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淮点了点头，问道：“曹耀也在里面？”
“他……”朱孟章一时不知道这兄弟该不该卖，但他看到程清淮没什么表情的脸后，立马做出决定，“在里面，他上午就来了，跟我们玩牌呢。”
兄弟卖的彻底。
“他还挺闲。”
朱孟章小心翼翼的替曹耀找补，“他都连续加班一个月了，今天休班这才来找我们玩呢，我都在沪市好久没见他了。”
既然都到了门口，里面也都是认识的人，不去打招呼说不过去，程清淮顺手捏了把梁枝的脸问道：“要进去坐坐吗？”
“嫂子也来真是太好了。”朱孟章立马接话，“厨房刚送来一批饮子，还挺好喝的，嫂子来尝尝？”
梁枝心中叹息，知道只要是跟着程清淮出门就避免不了这些事，便也没有拂面子，笑着应了下来，“行，正好我渴了。”
刚走没两步，朱孟章想起来一事，苦哈哈的转过身来跟程清淮坦白：“哥，忘了跟你说，今天这局是萧萧攒了给她表姐接风的，你还进去吗？”
萧萧的表姐方悦宁，也是程涯臣给程清淮安排的联姻对象，现在正在屋里坐着呢。
75 清醒
◎凡事记得把自己放在第一位◎
听到这话, 程清淮的脚步顿了下来。
朱孟章话没有说死，他只说了是萧萧的表姐, 没说方悦宁的另外一层身份是程清淮的联姻对象，梁枝不知道方悦宁的存在，但方悦宁肯定知道梁枝。
一副架势要跟公司过一辈子的程总铁树开花，圈子里早就传开，表面没人提起梁枝跟丁锐启的那段，背地里传成什么样就未曾可知了, 没见过梁枝的对她十分好奇，见过她的则觉得程清淮沾染上凡尘也不无道理。
这个圈子阶级分明，掌握资源的人掌握了话语权, 剩下的都是些如蚁附膻的人, 文学作品里的霸总和金丝雀是最简单的玩法，那些玩的花的真会用纯金打造几个鸟笼, 放走鸟, 关进去人。
当物质基础已经无法刺激多巴胺的时候, 便需要更多的东西来弥补空虚，明明是最乱的地方，却也最容易滋生纯粹的情爱，有人消尖了头皮想钻进来，有人便也情愿被打断腿的逃出去。
方氏集团和乘胜集团联姻的想法一起, 除了程清淮的个人档案, 他身边人的信息都会被一同奉上她的案几，梁枝的信息便是其中最显眼的一份。
“待会里面的人可能会让你不开心，还进去吗？”
程清淮没有跟方悦宁打过交道, 尚不知道她是个什么章程, 所以他不想让梁枝暴露在他不可控的范围内。
朱孟章也在看梁枝, 没敢硬劝。
梁枝反问道：“那你要是不进去，等他们知道了，会对你造成麻烦吗？”
“也还好。”程清淮猜了一下里面大概人的构成，“应该没人敢问到我跟前。”
“那……”
梁枝话还没说完，就门后就响起一个男人的笑骂：“朱孟章，你小子躲牌还是躲酒呢，这么久了还不回来，干嘛呢？”
雕花木门被直接拉开，一道穿着运动服，一副吊儿郎当二世祖形象的男人被天光晃的眯了下眼，等他看清朱孟章身侧多的那两个人的声音后，惊叫出声：“哥？！”
曹耀有些慌神，他回沪市可没跟程清淮说，现在被抓了个正着，不得把他发配到港口区扛大包啊。
树上悠闲的鸟雀被他这句没压低声音的‘哥’给惊飞，这下不用梁枝选了，准备凑热闹的人都围了过来。
“曹耀，朱孟章什么时候成你哥了，能让你叫哥的不就是……”
一个男生走出来看到程清淮立马闭了嘴，跟着喊了句，“清淮哥。”
乌泱泱的出来六七个人，现在排成一排挨个在这喊清淮哥的样子属实有些好笑，梁枝没忍住，把脸往程清淮身后藏了藏，眉眼弯弯。
程清淮被叫的有些头大，这下不进也得进，牵着梁枝的手走进了厢房，“走吧，进去坐坐。”
朱孟章跟曹耀在后头交换了个眼神，他俩算是知情人，等会只能见机行事。
这间厢房比最开始程清淮带着梁枝去的那间大了不少，走进去才发现这间厢房的窗户里都被一扇扇屏风遮住，光线暗了不少，全靠房顶精致的宫灯来照明。
整间厢房约摸着有十几个人，都是年纪轻轻的姑娘小伙，穿着打扮非富即贵，最中间的黄花梨木的长沙发上，坐着一个女人，看起来打扮的更为成熟些，上次见过的萧萧就坐在她身边。
看朱孟章在那语焉不详的，应该是跟程清淮有些关系。
果然，萧萧看到梁枝跟着程清淮走进来以后脸色一变，下意识抓紧了方悦宁的胳膊，方悦宁轻轻拍了拍她以示安抚，站起来跟程清淮打招呼：“清淮哥，你好。”
程涯臣和方家老爷子苦心竭虑的筹划的见面谁都没去，没想到竟然在这里意外碰面。
程清淮对她颔首：“方总。”
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