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下来的男子,他之前肯定不叫这个名字。但他说了楚思救了他,月瓷给了他第二次生命,他之后就叫这个了。
“您这是说哪儿的话,本身您上山来也是想尽快找到毒源帮我们排除危险。再说了,我这群弟兄们也不可能永远不见生人。马上月瓷窑要重修扩建,到时候后期官府也好、那些商人也好,肯定都是要进山的。”
李舒妄脸上浮现出些许笑容来,这当然因为楚瓷“原谅”了她的鲁莽行动,而是官府真的采纳了她的意见,联合商家成立了月瓷窑!楚瓷的弟兄们很可能以后也不会怎么轻松,但起码他们的生活算是有了保障。
”我觉得趁着瓷窑还没有建起来,你先让吴掌柜或者白家给你们找几个烧瓷的大家来带带你们,月瓷的烧制秘密可能瞒不了多久,你们如果想要一直吃这碗饭,一开始就要走高端路线。”李舒妄不会做生意,但上辈子见得多看得多,总归是要比楚瓷他们眼光要长远些。
楚瓷一听便笑了:“吴掌柜也是这么说的。但是好匠人难找,愿意丢了饭碗来山上的就更少了,他和白家都在找,说是找到了就送上来。”之前他们月瓷出货慢,一则是老鬼和顾家都怕死,担心大量月瓷流入市场后会被人发现这座山;二来也跟他们烧制技术不够、瑕疵品多也有关。然而明明这些混蛋不敢大批量卖月瓷,一旦他们烧出残次品的时候还是会被无止尽的打骂!多少弟兄因为实在忍不住疼而哀嚎出声,叫那些畜生割了舌头,又活活疼死了……
李舒妄见楚瓷表情不对,忙接过话道:“难找也得找,器型、烧制的温度,还有骨粉的比例,这些东西都是有讲究的,你们一定得研究透了。你们之前不是给吴忧烧制了一批异形器么?如果能做独家定制应该也挺好的。”
楚瓷是后来才知道那批特殊器型的月瓷是吴忧定制的。他们当时不知道烧出了多少废品,最后才做出这一批来。毫不夸张的说,看到成品的时候,他和孙老五两个大男人都忍不住快哭了。
想到孙老五,楚瓷面色一顿,孙老五比自己聪明的多,如果他还在,弟兄们应该会过得更轻松吧。
“楚瓷?”
“没什么。”楚瓷艰难的笑了笑,“我、我只是觉得其实某种程度上我们也是帮凶。”每一件月瓷都是他的罪证,是他,一边说着把受害者当作兄弟,一边又亲手把他们的尸体丢进高温的窑炉里。每个夜晚,他都会从噩梦中惊醒。梦里无数赤条条的焦炭冲他涌过来,狠狠地掐住他的脖子、拉住他的手腕脚腕要把他拖进火海里……
李舒妄没有贸然劝说楚瓷什么。楚瓷曾经遭受的痛苦她并没有体会过。不管是多么真心的安慰,在如此深厚的情绪面前都显得空洞起来。
但好在楚慈是个“冷漠心狠”的人,他很快收拾好了心情,从浓重的愧疚中挣脱出来,平静的说:“我欠他们好多条命,下辈子吧,下辈子不够那就下下辈子、再下一辈子,我还他们,什么时候还够了,什么时候算完。但是这辈子让我好好活着吧。活得长长久久、健健康康。”
李舒妄学着楚瓷,也抬头看看蓝天和白云,突兀地来了句:“顾家、老鬼、石拓,这些罪魁祸首一个都跑不掉。”
楚瓷一怔,他偏头去看李舒妄。李舒妄坚定而认真的表情让他感到一阵由衷的欣慰,对于受害者来说,加害者死无葬生之地,就是最好的安慰了。
“楚思姑娘没来么?”楚瓷问。
“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府城里头忙疯了,她要帮楚昭,没空过来。”
楚瓷点点头:“那行,我现在我就带你去地牢?”
“先帮我抓几只兔子吧。”李舒妄说。
“兔子?”
李舒妄也对兔子有点抱歉。但之前都是嚯嚯兔子,就别突然换个别的了……
楚瓷帮李舒妄抓了几只活蹦乱跳的兔子,丢进了地牢里。
两天一过,兔子便开始出现了药人同样的症状。
这兔子在外头活蹦乱跳的,进地牢不过两天,皮肤便出现了大面积红肿,且表现得十分躁动不安,这就更加证实了陈大夫和李舒妄的猜测是对的,问题就出现在这地牢里!
为了进一步验证这个想法,李舒妄从地牢里抓出了两只兔子,一只兔子,陈大夫给它喂了被毒虫咬后的解毒药,另一只兔子则是直接被李舒妄解剖验了。这回,李舒妄在兔子表皮找到了好* 几个特别细小的出血点,看上去就像是被虫咬过留下的痕迹——但非常可惜兔子的尸体上并没有留下虫子。但不管怎么说,这是重大发现!而就在李舒妄欣喜于他们总算是找对了方向,毒源很快就会水落石出之时,被陈大夫喂了解毒药的兔子,死了。
“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