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心里松了口气,面上却与任老鸨吵了一场,非说她偏心,这才打消了任老鸨的疑心。
可气翠儿不争气,探听这么久,居然什么都没问出来,还叫绿芜发现了!
红绡气得半死,当着绿芜的面狠狠给了翠儿一巴掌,问她是不是看自己当不成行首了,准备另投怀抱了?
翠儿只会哭,一边捂着脸哭,一边摇头说自己只是无意经过,不是有意探听的。哭长了时间,绿芜也不耐烦了:“我懒得看你们主仆装相,但我警告你们,别碍我的事,不然我非叫你们好看!”
绿芜趾高气昂地离开了,红绡撑着桌子才没叫自己瘫下去,翠儿一看绿芜走了,立马抹了抹眼泪,从地上爬了起来去扶红绡。
“去、去把……”红绡抖着唇哆哆嗦嗦地念着,却无法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翠儿忙从红绡的梳妆台抽屉里翻出一匣子药丸来,匆匆取出一粒喂给红绡。
这便是翠儿找大夫开的止疼药,园子里煎药不方便,翠儿开得是药丸。
红绡吃了药,缓了好一会儿,这才问翠儿可盯出什么了。
“我听绿芜姑娘和那个姓罗的说,想让她把东西还回去就必须把她赎回去当妾。那个东西应该挺重要的,绿芜姑娘还说了一句‘若没了它我看你怎么拿冯家的财产’。”
“东西?什么东西?”
翠儿摇摇头,说这个没听见。
红绡白眼一翻,没用的东西,最关键的都没听到!又骂绿芜没出息,都威胁人了居然还只敢要做个妾!
翠儿不敢吱声,等红绡发完脾气,又适时给红绡递了杯水。红绡看了她一眼,接过水喝了。
红绡想了想,说:“孙老爷是不是说今晚要来?你去给我弄坛绕* 指柔来。”
可红绡如今的身体状况根本不适合饮酒,更别说绕指柔那样的烈酒了。
翠儿根本搞不明白红绡折腾这些做什么,她只是不想看见红绡再折腾自己的身体了,她心疼的说:“姑娘我们不折腾了行么?我、我们实话跟任妈妈说,就说你病了,需要休息,再再不然我去接……”
“啪”红绡这一巴掌直接将翠儿的脸扇肿了,可见下了多大力气。
翠儿被打蒙了,捂着脸,不知所措,红绡忍着脑子里一阵接一阵的晕眩感,冷冷道:“不知道我要做什么就好好看着!我废这么大劲不是叫你继续在泥潭里烂着的!把脸收拾好了去给我拿酒,莫叫我丢人!”
我明明是为了你……翠儿满心委屈,却得不到红绡半点安慰,也赌气,冷脸按照红绡的要求做了,却是半个字不肯与红绡说了。
当晚孙一鸣果然来了,红绡曲意逢迎,捧的他心花怒放后,又故作忐忑,说起自己好像听到了什么奇奇怪怪的传言。红绡一边替孙一鸣倒酒,一边观察着他的神色,见他虽然表情看着还如常,眉毛却微微抽动了两下,心知对方果然不是不在意。
等孙一鸣一杯酒喝完,红绡便仿若闲聊一般说起了自己有个小姐妹前两日见了罗利伟,那罗利伟不知是喝大了吹牛,还真是有什么倚仗,居然敢大言不惭的说冯家的家产以后都是他的。
孙一鸣的脸一下子就沉了下来:“无稽之谈!我孙家的财产,我夫人的陪嫁什么时候与他一个外姓人相关了?他还说了什么?你速速告诉我!你说的全,有你的好处!”
红绡为难道:“这……人家随口一说,我也不过是随口一听,您知我的性子,往日里从不在背后说人的,只是因为事关您,我才格外关心了几句,但这种事便是问了,人家也不会多说的……”
“我的好心肝,我知你心里有我,你等我,等我功成名就,必然要把你迎回府里。”
红绡害羞得低下了头。
又隔了几日,孙一鸣和罗利伟都没什么动静,倒是孙府来了人,说是要请红绡吃茶。
翠儿担惊受怕,怕是孙一鸣的夫人要找红绡的麻烦,红绡倒是很坦然的去了。
与红绡见面的不是冯慧,而是冯慧的丫鬟,金叶。
金叶最讨厌红绡这样妖妖娆娆的女子,何况又红绡是妓,更是天生低人一头,她讲话便不太客气。
红绡一看金叶的说话行事便笑了声,瞧瞧妓子是什么样的东西!人家正经人都不稀得看你一眼,叫个丫鬟来看你,那都是给你面子了!便是丫鬟,那也瞧不起你!
也对,丫鬟又怎么了?丫鬟比她干净多了!
想通了这点,红绡反而倒坦然了,她压根不管金叶犹犹豫豫,想说又不知道说什么的样子,直接告诉金叶:“我知道你家夫人想要什么,我可以帮忙,但是你也得答应我的要求。”
金叶惊讶道:“我还没说,你怎么知道……”
红绡哈哈大笑,眼泪都要笑出来了:“我是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