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千万不要被他摸着底、套出话了。当然这话他没直接跟李舒妄说,他托楚昭转述了。
李舒妄听了都摇头,心说她这里能套出什么话来?没准她知道的还没老鬼多呢!
楚昭笑了笑:“你放心问,凡事有我。”
李舒妄觑了他一眼, 似笑非笑道:“凡事有你?我怎么觉得我还是比你安全点呢?起码我没把皇帝岳父一家人全抓了。”
楚昭一听“皇帝岳父”,脸一下就黑了, 道:“就顾家犯的事儿, 莫说是皇妃父亲了, 便是他是先皇, 那也逃不了一个死!”
李舒妄听完, 双手抱胸,上下一打量楚昭:“我怎么觉得, 你不是那么尊重皇帝呢?”
“什么?”楚昭没反应过来。
“读书人不是最讲究忠君爱国的么?你一个县令, 先抓了兵部尚书, 又抓了皇帝岳父,说起皇帝、先帝毫不避讳,我怎么不太对劲……”
楚昭沉默了会儿, 道:“正是因为忠君爱国,才不得不么做。若真叫皇帝受人蛊惑, 动摇国本, 那才是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
李舒妄点点头,说的也对。她本身对皇权便不够敏感, 又是随口一问,楚昭回答了, 她就不再纠结了,反而是楚昭,想问李舒妄是怎么想的,却偏偏又不敢问,暗地里纠结了一番,最后又自己把话咽回去了。
“既然见都见了,顾桥我也一起见一见吧。”李舒妄说,她跟顾桥打过几个照面,这姑娘心思阴狠有余,沉稳缜密却不足,从老鬼那儿打探不出来的消息,或许能从她那儿诈出来。
楚思知道李舒妄要见顾桥后,果断让她捎上自己,她也有话想要问顾桥。
只要楚昭和知府大人没意见,李舒妄乐得多一个人陪自己。
……
“哟,今日换了两个小娘子来审我?怎么,这是觉得我面对美色便会心动了?我……”老鬼的话还没说完,嘴里便叫楚思往嘴里塞了块破抹布——这抹布是她随手从地上捡的,又脏又臭还有股血腥味,别说塞进嘴里了,楚思拿起来都觉得自己手脏了,从怀里掏出一块帕子来,手都被她擦红了。
而尝到了如此“绝妙滋味”的老鬼,更是白眼一翻,几乎要晕死过去。
估摸着老鬼尝够了这滋味,李舒妄笑眯眯地问了一句:“这滋味怎么样?好不好吃?要不要再尝尝?”
“呜呜呜!”老鬼又是点头又是摇头。
“你这一会儿点头、一会儿摇头的,我也不知道你要说什么啊……还是说,你喜欢这个味道?”
老鬼疯了似的摇头,他说,他什么都说!
李舒妄这才上前把他嘴里的破抹布扯出来,这玩意儿从老鬼嘴里走过一遭,除了味儿还有些潮、黏,越发叫人恶心。
楚思盯着老鬼,问:“山上的堡垒是从什么时候修的?你打算用那些毒药做什么?”
老鬼苦笑:“不是姑娘,你来问我之前难道不提前了解状况么?我就是一个大夫!你说制毒,那我赖不掉,可我也是没法子!谁叫我运气不好叫人逮了不说,还几次没跑掉!你们看看我的脸,就是在时候毁……”
这老鬼说得情真意切、声泪俱下,可偏偏李舒妄一个字都不信他的。她不耐与这厮打哑谜、你来我往浪费时间,直接说:“我对这些不感兴趣,我要问药的事情,说药。”
老鬼嘿嘿一笑,脸上越发狰狞:“药?药你想知道的事情我都可以告诉你,但,你也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李舒妄抬起头,看着老鬼。
老鬼心里一颤,脸上一抽,背上还没好的伤口又开始隐隐作痛了,他咽了咽口水,梗着脖子道:“姑娘,我劝你好好想想,是我一个风烛残年的老头子的命重要,还是这扬州府百姓的命重要。”他的脸越发扭曲,“你去过地牢没有?那样厉害的毒药,如果传到扬州府来……”他想到那样的盛景,身体便兴奋到微微抽搐:如果能看到扬州府哀鸿遍野、人人流脓生疮,那死亡,好像也没那么可怕了。
楚思沉默不语地从墙上取下了鞭子,狠狠抽了老鬼一鞭子。一阵剧痛袭来,老鬼哀嚎一声,这才从自己的“美好”幻想中清醒过来。
“姑、姑娘,轻点儿打,把我给打死了,你们怎么找解药?”
“你!”/“要什么解药?”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老鬼心中惊疑不定,他忍着痛瞧瞧李舒妄又瞧了瞧楚思,扯扯嘴角,道:“两位,这种拙劣的技法可骗不了我。”
“你那毒压根不传染,如今中毒的人都死了,你又在这儿,这毒要怎么传播?”
“不、不可能!你休想用这种低劣的……”
“老鬼,你想过没有,如果你的毒真的有传染性,为什么你会没事儿?”
“那是因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