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地拍了拍他的手臂,笑着说:“爸,我没事,倒是被我打的那人有事。”
她不好意思地挠头,详细说出事情经过,并声称:“虽然我不是故意的,但我主动承担后续医药费,你们别担心。”
夫妻俩对视一眼,汪雨霖心疼地摸了摸她秀发,语重心长地说:“我们担心的不是这个,你向来稳重,知道该怎么做事。只要你人没事,我们就放心了。”
她垂下眼眸,若有所思,“但是,你找工作的事要循序渐进,不要着急,我们知道你有理想,你已经是成年人,有权利选择自己喜欢的工作。”
倏而,接着说:“不管你的选择是什么,我们都会支持你!”
游朝和鼻子一酸,扬起笑脸感激地点头,“谢谢妈妈,我会的。”
她的父母与别人家不同,或许他们是大学教授,从小到大对她的教育都是民主自由的。
她曾一度以为自己的父母是另类。
几近放养的教育,让她对自己的事情有更多的独立决定权。
找工作这件事也是同样如此。
他们似乎不担心她会找不到工作,最多只是做一些指导性的建议。
相对于社会大环境,他们更在乎尊重女儿的意愿。
*
亲眼见到游朝和没什么事,父母俩都放下心,第二天,他们去参加偏远地区的支教了。
南川市第一人民医院距离朝阳花园有一个多小时的车程,游朝和一早起床拿着简历出门。
到了医院,她根据招聘信息,找到精神心理科的主任办公室。
她敲门而入,只见一个四十来岁的医生坐在办公桌前,正看向门口的来人。
见眼前的男医生一脸的不苟言笑,她心里不禁发怵。
在来之前她搜索过南川市第一人民医院精神心理科的主任,眼前的男人和网上的照片相似,心里猜测着,这应该就是于洛主任吧。
游朝和端庄大方地介绍自己的来意。
于主任淡淡地“嗯”了一声,让她先坐下。
于洛主任对她的专业技能并不担心,尤其是看到她在做书法疗愈方面的视频,他大力夸赞了游朝和。
但提及到工作性质,游朝和看出于洛有难言之隐。
“是这样的,医院现在人手紧缺暂时招不到人,所以才想找一个兼职来替代着,若是招到正式员工,你能以助理的身份留在医院,但后续要看你的表现和医院的安排* 。”
本以为,医院的工作多少靠谱一些,却没想到也带有隐瞒成分。
于洛主任虽然看起来严肃,但态度很温和,游朝和决定继续听他讲完。
“如果你答应的话,可以明天上午进行试岗一次,如果表现尚可,就可以过来上班了。”
她没有犹豫,果断答应于主任。
在大学时,游朝和计划过,毕业后先去正规的疗愈机构学习相关技能,想了解书法疗愈还能在哪些方面拓展,待自己有足够的资金,再开一家疗愈工作室。
这岗位虽然是兼职,但能为她未来的事业提供支撑。
即使会被辅导员冷嘲热讽,她也要做这份兼职。
*
在赶去地铁站的路上,手机屏幕弹出一条微信消息。
于新暮:【朝和,我现在伤口疼得厉害,呼吸不过来。】
游朝和:【那我现在过去,你家里现在没人?】
于新暮:【嗯,就我一个人。】
昨天回去的时候,游朝和问过他的身体状况,他说已经好多了,也不知为什么今天又复发了。
于新暮发来一个位置,她点开看了好几遍确认没看错。
于新暮竟然住在她家隔壁?!
游钧在五年前买了一栋小别墅,在锦山附近的玉锦别苑,他们偶尔会过去住几次,但从没见过于新暮。
游朝和不知道该怎么说这种巧合的感觉。
打伤了人却发现对方住在自家隔壁。
这何尝不是一种孽缘。
玉锦别苑离她所在的地方不远,坐地铁只需要三十来分钟。
她轻车熟路地走到于新暮家门口,里面的人似乎早已知晓她的到来,还没按门铃便出来开门。
于新暮面色苍白,嘴唇没有血色,瘦弱的身子微微弯下来,骨节分明的手捂在胸口处,时不时咳嗽几声,看起来很痛苦。
她有些不敢相信,她那一拳下手这么重,把一个高大挺拔的男人打得如此脆弱不堪。
游朝和进去后,连忙扶住他冰凉的胳膊。
“你感觉怎么样?要不我送你去医院吧?”她蹙眉担心地问。
旁边的人虚弱地摇头,喃喃地说:“我不喜欢去医院。”
她小心翼翼地扶他坐在沙发上,内心有点愧疚:“你吃药了没,我帮你拿药。”
于新暮摇头,指了指楼上,声音微弱,“在二楼第一个房间的床头柜上。”
她“哦”一声,转身上楼。
室内冷气开得十足,此刻她身上的汗水已经干透,反而感到一丝凉意。
屋内干净整洁,没有堆积的杂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