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还像以前一样,一旦她跌倒了,就会开导她哭完了就擦干眼泪站起来。
她当然明白,只是难过的情绪是真实的,她没办法控制自己。
后来,在游钧的循循善诱下,心里的难过才减少几分。
几近哭了一夜,她的眼睛肿的像核桃一样,用冰袋敷一会才消肿下去。下楼前,她鬼使神差地走到斜对面的卧室前,屋里干净整洁,他的物品几乎没留一件,再下楼到客厅,只有一件他的黑色风衣搭在餐桌旁的椅子上,游朝和用手一勾,扔到拐角的换衣间。
出门路过九栋时,她忍不住侧头瞄一眼院内,门庭紧闭,这个时间点肯定是去公司了。
他会难过吗?她忍不住想。
倏而,她立刻甩了甩脑袋,让自己立即停止这种无意义的幻想。
打车到工作室,游朝和辗转于工作中,设计产品,上疗愈课,联系厂家订货,管理工作室里的员工,查看顾客反馈……
这些工作足以让她忙碌一整天。
就这样,重复忙碌到六月中旬,经过一个月的宣传与体验,游朝和的线下疗愈课收到许多正面反馈,报名人数日渐增多,目前楷体和篆体的课程班已经报满。
前期在线上积累了很多资源和曝光,从而带动线下课的参与人数。
游朝和畅然地松一口气,总算没辜负前期的努力。
这天,她趴在桌案前设计产品,忙到晚上八点才离开。
到家时,收到于洛的电话,在医院上班时,她记得保存过于洛的手机号码,但一直放在通讯录里从未联系过。
她放下包,带着疑惑接通,她礼貌地问好。
于洛笑了一声:“朝和啊,这么晚打扰你。我听说你的疗愈工作室很受欢迎啊!”
游朝和谦虚道:“现在刚走上正轨。”
于洛夸赞她一番,随后说:“我是想请你周五参加我们院的书法疗愈分享会,你们年轻人肯定比我们这些老东西有想法。”
游朝和垂睫,说话很客气:“不用主任请,您一开口我肯定会去,您跟我说要准备什么就行。”
于洛点出这次分享会的主题,说到时分享经验和看法即可,只是一个互相交流的活动。
而后,于洛补充一句:“于新暮那小子在你旁边吗?你顺便跟他说一声,让他也过来,我就不打电话给他了。”
游朝和下意识咬嘴唇,顿一秒才开口:“很抱歉啊于主任,我和于新暮已经分手了,我们现在不联系。”
于洛惊讶地啊一声,但没追问原因,略显尴尬地说:“这样啊,那我赶紧给他打电话。”
说完便匆匆挂断,游朝和还有些纳闷,他们分手的事已经过去半个多月了,他家人居然还不知道。
59 不安
◎“没有你,我确实过得更好。”◎
近日,天空不见日光,淅淅沥沥的雨水下个不停,空气潮湿的像把人泡在水里,时间久了,隐隐散发着霉味。
到周五这天,雨还没停,游朝和撑起一把伞,走出门。
隔壁九栋一如既往的安静无声,院子里的落叶成片堆积,原先干净的小院变得像一个无人居住,无人打理的废弃场所,游朝和每次经过,都会不经意一瞥,只是大门长期紧闭。她想,于新暮应该不住在这里了。
想想也对,玉锦别苑本就是小别墅聚集地,都是一些想改善居住环境的人住在这里,像他这种身价过亿的总裁,住在这太屈降身份了。
游朝和移开视线,挺直背继续往前走。
离开医院半年多,门前还是老样子,游朝和在于洛的嘱托下,乘电梯到行政楼五层,刚出电梯,看到于洛捧着一个棕色笔记本站在门口,她脸上绽放笑容,礼貌打招呼。
于洛一脸和蔼,含蓄几句后,领她到会议室,会议室是典型的长圆桌,于洛安排她坐在中间位置。
坐下后,游朝和扫一眼在座的人,参加分享会的大部分是中年人,只有少部分的年轻医师。
她礼貌地点头致意,没瞅到于新暮那张脸,随即收回目光。
敛下眸子,自嘲一番,他每天工作那么多,想都不用想是不可能有时间参加这种悠闲活动的。
少倾,她心无旁骛地拿出笔记本,再看一遍即将要发言的内容。
游朝和知道在座的都是受过专业教育的专家,在疗愈心理方面都颇有建树,即使是职级最低的医师,也在这方面付出很多努力,她一个书法生当然不敢在一众专业人士面前班门弄斧,因而,在发言的时候,很谦虚地表达自己在书法疗愈方面的经验,并指出目前的不足之处。
所幸的是,她的简短发言引起众人讨论,一下子气氛就热闹起来,你一言我一语的表达看法。
游朝和觉得他们的讨论很受用,便在笔记本上记下来。
尤其是有人提出让患者亲身制作文创产品,制作的过程不仅能让浮躁疲乏的心灵安静下来,说不定能让他们找到兴趣点,提升行动力和自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