泯王用力把自己的衣服从“楚昭”手中扯出来,拍了拍衣服,愤怒道:“谁抓的人,你找谁去,管我什么事了!?我这不是猜的么,她一个姑娘家,在京城人生地不熟,这人突然不见了,又这么长时间没找到,不是被害了是什么?”
“楚昭”却越看越觉得泯王在心虚,他想直接擒了泯王逼问清楚,方阁老却看了他一眼,“楚昭”一愣,居然默默停下了动作。
泯王却不知自己逃脱一劫,他没好气的说:“虽然我们素日关系不怎么样,但再怎么说我也是你哥哥!这点小事我还是能动手帮一帮的。我在京里还有些人脉,回头我帮你找找看,总归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不是?”
“王爷放心,我也会帮忙一起的。”方阁老忙道。
而处于高烧中的李舒妄自然不知道还有这一出好戏——杀羊的狼居然装起了找羊的狗。
严闻樨看着床上眉头紧锁、呼吸急促的女子,不免担心着急,着急让厨房赶紧煎药送过来!
这女子当然是李舒妄。
说来也是李舒妄命不该绝。严闻樨因陈文君的案子而心有郁结,便跑到庄子上来散心,听说要公审睿王,她就忙不迭又跑回了城里——公审她自然是没有参加公审的资格的——只有五品以上的官员才能参与,意思是她爹能去。严闻樨能从她爹那儿得到公审的消息。严闻樨对睿王之事好奇原因有二,一则她不太相信睿王真会通敌叛国,二是她多少察觉了些李舒妄和楚昭之间关系不一般,担心楚昭之事会牵连到李舒妄。
哪想到那么巧,她人还没到京城呢,先遇到了李舒妄!
严闻樨见李舒妄身上滚烫、又诸多擦伤,便赶紧回了严家,请来大夫为其诊治。大夫探过脉得出结论是李舒妄因惊厥、疲累而引起的风邪入体,看着虽然吓人,但目前阶段并不致命。
严闻樨听着先是松了口气,却又不可避免的紧张起来,目前不致命,那就是说还是有可能会死?
大夫倒也直白:“有点难死,但是她身上擦上很多,脚扭了已经肿起来了,怕是醒来之后要吃一段时间苦头。”说着他把开好的方子递给严闻樨。
严闻樨给了他极重的诊金,又请他对今日之事保密,这才把人送走。
而这会儿,厨房的药还没好,李舒妄看着又难受,她这才让人去催。
严闻樨盯着照看李舒妄,门口有动静,她头都没回,手一伸:“药拿来了?给我。”
然而并没有东西递到她手里,她皱皱眉:“没听到我说什么……爹?”她回头一看,才发现来人居然是严守律。
“你从哪儿把她找出来的?”严守律是大理寺的人,之前便听说了李舒妄失踪的消息。但他直觉这件事不简单,不想叫女儿参与其中,便没有跟她说。谁能想到最后李舒妄还是被他闺女找到了。
严闻樨看她爹脸色不对,便小心翼翼问:“爹,怎么了?”
“你可知这李舒妄失踪几日了,现在大理寺、京兆,还有方阁老都在找她!”
严闻樨第一反应是这里头说不定是有人浑水摸鱼,借着找人的名义抓人。“那咱们一定得保护好她!”
保护?严守律苦笑,他只希望这李舒妄的事情不会累及家人!
第259章 第 259 章
李舒妄觉得自己仿佛掉进了一片海里, 每呼吸一口就有浓盐水灌进自己的耳口鼻,她痛苦地想尖叫,然而却又无法张开嘴巴, 但好在漫长的痛苦之后,她终于迎来了令人落泪的安宁,她的知觉开始渐渐消失、她开始感觉不到一切。这似乎是不对的,李舒妄用最后的意志挣扎着, 她有些害怕,但很快这最后的一丝意志也消弭了, 她彻底昏了过去。
直到火烧上身, 她感觉很烫, 全身似乎都要被烧化了, 才忍不住尖叫起来, 然而这声音大概只有李舒妄自己能听清。好在强烈的求生意志逼迫她睁开了原本紧紧粘合的眼睛。她的眼球停滞了一会儿,才开始转动。
“你醒了?”严闻樨惊喜道, “饿不饿?来先药喝了, 我让人给你拿粥去。”李舒妄不知是不是防备心强, 昏迷中极难喂药,严闻樨都上手捏她下巴了,都没能让人张开嘴。
药?李舒妄迟钝的思维捕捉到这个字眼, 愣了愣神,才挣扎着想从床上坐起来, 严闻樨赶紧去扶她, 待她坐稳之后,又接过丫鬟手里的药, 要喂她。
李舒妄摇了摇头,避开严闻樨递过来的勺子, 示意对方把碗直接给她。严闻樨犹豫了下,依她而言。李舒妄将碗里的药一饮而尽,苦涩的味道在刺激味蕾的同时,也唤醒了李舒妄昏沉的思绪:“严小姐,这回真的要多谢谢你救了我。”她的命不错,居然在命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