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啊,毒虫体内的毒素就那么几种。我这方子可是正儿八经经过验证,对毒虫有奇效的!若这兔子真被毒虫咬了,不可能喝了药还死啊!!”陈大夫百思不得其解,甚至以为是不是自己猜错了,根本就不是毒虫咬人?
“再看看,这不是还有兔子在里头么?”李舒妄说,她坚信自己的想法没错。
兔子体积较人小很多,抵抗力也更差,第三日起,兔子们的症状更差了,有只兔子身上的伤口开始流脓。李舒妄直接结束了这只兔子的痛苦,并解剖了它。
皇天不负有心人,这一次,李舒妄在兔子尸体上发现了一只虫尸,虫尸的口器还插在兔子身上!李舒妄精神一振,她有种预感,这就是她一直在苦苦追寻的东西!
李舒妄向陈大夫展示了那只虫尸,陈大夫一愣:“这、这不是刁虫么?”
刁虫?李舒妄从来没听过这种虫子。
“刁虫这东西,虽然个头不大,活得也不长也不吃但是极为刁钻!只要叫它碰到了,那必然会被咬伤、吸血,伤口还会红肿、发炎。但、但这刁虫虽然厉害,却也到不了杀人的地步啊!”陈大夫百思不得其解,“而且我给兔子喂得那药,碰到了刁虫也是管用的啊!”
“陈大夫,你仔细瞧瞧,这里的刁虫与普通刁虫长得一模一样么?”李舒妄问。
陈大夫一怔,眯着眼睛瞧那虫尸,实在是不知道这虫子有什么特别的。
李舒妄抿抿唇,捧着小小的尸体——像是捧着什么金银珠宝——和陈大夫一起走出了“验尸房”,走到了阳光底下。
阳光底下,陈大夫再去看这虫尸,果然不太一样,普通刁虫只是淡棕色,这只确是浅黑色……“这、这是刁虫么?”他可没见过这个颜色的刁虫啊!
李舒妄提出了一个“新”设想:“老鬼那家伙弄毒,会不会是这些刁虫碰了那些毒,变异了?”
陈大夫觉得不无道理,但,这事儿要如何印证呢!
“抓活的虫子,叫它再咬一口兔子就知道了。”
陈大夫瞧瞧这米粒儿大不了多少的虫子,觉得要抓它,够呛。
李舒妄当然不会笨到直接上手,她看所谓刁虫咬人吸血,便猜测这虫子是食荤的,干脆割了块兔子肉放在地牢里。果然不多久,这肉上便爬了好几只活的刁虫。
李舒妄拿活刁虫在兔子身上试过,果然与那些药人的死状一样。她那颗提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既然是虫,便好办了。这几日先往地牢里撒一层厚厚的生石灰,闷上两日,后头再把这里头所有的东西都拿出来烧个干净!”李舒妄道,“死了这么多人,不知养活了多少这些虫子,这堡垒里里外外都得清一遍,尤其原先那些瓷匠住的地方。”
李舒妄既然带了那么多护卫来,不能让人家白跑一趟么?今日正好一起帮忙做事。
陈大夫见李舒妄手脚麻利,做事井井有条,又想起她为了这毒源不辞辛劳,几番奔波,忍不住感叹:“姑娘真是一片赤子之心,若不是你验尸功夫了得,老夫都想收你做徒弟——你肯定是个好大夫。”
李舒妄听到这话,愣了愣。
陈大夫忙问:“你怎么了?”
李舒妄笑了笑,说:“以前我想做大夫,但是老师说我没有赤子之心,不配做大夫。”
陈大夫脸一肃:“谁说的这话!老夫要替你同他理论!论迹不论心,论心无完人,我观你言行,磊落大方、造福百姓,你这样的不适合当大夫,要什么人适合当大夫!?”
李舒妄想了想,说:“那时候的我,和现在不一样吧。”她冲陈大夫笑了笑,“我现在这样也挺好。这世间活人大夫够多了,多一个庸医也改变不了什么;可多一个能叫死者开口说话的,便能少一桩冤案、多一份公道。”
“陈大夫我们赶紧打扫吧。”
“哎,姑娘通透。”
李舒妄再三同楚瓷嘱咐卫生的重要性后,这才离开了山上,楚瓷亲自将她送到山腰上,还请她下次再来玩。
“到时候,这座山一定会不一样。”
李舒妄笑了笑:“好,但是短时间我可不想再爬山了。”这段时间天天爬山,快累死了,“不过你可以去泾县找我玩——你直接找大刀白肉就行。县里都知道。”
楚瓷点点头,却没言语。他们都知道短期之内,他不可能下山。这并不单单时为了他那群兄弟,他自己也需要时间。
李舒妄犹豫了下,最后给了楚瓷一条建议:“有些东西到该放的时候就放。秘密一旦人人皆知,那它就没有吸引人的魅力了——变得普通又安全。”
楚瓷愣了愣,下意识点点头。
李舒妄拍了拍他的肩膀:“走了,下次见。”
“下回见,麻烦帮我同楚思姑娘问好。”
“好!”
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