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尸体的内脏摘了出来一一剖开检查的，可这回，李舒妄却只是看着打开的胸腹发呆，却没有进行下一步。
白子升舔舔嘴巴，壮着胆子问了一句；“李师傅，咱们不往下验么？”
李舒妄回过神来，皱了皱眉：“验，当然验。”这具尸体好像不太对劲……
……
“大人，我们绕着王记问了一圈，这王大风评确实不错，说是人老实、话不多，不过他常日缩在厨房，大家对他媳妇儿杨氏的印象倒更深。”衙役顿了顿，道，“他们、他们说这杨氏性子泼辣、不安于室……”
楚昭了冷笑：“怎么个不安于室了？我瞧着这杨氏条理清晰、做事爽快，很适合做生意呢！”
衙役讷讷不敢言，正巧这时赵捕头来了，衙役赶紧退到一边，把位置让给赵捕头。
“大人，这附近的证词都采集的差不多了，咱们要么去一趟王家？”
楚昭点了点头，想了想又同那衙役道：“你莫找周围人问了，我看他家斜对门就有一家食铺，你找他们家问问去——换身衣裳去——多叫几个兄弟，尽管点些菜，回头钱衙门出。”
这衙役立马精神了，大声应了一声。
赵捕头暗暗瞪了他一眼，示意他别得寸进尺。
衙役嘿嘿一笑，他这是奉旨吃喝，赵捕头可管不了他。
楚昭不管赵捕头和衙役之间的眉眼官司，大步走在前头，赵捕头连忙追了上去，小声对楚昭说：“大人我觉得这杨氏和王小满都有些怪怪的，恐怕得挖一挖二人与这王大之间的关系究竟如何。”
“怎么说？”
“先头那杨氏与我说起她现在最大的……”
第107章 第 107 章
待楚昭几人从王家回到县衙之后, 天色已经黑了。而李舒妄和白子升却还在验尸房里没出来。
验尸一事所耗时间之长、精力之巨楚昭早有领教，倒也没想着自己回来就能看到结果。他想了想，差人告诉厨房备些吃的放着。说完, 自己从荷包里拿了粒糖塞进嘴里——这糖还是上回李舒妄给他的。
楚昭一边含着那因为气温升高而微微发黏的糖果，一边翻看起了今日收获的供词。没过多久，有人敲门。
“进来。”
声音落地，楚一便推而进, 急促道：“大人您瞧瞧这个！”
楚昭一抬头，便瞧见楚一手里拿了封信, 上头还封了金漆。他微微一顿, 京里来的信？也难怪楚一着急。楚昭从楚一手里接了信, 没急着拆开, 反而是先瞧了瞧那金漆, 见其斑驳不匀，挑了挑眉, 随即便把信随手搁在一边, 继续看起了供词。
“大人？”京中来信大人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楚昭漫不经心道：“这金漆封成这样定然是我那不成器的兄长做的, 他甚至能抽出时间来给信封金漆，那能是什么重要事情？不是让我回去，就是催我赶紧讨老婆, 不耐烦看。”
楚一无奈：“大人，您不能这么说。”
楚昭直接分了一沓纸给楚一：“那我要怎么说？对了, 今日文会上我看有几个书生虽然言语寥寥, 但说话做事还算有分寸，你回去问问他们可愿先到县衙当个刀笔吏。”
“是, 大人，我明日便去联系。”
楚昭嗯了一声, 想了想，又补了一句：“这次文会收得稿子你看过没有？从里头选出几篇好的来，整理成册后，往县学和外头都发一发。”
此次端午文会目的有二，为县衙找几个能干活的刀笔吏是其一，其二便是这端午文集。文集又有两用，一为县中书生扬名，二却是安抚之用。
先前王志远的案子有不少书生掺和其中，因此案情节恶劣，凶手身份又敏感，楚昭便下了重手，革除功名的、下狱的，不在少数。如今虽然时过境迁了，不少书生却依旧心有余悸，这本文集便是告诉这些书生，他不咎既往，大家好好读书便是。
“大人放心，我已经整理出来了一些，回头等您过目了便刊发出去。”楚一是跟过大儒正儿八经上过课的，写诗作赋或许略有欠缺，但让他分辨文章优劣却是不在话下的。
楚昭听了楚一的话，便点点头，继续翻阅供词，楚一看着桌上的信封，有心提醒，但看楚昭专注的模样，几经纠结，还是悄然告退了。
楚昭翻完了供词，便闭上眼睛，一边敲着桌子，一边在心里盘算着，这王家，有些意思。
按照小河巷百姓们的说法，这王家是三年前搬到小河巷的，因搬来的时间不长，且一家三口都内向，平日就是有人在家也愿意关上门，故而周围人对这一家三口都不是很熟悉，只知道他们开了家食肆。这与王记周围的店主对杨氏的评价完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