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这地儿谁盯着李舒妄都不放心，她必须亲自盯着。
楚昭看着李舒妄的额头，本来是一小块，叫她一抹，面积反而大了。他掏出一块帕子，想给李舒妄擦脸，李舒妄连忙偏过脸。
楚昭拿着帕子的手一顿，紧接着把李舒妄的脑袋给板正，轻轻地擦她脸上的灰：“我来给你擦吧，抹得到处都是。”
“额，好、好。”李舒妄觉得周围人的视线快把自己烧穿了，她尴尬地脚趾蜷缩。
好在楚昭的动作虽轻却很快，他将沾了灰的手绢递给李舒妄：“留给你吧，脏了自己擦擦。”
“好好好，你赶紧回去吧，那个楚五不是把那个小二找来了么？你赶紧跟人谈，还、还有你后面还有知府的宴席对吧？”李舒妄几乎是把楚昭连推带搡地往外推。
楚昭笑着任她推。
楚昭终于走了。
李舒妄松了口气，接着守着那几个火堆。
白子升皮又痒了，忍了半天，没忍住，凑到李舒妄身边，刚想开口，李舒妄便转过头来似笑非笑地看着白子升：“怎么？看火看烦了？要不你回楚子明那儿见见你亲哥？你两还没正式见过吧？”
白子升半张的嘴，一下就张开了：“不是，李舒妄，我、我这还什么都没说呢！你怎么这样！？”
李舒妄冷笑，那是因为我知道* 你原本想说什么！
白子升默默挪开了脚步，不问就不问，这人脾气怎么那么大？
……
楚昭匆匆赶回客栈。
楚五和春明画舫的“小二”已经在等着了。
“大人。”两人向楚昭行礼。
楚昭袖子一挥，叫两人莫行虚礼。
“小二”抬起头来，借机往楚昭身后看了眼，没瞧见自己一直想见的那个人，还有些失落。
楚昭敏感得很，心中略有所动，面上却不动声色，同这小二打招呼：“吴掌柜，咱们又见面了。”
“大人好记性，我一小民，您居然还记得我。”“小二”笑呵呵地说。他本家姓吴，唤吴忧，有一弟，叫吴虑。
无忧无虑，这是父母对兄弟两的最美好的祝愿，可惜后来……
“吴掌柜说笑，你给楚某留下的印象倒是十分深刻。”楚昭请吴忧和楚五坐下。
三人坐定，楚昭给吴忧倒茶，倒又叫吴忧一番诚惶诚恐。
三人喝了一回茶，楚昭把杯子一放，就说起正题来：“吴掌柜想必楚五带你过来的时候，已经说了，楚某所求何事，这个忙，不知您可帮得？”
吴忧忙放下茶杯，连连道：“帮得当然帮得。五公子已经给我看了那画像了，大人手下人实在能耐，那画画的，我还以为是那货郎被关进纸里头了呢！”吴忧识相的很，一则他生意在泾县，与泾县县太爷处好了关系对他有益无害，二则他弟弟可还在人家手底下做事呢！帮弟弟上峰，就当是帮弟弟了吧……
楚昭因为吴忧夸奖李舒妄的画，语气下意识地舒缓起来：“她确实是好的。”
吴忧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一丝不同，却没有追着这画师说事儿，只是随口又提了一句：“画的这么像，所以当时我一看就想起来了。这货郎给我的印象很深。”
楚五主动给吴忧续了杯茶。
吴忧捧着杯子，半站起来，连连说谢，又喝了口茶，这才接着说：“大人您或许不知，货郎其实是个苦行，做这一行的，大多数都是穷苦出生，兜里根本就没几个子儿。要想挣钱，一个就是得能忍饥挨饿、勤快，去别人去不了、不愿去的地儿；二就是得压成本。压成本里头又有两桩，一是压进货价，二是多进便宜好卖的东西，这样卖得出去，回本快。”
“可这个货郎很有意思，他明明说自己家里穷、想靠这个挣点钱，可身上穿的衣裳却是棉的，还没有补丁，进货呢，全是些胭脂水粉、头钗之类的玩意儿——当然这东西进货价高卖价也高平日里也有许多货郎要——可那都是做了些时日、有了些积蓄的货郎才敢进这些，一开始做这行的，哪个不是从针线杂碎起来的？哪有穷人家一上来就说要进胭脂水粉卖的？何况他还是拿银子结账？”真穷人家家里铜板都摸不出来一个，上哪儿去找银子？
楚昭听了吴忧的分析，甚至想问问他要不别做生意了，跟着自己干吧！
吴忧说的口干舌燥，没见楚昭有什么反应，还担心是不是自己说错了，彻底听服了的楚五赶紧又给人加茶，吴忧还想站起来道谢，楚五赶紧把人摁下了。
“吴掌柜请接着说。”
“大人您也知道，我是开门做生意的，只管卖货，那您说客人买了什么东西、要去做什么，我这，没理由管不是？”吴忧尴尬地笑了笑。
楚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