但可怜尸骨不全的绿芜和惨死的红绡下了地府,连想找个人报仇都找不到。
三日后,官府发布了毒杀一案的布告,识字的百姓惊讶地发现,那布告上除了给杀了罗利伟的孙一鸣判了刑之外,还给已经死了的罗利伟也判了刑——罪名同样是杀人——受害者是绿芜。
如今三人里只有红绡,沉默着死去。
布告发布后,张奇来县衙要接红绡的尸体回去,还说要娶她做正房娘子。
楚昭本来觉得这姑娘活着已经够辛苦了,死了有人惦记着烧些香火也好。
李舒妄却不让:“人都走了,就让她轻松自在两天吧。别叫她住在一个牌位里了。”
张奇沉默地看着李舒妄。
李舒妄对张奇的态度倒还平静,说出来的话却极为刺人:“她活着的时候你们逼她去死,她死了你还打算拿她立牌坊?”
“小舒!”
李舒妄耸耸肩:“抱歉我说话有点偏激。”
“李姑娘,不管你信与不信,红绡姑娘的死与我、与冯家都无关。”红绡,是自杀的。
李舒妄笑了,笑到眼泪都出来了,是啊,红绡是自杀的,她或许是因为病痛、或许是因为什么人,又或者单纯要用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