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追赶上了一章网课的进度,还刷了好多套真题。
更好的消息是王姨的侄女已经找到了合适的阿姨,她用不了几天就可以回来了。
这代表, 她们真的可以随时离开沪市,回舒城了。
又刷了一套题,分数比较满意, 梁枝抬手按下台灯的开关, 室内瞬间暗了一度,她起身伸了个懒腰, 拿起杯子外出接水。
此时已经接近深夜, 这几天梁枝偶尔会做题做到很晚, 花花便自己睡在她的公主房里,阿姨在一旁照看着,孩子睡了,家里的大人也歇下,只有几盏夜灯勤恳的工作着, 驱散满室的黑暗, 随时准备迎接起夜的主人。
拖鞋走路的声响落在大理石地板上,触发的声音回荡在有些空荡的走廊,出了拐角, 朦胧中有一道人影坐在餐桌旁, 黑漆漆的看不真切, 梁枝没有防备的被程清淮身影吓了一跳,声音也没控制住的惊呼出声:“谁?”
“我。”程清淮出言。
走得近了,酒气扑面而来,程清淮独坐在椅子上,高脚杯随意的转了转,他微微偏头,一盏夜灯在不远处勾勒出他修长的身型。
眉眼被夜色勾勒的更加深邃,桃花眼中带着淡淡嘲讽,情绪明晃,不知道是对自己还是对谁。
梁枝下意识的把背绷直,准备面不改色的路过程清淮时,突然被他出言叫住:“你做完题了?”
“嗯?”声音有一瞬间的走调,“嗯。”
“要喝点吗?”
程清淮扬了扬手中的高脚杯,发出邀请,像是一只躲藏在黑夜里的妖精在肆意的挥洒诱惑,暗光落在眼中,带着些摸不透的情绪。
“不了。”梁枝抿抿唇,出言婉拒。
“行。”
程清淮也没有强求,将杯子里不知道度数的红酒一饮而尽,随后极快的倒满,又昂头干了。
他喝的有些快,暗红色的酒液顺着他的唇角落下,像一滴血一般重重的砸在地上。
喝的又凶又快,梁枝皱了皱眉。
见他又要去倒,她的指尖握紧杯子,终于出言制止:“别喝了。”
程清淮当着她的面摆出一副势必要灌倒自己的样子,还是在这个深夜,很难说句不是居心叵测,但她不想在深夜出于人道主义照顾一个醉鬼,阿姨还在带着花花睡觉,把孩子吵醒才真的得不偿失。
找了一堆理由后,对劝阻这件事顺理成章了起来。
新风系统的低频工作在夜里显得有些嗡鸣,男人定定的看了她一眼,随后居然真的放下了高脚杯。
他垂眸看着空空如也的杯子,指尖落在细棍处轻轻的摩擦,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眼底的情绪浓的像墨一般,荡起的情绪散漫又痴缠,这两日他们见得少,刻意说的话像是生了效,阻绝了他继续往前一步的可能。
他毕竟高傲,不会次次低头。
梁枝的嗓子有些发干,握紧杯子,想要假装正常的路过。
黑夜放大一切,敏感的神经告诉她,这个时候不应该跟喝了酒的男人多有牵扯。
她抬脚走了一步,拖鞋与地面发出的声响回荡在四周,像是一不小心惊醒了沉睡的人,程清淮突然抬眼,掺杂着酒意的眸中仿佛涌动着漩涡,随时都会将人吸入其中,永世禁锢。
“你凭什么管我?”
男人的声音突然响起,沙哑低沉,落在耳中,引起阵阵的酥麻。
这句话问的有些晚,他都已经放下酒杯了,问出这句话就像是故意的找了个借口,好来叫住这个心硬的人。
“我不想照顾一个醉鬼。”梁枝的回答也很生硬。
“谁求着你管我了?让我在这里臭掉烂掉不是更合你心意,这样没有人会管你会带着孩子去哪,甚至我的遗产花花都可以继承。”
男人的声音带着些凶,不知道是在对谁。
“程清淮!”不知道是哪个字眼戳中了梁枝,她骤然回头,直视程清淮的双眼,“你不要乱说话。”
“我哪一句话是乱说?”程清淮同样站起,他高她一头,明明是居高临下的俯视,却带着些空茫,“梁枝,我在你这不就只是花花的爸爸,两年前你都不给我名分,现在又凭什么管我?”
说到最后,竟然有些委屈。
说起来程清淮和梁枝并没有很认真的吵过架,意见不合时程清淮会主动退让,两年前得知梁枝想要离开沪市,他虽然把人关了,但梁枝只要想走,随时都有推开门的权利。
秦执礼都说他从未对人这么迁就过,在外杀伐决断的程总在家里居然成了温顺的小绵羊,传出去不知道要有多少人大跌眼镜。
声音太大怕吵醒孩子,而且梁枝并不想安抚他,这个时候的纠缠改变不了任何问题,抬脚欲走,“行,我不管你,你爱怎么喝怎么喝。”
“你不能不管我。”
男人的脸六月的天,特别是喝醉了的男人。
手腕被大手握住,铺面而来的酒气彻底把梁枝笼罩,身后贴过来滚烫的躯体,独属于程清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