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妹妹,你这是怎么了?”绿芜见红绡状态不对,忙问。
要你做什么假好心?我死了怕不是你笑的最欢!红绡心里想着,脸上却硬是扯了个笑出来:“姐姐不知,昨晚那孙……闹腾的厉害了些,不巧今日又来了小日子,这才不太舒服。”红绡故意不说孙一鸣的全名,就是要绿芜去猜、去想。你勾搭到了金陵来的贵人又如何?那罗利伟不过是客居,她这孙一鸣可是孙府真正的主人!到底比我矮一头!红绡一边疼一边却又不乏得意的想。
绿芜却不像往常与红绡争吵,还让自己的贴身丫鬟去扶红绡。
红绡却手一甩,把丫鬟给拂开了,不要你假好心!
绿芜索性自己上手去扶红绡。
红绡犹豫了一瞬,到底乐意叫绿芜扶着了。
绿芜轻声在红绡耳边慢慢说:“红绡,自小我们两性格便不合,什么都要争、什么都要抢。可争风吃醋这么多年,咱们那一批老人如今也就剩我们两了。前头玉兰姐姐,得了脏病,没了,后头香樟妹妹,听了书生的话,与人私奔,跑了又被抓回来,被打了个半死,最后也落得个不治身亡。”
听到不治身亡四个字,红绡身子微微一颤,绿芜只以为红绡是叫自己说的吓到了。她顿了顿,接着道:“年轻时不懂事,争行首、争风头,却从也不想想,我能当多久的行首,享多久的风头呢?何况如今所谓的风头是真的风头么?不过就是别人手里的玩意儿罢了!待哪天我年老色衰了,又该何去何从?像块破抹布一样被老鸨子丢掉么?我不甘心!”她想活着!她想安安稳稳的活着!
红绡身上那股疼劲渐渐缓了过去,她轻轻地问绿芜:“那你想怎么样?”
绿芜对红绡摇摇头,又眨眨眼,笑着说:“我才不告诉你,我怕你跟任妈妈告状。”
红绡撇撇嘴,就是嘴皮子厉害,入了这一行,难道还有办法挣出去不成?
“总归只要你肯想……”绿芜说了一句含含糊糊的话,可红绡抬头看着她,总觉得她的眼睛亮晶晶的,里面全是希望。
红绡想跟绿芜炫耀,没炫耀成,反倒被教育了一通,心气不顺极了,无事生非硬是训了翠儿一顿。
翠儿叫红绡吓怕了,就闷头听红绡骂自己,一个字都不敢辩驳。
红绡骂完本来还在生气,可身体上的疼痛击倒了她的愤怒,她一时觉得自己的脑子好像被一根铁钉钉穿了,一时觉得好像拿刀子不断地砍自己的躯体。她被自己的汗水淹没了,被子都快被她的牙齿咬穿了!
翠儿看着她痛苦的样子,忍不住再一次涌出了泪水,她哭着求红绡去治病,红绡嘴巴讨厌,尖酸刻薄不假,但自己跟了她这么多年,陪着她一点点爬到现在的位置,两人说是主仆,与姊妹也没有两样的。而红绡从来也就是嘴厉害,伤人的事儿却真没做过。
红绡全身无力,听、见翠儿哭得难听又难看,强支起身子呸了一声:“还看病呢!这要是叫老鸨子知道我病了,我立马就被扫地出门了,病医好之前,我先饿死了!至于你,我在还能护住你,我不在了,你信不信她立马卖了你?”她刚疼过一回,人还虚弱,声音又哑又低,翠儿连蒙带猜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
“那、那现在可怎么办啊!”翠儿哭得更绝望了,任妈妈那个人唯利是图,若知道红绡病了,她们两就都完了!
红绡本就难受,叫翠儿一哭,哭得更是心烦意乱:“哭哭哭,都说了我还没死不兴哭!还是你想着把她招来?”
翠儿连连摇头,可她又忍不住眼泪,只好把手塞进嘴里,这才堵住了哭声。
红绡摊在床上想了会儿,让翠儿去盯着绿芜。
“姑娘,咱们都这个时候了,你怎么还惦记着绿芜姑娘啊!您……”
“你懂个屁!”红绡只有在客人那儿才会温言细语,“绿芜什么样的人是你清楚还是我清楚?我让你盯着她,你就盯着她!再有给我去买些止疼药来!”她才刚当上行首多久?老鸨子正是指着她赚钱的时候,若这时候她要是撂挑子不想干了,老鸨子还不知道会怎么对付自己还有这蠢丫头。
翠儿抽泣着答应了。
红绡呼哧呼哧喘了会儿气,脑子里各种各样的思绪不断闪来闪去,她只觉得身上又累又疼,恨不得立时就死了反倒是一了百了了!
……
病痛极剧消耗着红绡的生命力,止疼药能止住疼,却无法止住精力不济、面色惨白。红绡便是强撑着,也只能勉强应付嫖客,比之以往,差之远矣。
那任老鸨将利欲熏心四个字写在脸上了,岂容红绡如此懈怠放肆?这行首,红绡待了不过半月,就叫更年轻漂亮的女子顶了下去。红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