亏这姑娘嘴上说的那么厉害,哪里有她说的那么厉害?四个大夫明里暗里都看着李舒妄。
李舒妄也没多解释,给楚思分了两个大夫去给那些“力奴”瞧病,她自己和剩下两个大夫则是跟着人一起去了地牢。
进地牢前,带路的小兵特意提醒过李舒妄一句:“李姑娘,您真要进去么?这里头怕是……不太好看。”领队耳提面命过李舒妄是有大本事的人,千万不能得罪她。小兵记得太牢了,一路上硬是没敢跟李舒妄搭话!但,那地牢里实在太吓人了,他怕李舒妄下去之后又害怕了,怪到他头上,这才多了一句嘴。
李舒妄掏出几个自己缝的口罩,自己带了一个,递了两个给身后的大夫,随后对那小兵说:“放心,不怪你,下去吧。”口罩太厚了,她的声音闷闷的。
“那、那行,我在门口等你们,我就不进去了。”
两个大夫没接李舒妄的口罩,他们心里都觉得小兵和李舒妄都有些大惊小怪,行医多年,他们什么样的病人没见过,怎么会觉得……
“呕!”进入地牢的一瞬间,奇怪的腐臭味无差别的袭击了每一个人。
李舒妄脸上的口罩多少起到了保护作用,比其他人好受点儿。她再把口罩递给两名大夫,这回他们没有再拒绝。
“走近些看看。”李舒妄说。
这件地牢很小,牢房分了四间,两间有人、两间空着。
李舒妄一边观察着四周的环境,一边走进有人的那两间牢房。
“我来看这间,你们看看那一间。”她说,随后便迈进了其中一间牢房——牢门上的锁之前已经被楚思给砍断了,门是开着的。
地上淌着两摊人。李舒妄取出手套戴上,接着蹲下,试探两人的脉搏和呼吸。确认两人死亡后,她开始细致的检查二人的尸体表征。
那边两个大夫强忍着不适确认完了另一间牢房里的人已经死亡后,便想着赶紧离开,却不想李舒妄把两人叫住了:“这几人死因不明,我要验尸,希望二位能留下帮我确定死因。”
验尸?两名大夫一愣,随后一人问:“你打算怎么验?”
验尸还能怎么验?开膛破肚,心肝脾肺肾和骨头一一看过,找出死者的死亡原因、凶手留下的痕迹。就这么验。
而就在李舒妄说出这番话后,才叫人指着鼻子骂了。
另一名年纪大些的大夫见同行骂的难听,忙把他的手给摁了下来:“张大夫,怎么能对姑娘家这么说话!?”又劝李舒妄,“李姑娘,你既然说验尸是为了找凶手,那现在,凶手已经确定了,就是山上那群匪徒,那还有什么验尸的必要?他们活着的时候已经十分辛苦了,给他们留条全尸吧!”
“这几人大概率是中毒而死的,若是不知道他们中了什么毒,又该如何解毒,如果贼人偷偷下毒了,到时候怎么办?”李舒妄站起身来,看着两名大夫,“你们难不成忘了我为什么要带人上山?”
这两人脸色一变,此时才想起来,李舒妄一开始便是说这山上可能有中了毒还会传染的毒药,所以才叫大夫们上山谋求解毒之道。
“就是这几人中的毒有传染性?”那年纪大的大夫问。
“我不确认,我这边两个,尸体表征类似,很可能是因为同一个原因死的,具体要看验尸。你们那边两个我还没看,不能确定。”李舒妄坦白道。
“会传染你不早说,难道你……”/“老夫帮你。”
一同响起的两道声音成功让对方一愣。
年轻的说:“老陈你疯了吧!?你要帮她?万一你也传染中毒了怎么办!?”
年长的说:“我当了三十多年的大夫,却一直万事平平,于医道毫无建树。这二人中的毒我闻所未闻,若是真的能破解出来,好歹也算是有所成就。”他乐呵呵地要摸胡须,李舒妄忙道:“别摸!尸体上说不清有什么!”
“疯了疯了!你们都疯了!要验你们验!”年轻的夺路而逃。
这陈大夫只作聋子瞎子,对张大夫言行不管不问,只是忙放下了蠢蠢欲动的手,问李舒妄:“李姑娘,这,把脉我这辈子做得多了,但,验尸我还从来没干过,不知道,要怎么做啊?”
李舒妄扭头看了看这几具尸体,叹气:“首先,得先把尸体搬出去。”地牢光线太过昏暗,做简单尸表检查已经是极限了。
……
杨千户和楚昭把黄俊及两百名兵卒都带回了扬州府。
杨昭雄大喜过望,但他压根没来得及怎么开口,楚昭便表示他要立刻回山上:“山上还有诸多问题还未解决。如今扬州府危机已解,不如让我等带人上去将那座山细细犁过一遍,把证据都找出来。”
杨昭雄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