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道：“我、我当时瞧见了尸体，那嘴巴都乌紫成那样了，不是中毒是什么呢？难、难不成我男人不是中毒死的！？”
赵捕头不妨杨氏居然还反问了，当下直接略过了这话题，转而问起：“那你相公最近可有什么异常之处？”
杨氏脸上闪过一丝异色，随即说：“没、没有啊，他就是个憨木头！平日里除了炒菜收拾厨房，一句多话都没有！哪里有什么异常？”
赵捕头朝身边的兄弟使了个眼色，不一会儿，这衙役便走开了。
“你家住在哪里？方便带我们去看看么？”
杨氏苦笑：“方不方便，你们难道会不去么？捕头，我只有一个要求，请你们尽快找到杀害我相公的凶手，让他早日入土为安！我实在是不忍心看他就这么躺在冰冷冷的验尸房。”
赵捕头微微一顿，随后道：“节哀，我们会尽力的。我这儿还有几个问题想问你……”
趁着赵捕头带着人问话的功夫，楚昭在食肆里外转了两圈，他发现这次的案发现场和以往相比，实在是太干净了。
按李舒妄说的，死者中毒的可能性较大。若是中毒，那王大要么是吃了什么急性毒物导致立刻死亡；要么就是之前就中毒了，只是后来才发作。
而按照现场情况和李舒妄、王小满二人对案情的描述来看，王大的死应该是很突然的，王小满的供词又透露，王大今日表现与平时没什么两样的，也没听见他说身上哪里不舒服。若是她所言属实，那王大在厨房中毒的可能性便大大增加了。
但正如楚昭所说：这厨房实在是太干净了。王大似乎是个非常讲究的人，今日端午，明明店里客人不断，他却依旧厨房收拾得妥帖：各类生熟食材、杯盏碗碟统统分门别类摆放得整整齐齐。这样的厨房若是有人擅动了什么，一眼就瞧得出。可眼下便是没有被其他人动过的痕迹！那王大到底是吃了什么、喝了什么中毒的？
难道是凶手给王大下毒之后又把毒物带离了现场？凶手真的能做到那么冷静从容么？他不怕王大挣扎时引来其他人么？而且虽然说厨房与大堂没有直接隔开，但厨房门帘的位置是正对着柜台的，如果有人贸然进了厨房那一定会引来杨氏的关注，可偏偏，杨氏说今日没有无关人员进入厨房……
既然暂时没收到有用的证言，那边还是从物证和尸体出发。楚昭令人将食肆中各种取样的物证带回衙门，供李舒妄和白子升勘验。
提到李舒妄，楚昭的话突然停下了，心里默默琢磨起了个主意。
被喊来的衙役等了一会儿，没等到楚昭的下文，便问了句：“大人？”
“把东西送回去吧，再把楚五喊过来。”楚一和楚七还在端午文会那儿帮着楚昭维持大局呢，估计一时半会儿是走不开了。
“是，大人。”
……
而衙门里的李舒妄和白子升自然也没闲着。
王大的尸体鲜度非常高，这对于李舒妄来说是件大好事，这意味着尸体上的线索可以被充分挖掘。可白子升却因为尸体鲜度太高，而产生了自己是不是在剖活人的错觉。
李舒妄解剖时除了说明尸体状况外并不喜欢废话，但白子升的“错觉”还是让她升起了一种荒谬之感：“如果连最基本的活人死人都分不清，那你做什么仵作？你之前不是跟过一个仵作师傅？你没给他束脩？”李舒妄嘴角扯出一个讽刺的弧度来
白子升：完了，看到加强版大哥了。
白子升支支吾吾答不出来。
“或者白少爷以为只要给了钱，你师父的手艺就会自动转移到你身上，根本就不用学？”
“我知道、我知道活人和尸体的区别！活人有脉搏，死人没有。李师傅，你别讽刺我了，我是真心想靠着验尸这门手艺挣口饭吃的，我一定好好学还不成么？”
李舒妄见白子升面色真诚，便也真放过了他，却又让他摁了摁死者的皮肤，问他可有什么感觉。
白子升本想说没什么感觉，但他看着李舒妄的脸色，觉得自己要是敢说没有的话，会直接被李舒妄赶出去，便道：“感觉……比较松？没有弹性？”
“对，人死后会先松后僵，松弛状况可以帮助我们判断死亡时间。你再看看皮肤的颜色，感受一下皮肤表面的温度……”李舒妄的声音虽然没什么起伏情绪，但却十分认真细致。她没有什么敝扫自珍的心思，这世界上多一个人从她这儿学到了验尸的技术，说不准就少了一个枉死的冤魂。只要想学，她一定会认真教。
但教会教，李舒妄可不会耽误验尸。她如同上次一样，迅速割开尸体的皮肤，打开了尸体的胸腔——
白子升上回可是看见李舒妄开胸破腹之后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