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线的时候正好碰到了严闻樨。
严闻樨把李舒妄喝干净的碗接了过来,又让丫鬟去拿吃的,紧接着才说:“举手之劳罢了,之前你们帮我那么多,我也没什么回报的,这次倒是给了我还礼的机会。”她顿了顿,接着问,“不过,你怎么跑到那儿去了?”
“我,咳咳咳咳”李舒妄说了一个字就觉得喉咙中一阵刺痛,她忍不住咳嗽起来。
严闻樨赶紧递了杯水给李舒妄:“大夫刚才还说你的高热没退下来,这会儿不方便说话就别说了!你赶紧喝点水,润润喉!”
李舒妄忍着吞咽的痛苦把水一饮而尽,紧接便问:“今天是什么日子?公审结果如何?”
严闻樨面色古怪,犹豫了好半天,最后只能用“不了了之”来形容。
实在是这次公审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前有重要证人顾耘之死,后有睿王府上姑娘失踪,外头现在传什么的都有。有说睿王杀人灭口的,有说皇帝见不得功高震主,不但杀了重要证人,还把睿王的心上人也掳走杀了的。但令人奇怪的是,明明之前不少人都觉得睿王就是反贼的,可一次公审之后,反而是皇帝想要杀人灭口的说法占了上风。
因这其中还掺和着李舒妄的事情,严闻樨并不敢随便乱开口,左右她已经通知了楚思姑娘,想必睿王府应该很快就会来接人了。
但这回严闻樨想差了,楚思收到消息后当然是想立刻接李舒妄回府,偏偏现在睿王乃他人目光之焦点,轻微动作便能引来巨大风暴,真把李舒妄接回来了,说不定还没有在严府安全。再者……
楚思看了看鱼龙白服的皇帝,实在是没忍住开口:“王爷他,是疯了么?”
皇帝听了一乐:“可不是么,我也觉得他疯了,那你们怎么想?”他看看楚思和楚二,“你们要不要陪他一起疯?”
楚思尚在思考,楚二先反问:“那皇上呢?皇上怎么想?”
皇帝摸摸下巴:“弟弟要疯么,我这个做哥哥的当然要舍命陪君子咯。但你们可没这个义务。”他冲楚思扬扬下巴,“特别是你,一个姑娘家,年纪老大不小了,要不要趟这趟浑水?前两天明家还来找太后想让她给你赐个婚呢。”
楚思的脸一下就黑了,请太后赐婚?赐她和谁的婚?明家从头到尾就没跟她提过这件事!他们想干嘛!?
“诶诶,别激动别激动,太后没答应。只是太后拖我跟你说一句,你不愿意的事情,她绝对不逼你,但若你真有心仪的对象,那她来赐婚也不是不行。”
楚思面色难看地向皇帝拱拱手:“多谢太后美意,臣一心报国,全无婚约之意,皇上若有差遣,莫敢不从。”
皇帝挑了挑眉,臣都说出来了,可见是真的气大了,明家那些蠢货倒也不是完全没有作用,看在这事儿的份上,给他们挖的坑可以浅些。他又转头看向楚二,楚二忙也拱手行礼。
见状,皇帝满意地点头,一旁陶统领适时拿出了皇宫守卫布防图。楚思楚二两人面面相觑,这东西,他们真的能看么?皇帝摇头惋惜道:“就这么个破图,若是萧侍郎想看,直接找我要就是,何苦牵连那么多条人命?”
皇帝早知道陈文君是因何而死?楚思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皇帝偏头看了她一眼,倒也没说什么,只是对着那张图讲解了一番宫中地形和兵力安排,紧接着又拿出了京城布防图,给楚思和楚二分别安排了几项任务后,便施施然离开了。
回去路上,皇帝和陶正鹰扯闲篇,说起泯王来,皇帝让陶正鹰评价泯王。
陶正鹰尴尬地咧了咧嘴,实在不知道怎么接话,泯王大逆不道不假,但他毕竟是皇帝亲弟弟,他说什么好像都不太对劲……
好在皇帝可能只是需要一个听他说话的人,没等到陶正鹰想出怎么回答啊,皇帝自己就嘀咕开了:“老三这人啊,没本事又最怕别人看不起,想谋朝篡位人都买通到我身边了,让人一刀给我捅了那不是最省事儿的法子么?”楚昭那时候没在京城,其他几个兄弟年岁都不大,自己死了,那皇位不妥妥是他的么?偏偏拖拖沓沓,拖到现在,还得自己想法儿逼他造反,不够累的。
“楚昭想的其实没错,老三这个人自大多疑,看到他那封信一定会行动。但是他背后的人就不一定了,说不定他甚至觉得这次是摆脱老三的好机会。”皇帝的碎碎念,陶正鹰不敢听,却又不得不硬着头皮听,这会儿要是不听,后头揣摩不来皇帝心思,那他可就真前途无亮了……
皇帝想了又想,准备回宫后见见几个小内侍,往外头散些消息。不说宫里头什么都藏不住么?索性别藏了!
……
萧家乃是诗书传家,大宁自开国以来,萧家出了不知多少秀才举人,本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