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县衙名不正言不顺啊。”
赵捕头想起白子升验尸时那蹩手蹩脚的模样,忍不住摇了摇头,那样的仵作,有不如没有。可之前他明明想的是让李舒妄离衙门越远越好……
赵捕头的纠结李舒妄可不知道,她纯粹是觉得自己“抢活”不太好。
两人各有纠结一时间都沉默下来——但这沉默没能维持太久——那圆脸跑堂冲了进来:“你们要对我爹的尸体做什么!?”得亏是赵捕头眼疾手快,直接拦腰把人给截住了,这才没叫小丫头扑到尸体上。
“你放开!你放开我!”跑堂即使被赵捕头制住了却还是挣扎不休,“我爹已经死了,你们让他入土为安不可以么!?”
赵捕头到底是个男子,虽然是非常时期,但一直跟一个年轻姑娘家拉拉扯扯的那像是什么样子?无奈之下他只好冲李舒妄道:“你还站那儿干嘛!?还不赶紧来帮我!”
李舒妄赶紧上前帮忙,她直接抓住了跑堂的手腕,跑堂的下意识往后缩了缩,接着又挣扎起来。李舒妄一个女子没有赵捕头那么多忌讳,干脆直接抱住了跑堂的小姑娘,将她紧紧圈在怀里。而一直挣扎不休的小姑娘,被圈住之后,身体不由自* 主地发着抖,居然慢慢地停下了挣扎。
随着跑堂的姑娘渐渐冷静下来,李舒妄也慢慢松开了手。她见这姑娘满脸泪痕又惊慌失措的模样,忍不住也有些心疼,安慰道:“你爹死得蹊跷,只有验尸才能找出真凶才能让你爹安息,你难道想让你爹死不瞑目么?”
跑堂姑娘低着头好长时间不说话,最后抬起脸来,一抹眼泪,咬着牙说:“不行,我爹生前就说了,他死后一定要完完整整的入土为安,他要是知道自己被切得七零八落的,一定死都死得不安宁!”
“如果你担心这个,我可以帮你,我保证你爹会完完整整地下葬。”
跑堂姑娘咬了会儿唇,突然跑到厨房门口,两手张开,牢牢挡住了厨房门:“绝对不行!你们想要带走我爹的尸体,除非从我身上踏过去!”
李舒妄和赵捕头不由面面相觑。就在两人头疼该如何说服这姑娘时,厨房的帘子被掀开了,刚刚给赵捕头指路的那个包着青色头巾的女子出现在了门口,她看着地上的尸体,垂着眼睛,轻声说:“阿满,让开吧。”
“娘……可是……”阿满似乎还是不肯让步。
女子叹息着摸了摸阿满的脑袋:“让开吧,你以为凭你能拦多久呢?不过是多叫几个人的事情。”
阿满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往旁边退了退,赵捕头和李舒妄却觉得这妇人说话有些怪怪的……
赵捕头皱眉道:“你是何人?与死者是何关系?”
“我是他妻子,娘家姓杨,捕头若不嫌弃叫我一声杨氏便是了。也是这家王家食肆的掌柜。”
赵捕头面上微微一顿,客客气气朝女子拱了拱手:“杨嫂子,我有些事情想问问你不知道可方便?”
“捕头只管问便是,我定然知无不言。”杨嫂子说着身子往一边偏了偏,没受赵捕头的礼。
赵捕头给李舒妄使了个眼色,这意思是让她先守着尸体,自己领着杨嫂子和阿满先出去了。
李舒妄当然不能不答应,她只是抬头看了看屋顶,叹口气,好饿啊……她的视线在厨房里溜达了一圈,更想叹气了,她人明明在厨房,还挨饿,这听上去更凄惨了……
说起来,这王家食肆虽然是个小店,但厨房倒是收拾得异常干净,荤素、生熟统统分开,明明厨子是在营业期间死的,但灶台却非常清爽,除了因尸体倒下来而带下来的一些痕迹之外,整个厨房几乎找不到脏污的地方。若论干净,李舒妄那个常年不用的厨房都比不上这里。李舒妄正感慨的时候,鼻尖却突然传来一阵似有若无的味道……李舒妄的脑袋跟着鼻子四处转悠着,像极了一只搜寻食物的小狗。
“你找什么呢?”
李舒妄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什么……楚子明?你怎么在这里!?”
楚昭往李舒妄手里塞了个油纸包,一边往尸体旁边走,一边说:“县里出了命案,我个县令不在这儿该在那儿?”
李舒妄下意识地捏了下油纸包,软的,摸上去热乎乎的,是吃的?她带着期待解开油纸包,一见里头果然包了不少点心,顿时心情好了不少。
她也顾不上现在是案发现场,直接塞了一块茯苓糕进嘴里,温乎的茯苓糕软软糯糯,一咬牙齿就陷进去了,却半点都不粘牙,清甜不腻,完全是李姑娘的口味!李舒妄吃得眯起了眼睛,含含糊糊地说:“今天不是有端午文会么?”她之前听楚思说楚昭为了这次文会费了不少心思呢。
楚昭担心自己随手乱碰会影响李舒妄待会儿验尸,故而对尸体只是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