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严闻樨接过册子,李舒妄又道,“既然姑娘所托我等已经完成,便不打扰了。还望姑娘早日查出真凶,为陈姑娘昭雪,我们就先告辞了。”说罢,便和楚思一起向严闻樨等人拱手道别。
“李姑娘,楚姑娘,今日……”
“严小姐放心,我们懂规矩,今日之事我们定然不会外传,告辞了。”李舒妄几乎是拉着楚思就要跑。
严闻樨瞠目结舌,她想说的不是这个啊,她是……严闻樨的外祖父拦住了想去和两人解释的严闻樨。
“外公?”
“今天我们已经够冒犯人家了,让人家回去吧。”
“可……”
“闻樨,你是不是该先给我们解释下事情的来龙去脉?”
严闻樨愣了愣,想说你们不是都知道了吗,可她看着外公不容置疑的面色,值得说好。
……
楚思拉着李舒妄跑了好一阵儿,李舒妄实在是跑不动了,喘得跟风箱似的:“我、我们还,还要跑多久?”她们不是去帮人的么?为什么要跟做了什么坏事似的,这么疯跑?
是哦,楚思脚步一顿,回头一看,见除了百姓们好奇的眼光之外,并无人追赶,她赶紧停下了步伐——李舒妄收势不及,狠狠撞到了楚思的悲伤,眼泪水都被撞出两滴来。
楚思大惊失色:“你没事吧?对不住,我刚刚……”
李舒妄揉了揉鼻子:“那不是我拉着你跑先又跑不动了后吗?谁能想到帮个忙,最后帮的自己像逃犯了。”
说及此事,楚思的脸色也难看起来,她原本以为严大小姐是个光风月霁之人,却没想到让她们帮忙却还有这么多事瞒着她们。
“你看看陈母的模样,这还是我们查出了陈文君的死确有蹊跷,不然我都不知道他们会做什么。”要知道验尸有时是需要开膛破肚乃至开颅的,不可避免的会对尸体造成损伤,若是陈文君父母追究,她们两逃不脱一个侮辱尸体的罪名!届时她们只会比严闻樨判得更重!
“我的职责已尽,无愧于心,接下来的事情便与你我无关。”李舒妄顿了顿又道,“陈文君的事情想必比你我想得更复杂。我们到此为止是对的。”诚如李舒妄所说,尸身上的那些问题并不难查出来,可陈文君之父身为禁军统领,天子近臣,竟然就任由自己闺女枉死,还叫人泼了这么一大桶脏水,却没有丝毫动作?甚至想要查清真相都不得不通过小辈……这其中怎么可能没有缘故?
楚思亦是聪慧之人,李舒妄未尽之言她自然领会,此事不太适合在此地再讨论下去,她干脆利落的换了个话题:“忙了这么久,茶也没有一口,点心也没有一块,你饿了吧?我带你去吃顿好的?接风起听过没?这可是京里赫赫有名的馆子……”
……
楚昭一拿到名单便立刻去了牢房,要提审顾耘。这是顾耘自进京后第一次被提审。
之前大理寺刑部曾多次要求提审顾家人,皆被皇帝摁了下来。楚昭一回京,皇帝便将此案交给了他,根本就不管那如雪花般纷飞而至的弹劾。
而久处于天牢之中的顾耘听到终于有人要提审他时,第一反应居然是松了口气。
昔年他总是嫌弃家中吵闹,顾家皆知老爷喜静,下人们路过他的书房都恨不得垫着脚走路,生怕发出丁点声音——早些年有下人用扫帚扫地时太过卖力,顾耘听了吵,便把人打了个半死。
而如今,天牢里是安静了,他却只觉得害怕。顾耘罪不容诛,得以独享一间牢房。
这牢房与扬州牢房不同,四壁皆是极厚极高的石墙,又抹了厚厚一层泥灰,只有高处开了两扇琉璃瓦片大小的窗户,牢门乃是铁包木,等闲人物推开都费劲。这昏暗的牢里,安静的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甚至连老鼠都钻不进来。
顾耘每天唯一能见到其他活的生物的机会就是每天早上狱卒来送饭(京中天牢狱卒一日只送一次饭,送够犯人一天吃的量),然而专管古韵的这狱卒不知道是天生聋哑还是叫人拔了舌头,不管顾耘说什么做什么,他从来都充耳不闻,视若无睹。
饶是顾耘心智过人,也难以忍受如此折磨。
有人提审便意味着有光有声音,便是拉出去砍了也好歹痛快,好过在牢里疯了!
那头发花白的“聋哑”狱卒将浑身无力的顾耘往地上一扔,向楚昭拱手道:“大人,顾耘带到。”
顾耘明明已经听过这狱卒开口,却偏要在此时说:“我还道你是个哑巴,却原来也会说话!”
狱卒与楚昭无人理会他。
楚昭抿了口茶,将手中茶盏放下,对狱卒道:“谢谢老人家的茶,这岩茶果然别有一番滋味。”
“楚昭!你要杀便杀,何苦折辱我!”
楚昭见顾耘瞳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