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需求者都很配合,打印出来的问卷基本上都用完了。
晚上八点半,她按照原路返回。
最后一座医院的位置离地铁口有一段距离,需要穿过一个城中村旁的巷子,只是她不知道这段路的路灯没几个,远远望去一团漆黑,不禁感到有些害怕。
她壮着胆子加快步伐,手指紧紧抓着背包带,警惕地看着过往的零零散散的人。
快走到巷口时,她暗自舒口气,终于出来了。
倏然,一个高大的男人从对面窜过来,正朝着她这边走过来。
对面一团漆黑,只有巷口散发着晕黄的灯光,她看不见对方的长相,隐约中能看到他也在观察着她。
游朝和吓得心脏砰的一跳。
她一动不动地观察对方的举动,机警地按下手机录音快捷键,生怕眼前的男人行不轨之事。
趁对方不注意,她猛地从右边跑出去。
然而,对方一把抓住她的书包,用力拖住她。
游朝和死死抓住墙角,惊恐地回头看,巷口朦胧的灯光映照在男人脸上。
“钱向途,你做什么?!”她大声地吼着。
“还真是你,老子跟踪你一天,终于抓到你,你平时不是挺拽吗?老子看你现在往哪里跑!!”
钱向途用力拽着她的书包,上前掰开她紧抓墙角的手。
游朝和趁他不注意,左手肘猛地用力往他胸口一戳,见他捂着胸口,她又快又恨地踢他的小腿,钱向途痛得大叫一声,趁他摊在地上抱腿之际,她快速跑出巷口。
跆拳道果然管用。
跑到一半,有些不甘心,不能就这么便宜他。
刚转身,身后传来一道急切的声音。
“朝气。”
这里是一片即将要拆迁的老城区,周边一片破败萧寂,鲜少有人经过,路边晕黄的灯光照射在游朝和身上,在地上投下一个拉长的身影。
她的影子下方有一个被拉长的黑影缓缓靠近
她驻足回头,高大的男人背光而来,他穿着宽松的黑衬衫和黑灰色西装裤,显得庄重严肃。
游朝和微眯眼,不解问:“你怎么在这?”
“路过。”他示意停在路边的车,黑色的宾利打着双闪,游朝和看见驾驶位上的陈尘。
这又不是回家和回公司的路。
游朝和半信半疑地瞥他一眼,没再多问。
须臾,她脸色阴沉地带于新暮去巷口,她出手的力道很重,钱向途依然捂着胸口抱着腿痛得面目扭曲,死去活来。
见到钱向途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游朝和打消送他去警察局的念头,这也算狠狠教训他一顿,让他知道以后不敢再欺负自己。
然而,于新暮却不愿善罢甘休,坚决要把他送到警局。
游朝和以为钱向途哪里惹到他,不吭声随他捏着钱向途的脖子。
*
到了警局,做完笔录后,游朝和把自己的手机录音交出去。
警察立完案,钱向途见他们来真的,当场吓破胆,瞬间转变脸色,故作可怜地乞求,“对不起游朝和,是我错了,我不应该这么龌龊,对不起,饶过我吧!我不想坐牢啊!!”
游朝和冷着眼,理都没理他。
本以为昨天骂他一顿,他会有所收敛、知难而退,却没想到这人越发的猖狂。
得不到她就想毁掉。
真是个人渣。
见求她不成,又急忙转向于新暮的身边,低三下四地求了好一会。
于新暮连眼皮都没掀一下,转身倚在门边。
转瞬,一个五十来岁的大叔面带愁容地走进来。
来人是钱向途的父亲,他腿脚不便,走路时一瘸一拐。
一进来见到钱向途,怒火中烧地对他又打又骂,“混账东西,又在外面给我惹事!”
钱向途很怕他爸,被打得四处乱跳。
狠狠教训一顿儿子,钱父一脸讨好地走到于新暮面前,笑着说:“小暮啊,我家向途向来顽皮,你也是知道的,这次确实是他的错,我代他向你道歉。”
说完,毕恭毕敬地鞠躬。
“向谁?”于新暮冷眼一瞥。
钱父愣住,嘴角耷拉下来,随即恍然大悟一般,“啊对对对,还有这位姑娘。”说着,他来到游朝和面前,继续堆着笑说:“姑娘,对不起,您大人有大量,原谅我儿子这一次。”
自毕业后,这是她第二次来警察局,现在她才知道警察局的威慑力如此强大,能让一个敢在医院撒泼打滚的妇人、一个张扬跋扈的花花公子纷纷吓得跪地求饶。
如果仅仅是因为害怕坐牢而道歉,她宁愿不接受。
“我不接受道歉。”
“钱向途在公司也对我进行不间断地骚扰,严重影响我的工作和生活,我已经多次明确拒绝他,他还是不肯罢休跟踪我,倘若今晚换做其他女生,那今天受到伤害的是另有其人。”
她紧绷着脸,丝毫不留情面。
钱父被她的话噎住,脸色变得难看,见看似娇弱的小姑娘不好对付,便转去于新暮那边。
“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