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船上非富即贵，实在不是我一个……”船长的未尽之语叫楚昭的眼神硬是给逼了回去。
“县令大人，这是在船上，不是在你县里，麻烦你放尊重点。”
“强子！”
“船长，他……”
“还不快退下！”船长低喝道，是现在是在船上，但是他们难道能永远不靠岸？人家是官，他们是民，真以为背后的人会在乎他们这些小鱼小虾？何况姓楚的说的确实有道理，死了个粗使没什么，真要伤了贵人，他们几条命担待得起！？思及此，船长面色愈发恭敬：“大人，我这手下骄横惯了，我回去一定好好教训他。您有什么吩咐但说无妨。”
“尽快把船只靠岸，有需要时，我们自会找你帮忙。”
“现在就有需要，给我找个空房间——亮堂点的。”李舒妄皱眉看着尸体，船上不比陆地，晃悠着是睡觉舒服，可验起尸来极为不便。
“这位姑娘是？”
“大宁最好的仵作。”楚昭言简意赅道，“按她说的做。”
以往初步问询楚昭都是交给手底下人来，可这回他不信船上的人，只能让楚思帮着一起问。
死者的身份其实很好查，船上环境封闭，就那么些人，一个个问过总有认识他的。
这人叫做王石头，是舵手强子带上船的。
那么巧，就是跟在船长身后呛楚昭的人。
楚昭自然要问强子为什么对自己熟人的死如此漠不关心。
强子也冤枉：“虽然是我带上来了，那也不代表跟我熟啊！我姓陈，他姓王，连个本家都不算，如何就认定我们熟悉了？”
“既然不熟悉，你带他上船？”
强子挠挠头：“这，这也怪不得我啊！船上缺人，我听几个兄弟说这小子机灵又踏实就带了上来，我哪知道会出这事儿！”船长和粗使是个人都知道选谁吧？而且说难听点，一个花钱进来的人死了就死了，他还少了些把柄呢。
楚昭听他说的含糊，便知他是收了钱做了中人。
蠢货！他忍不住在心里骂了句，随后又冷着脸问：“王石头在船上都做些什么？与谁相熟？”
“这……”强子心说他哪知道？他带上来的人多了，难不成还一个个去关心他们的活计和社交？那他未免也太闲了。
强子混不吝惯了，虽然知道楚昭是个官，可其实没把楚昭放在心上，盖因他知道在船上官也奈何不得他，等楚昭几个下了船，那就更拿他没辙了。当然了，他本来也没有杀人，官府总不能乱杀无辜。
强子这儿自然是问不出什么了，楚昭把大厨房的人统统召集到一块问话。
船上厨房有大小之分，但其实用的是同一批人，哪里有需要便往哪里塞罢了。
厨房的人对官员倒还有份天生的敬畏，但他们其实和王石头都不是很熟悉。王石头进来还不过一月，平日里就是个光做不说的老实头，很多人甚至没跟他说过话！
官船大厨还是见过几分市面的，对上楚昭说：“大人，他是强子带上来的，之前那小子也带上来过几人，个个都油嘴滑舌，我们都烦死了，所以一开始这小子进厨房我们都看他听不顺眼的，后来见他老实肯做，这才慢慢接纳了他。可老实说，真要有人被杀，我们也不会想到他啊！”若是为财，这小子穷得叮当响；若是为仇，他日日低声下气话都没几句怎么得罪人？
楚昭内心微微一动，问：“那你们觉得谁该被杀？”
“这、这我们哪知道谁会被杀啊！”
楚昭笑笑，安抚他们：不过是随便聊聊，不用害。
众人讪笑，不害怕，不害怕，他们都不怕。
正这时，楚思来了，她是来同楚昭汇报现场勘察结果的。
楚昭看了眼厨房众人，请他们在房间稍作休息，带着楚思到外间说话。
“那小厨房干净整洁的过头，似乎是被人仔细打扫过一遍了。只有灶台旁有一小撮散落的面粉。”
“面粉？”
楚思点点头：“还是郑萍认出来的，这丫头，挺机灵的。”
楚昭看了眼楚思。
楚思心虚地笑了笑，人手不够，那小丫头主动请缨，叫她帮个手怎么了？再说人家也做出贡献了不是？
楚昭如今没时间同她计较这些，他问楚思可找到了凶器。
楚思摇摇头，莫说小厨房，大厨房她都翻了一遍，没找见任何带血渍的东西，不过船上想要处理点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那可太容易了，随手往河里一丢就是了。
第182章 第 182 章
船长倒是斩钉截铁地和楚思说, 在他的船上没人敢乱往河里丢东西。
“这船上住的全是些金尊玉贵之人，万一有谁出了点儿事，那整艘船上的人都要完蛋。所以船上的守卫都是三班倒、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