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巡逻的, 若真有人往河里丢了什么东西，我的人不可能没发现。”
他说信誓旦旦，但楚思觉得这事儿的可信度不高。毕竟黑灯瞎火的，又看不见人, 随手往河里扔个东西，那谁能看见？
现在只能等验尸结果出来, 看看是什么凶器再做想办法对应查找了。不过船上住的这人群很麻烦, 一个两个把自己当玉帝王母了, 莫说是进他们的房间找凶器了, 就是要问问案子的事儿, 一个两个都跟别人侮辱了他们一样，要打要骂的。
楚昭回头看了眼楚思, 见她活蹦乱跳身上更没受什么伤, 点点头, 直接说：“再碰到不长眼的，直接给我打回去！出了事儿我兜着！”
楚思撇撇嘴，就这群软脚虾, 她打了都觉得丢人。她不再提那些小姐少爷的事儿，转而问起楚昭这案子接下来要怎么查下去, 在她看来这案子多少有些走进死胡同了：死者与人无仇无怨, 既无美貌又无余财，仇杀、情杀是一个不搭边儿；那小子的房间楚思也去翻过了, 住的是八人大通铺，铺位上就一层破棉絮, 连个枕头都没有，更别说藏了什么秘密了！
“怎么会查不下去？”验尸结果出来就能找凶器，还能根据死亡时间去推王石头的行动动线，找到谁是最后一个见王石头的人。另外，楚昭让楚思帮他一块去问问强子。
“强子？”
“嗯，王石头上船不久，个性内敛，自己主动结下恩怨的可能性不大，若真是仇杀，可能应在了这强子身上。”楚思点头应是，自去询问其他船员了。
楚昭则继续询问厨房的人。这王石头再怎么腼腆老实，都已经上来一个月了，总归有一两个相熟的人；王石头一直在厨房做事，那每日何时来、何时歇，都做些什么，这都是有定例的，自然也能问的出来。还有死亡现场，王石头实在小厨房死的。小厨房和大厨房是通的，中间有道门可以锁起来，但是为了图方便平时没有人锁。可案发当日这扇门锁起来了，大厨房的门也锁了，可小厨房的门却没锁。
楚昭问过那丫鬟，早上过来的时候门有没有锁。
丫鬟笃定地摇摇头，说她去的时候就没锁，门一推就开了。
“我今天只是比平时来得早一点，往日这个时间大厨房都开门了！今天大厨房也开门了啊！”
楚昭问过厨房其他人，丫鬟说的没错，她来得那个点儿大厨房早就开始忙碌了。
“是，那个点儿正赶上我们做早饭，忙的热火朝天的。早上用小厨房的人少，一般都是让我们直接提饭过去的。事多人少，太忙了，我们压根就没注意到那门没开。”甚至连王石头没在这些人都没注意到。
“那钥匙呢？厨房钥匙在谁那儿？”
“大小厨房钥匙各有两把，一把在大厨那儿，另一把是我们轮着来的，谁分到了谁负责关门开门。”一人道，“这回……好像正好分到王石头了！”
而王石头身上正好有一串钥匙。
“你们昨晚分别都是什么时候离开厨房的？”
楚昭的问话持续了一段时间。
必要的时候，楚昭的耐心很足，他一点儿都不着急，一个问题可以反反复复盘问很多遍。很多人以为兵贵神速，但蛰伏和等待同样重要。
直至日上中天，陆陆续续有船客身边的丫鬟小子来催，问饭什么时候好，又问厨房为何无人。
楚昭眉心微动，刚想喝退这帮人，门口却突然传来一阵动静，很快动静又没了，门口重新安静下来。
楚昭难得起了些许好奇之心，门口却有一道声音传来：“大人只管专心断案，我们家小姐说了，不会让其他船客干扰到您。”
楚昭扬声回了句：“多谢。”
门外，瓜子脸轻轻敲了敲丫鬟的脑袋，嗔怪：“多嘴。”
丫鬟吐吐舌头：“总不能叫小姐白得罪人吧？”
“什么叫我白得罪人？船上有个杀人凶手你住的安心？我可听说了人家到泾县就下，距离此处最多不过两日，咱们可还得再船上住个十来天呢。”
“小姐我知错了，那我们还守在这儿帮他们挡着人？”
瓜子脸摇摇头，又戳了戳丫鬟的脑门：“傻不傻这会儿把下人弄走了，一会儿正主就该来了，咱们又不是门神能一直守在这儿？”
“那……”
瓜子脸笑笑：“咱们找他们喝茶聊天去。”百年修得同船渡，既然都在一艘船上，可不得多聊聊？
临走前，她看了眼那扇紧闭的门，她，其实也拖不了多久，希望这位县令大人能尽快找出凶手吧。
……
王石头的尸体鲜度很高，检查过尸体表征后，李舒妄基本断定了他是遭人重击脑部致死。但解剖这个环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