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长晟那边在等辛氏回话。
“今晚老爷会来,明晚老地方见。”
瞧这两人说话,绝不是几日的露水情缘,很可能勾搭多年。
第二天.
明楹让青棠时刻盯着雨轩阁的后门。
果然,深夜青棠就回来传信,说是辛氏偷偷出了门。
明明楹立刻跟出去,最后来到一处三间房子的小院子才停下。
她和青棠躲在树后,辛氏往左右瞧瞧,确定没人看见自己才进去。
两人踮着脚绕到屋子后面,拿手指头捅破窗户纸往里面看。
傅长晟早就在里面等着,见辛氏出现,抱上去就是一顿猛亲。
直到辛氏捶起傅长晟肩膀,傅长晟才松开手。
“你真讨厌,人家刚涂的口脂都被你吃完了。”辛氏娇羞。
这一幕让青棠看见,小声惊呼辣眼睛。
辛氏捻着帕子坐下,倒下一杯茶给自己。
“最近庄子里如何?”
明楹瞬间竖起耳朵在听。
是在说云详庄的事情。
“无事,一切风平浪静,最大的事情莫过于一对瞎子挑崖死了,尸首还没找到。”
“那就好,这庄子这些年来也算是收益最好的一处,也不枉自己费尽心思搬空傅家库房做这些。”
明楹褐瞳一颤,果然当时猜得没有,搬空库房的人不止傅东邱!
起大火那晚,辛氏拿棍子教子痛心是假的,不过是不想让他供出自己来。
屋子里两人依旧在卿卿我我。甜腻声不断。
“这个月的账本呢?”辛氏问。
傅长晟勾起辛氏下巴,“每个月收支就摆在那里,你难道怕我骗你不成?”
辛氏目光认真起来,“这个庄子事关我能不能从傅家脱身,自然是马虎不得。”
“你别给我动什么歪心思,小心吃不了兜着走。”
“知道了,知道了。”傅长生不不耐烦起来,脱辛氏衣服的动作粗鲁起来。
“我盘算一下咱们手头有多少钱,那李氏在我面前耀武扬威的,等日后我掌管整个傅家,手上还有姚氏的那些,我就不信我能被你那糟糠压在脚底下。”辛氏恨恨道。
傅长晟常年都在女人堆里打滚,自然是知道辛氏的心理,忙安慰,“那疯婆子不必同他计较,她的臭钱我不稀罕。”
辛氏听了之后心满意足,接下来就是嘻嘻索索脱衣服的声音
明楹让青棠偷偷先回去,毕竟这种少儿不宜的画面还是让她少看。
等里面的人心满意足办完事,傅长晟穿好衣服出院子。
明楹便跟他回去自己宅邸。
傅长晟一回府便进去书房,明楹见他打开身后暗室,从壁龛上拿出什么东西来,确认一遍之后将其重新摆好,遂施施然回房里去。
明楹进到书房里面。
学着刚才傅长晟的动作打开暗室,拿过壁龛上的东西一看,原来是两叠厚厚的账本。
这两叠账本月份相同,打开一看却完全对不上。
原来这傅长晟也是阳奉阴违的主。
偷偷挪用庄子的进项到别处,自己做一本假账蒙混过关。
也亏得辛氏不细查,就这么严重的纰漏,是个明眼人都能看出来。
第二天.
辛氏和菊香在后花园散步。
看见前方是楹丫头和她的侍女,像是在说什么。
她并为过去,只是拉着菊香躲在树后细听。
“这云纱果真轻盈,穿在身上仿若无物。”
“那是,听人家绸缎庄的老板说,这是珍品,都是云详庄那些女工不分日夜赶制而成的。”
“云详庄的皮货也很好,等今年秋天,我也要置办一件。”
“嗯嗯,青棠到时候帮着你挑。”
等前面主仆二人离开,辛氏和菊香才出来。
她心里想着不对。
明明这几个月看账上,就没有皮货和桑蚕养殖的收益,为什么这楹丫头能够买到云详庄里出去的东西。
难道傅长晟骗了自己?
账本有假?
想到这里,她让菊香把赵本叫来。
赵本是她暗地里收买的账房。
云详庄子有八名账房,赵本混在里面不起眼,但是能知道关键事情。
赵本急匆匆被召进来,还没坐下就被辛氏问住,“我问你,这个月庄子里账上的银钱是不是有一万两银子?”
“早被傅二爷支走了,现在只有八百两。”
这话一听,辛氏气炸了,“他说要支走,你们就让拿吗?”
“奴才也是没办法,傅二爷对账房里这些人,先是收买,利诱不成的全都被他以各种利诱辞了工。”
赵本显然有一肚子委屈,“要不是我能来事儿,傅二爷早就将我赶走了。”
辛氏恨得牙痒痒。
傅长晟,你竟敢骗我……
“菊香,给傅二爷送信,说晚上有要事谈,叫他带着账本。”
“是。”菊香应下便出了门。
晚上。
傅长晟果然前来赴约。
身上带着的是那本造假的账本。
辛氏冷淡问,“账本带来了吗?”
傅长晟并不知道辛氏已经在怀疑自己,依旧从容坐下从怀里拿出账本递到辛氏面前。
“天天想着看账本,为何不想着看我。”
辛氏现在并不吃他这一套,只是皱着眉一目十行看着手头。
冷冷说道:“如今账上真的只有八百两吗?”
“这还用骗你?抵了些前些年欠下的老账,还要买些种子给下半年用,那些佃户又迟迟不交租,我维持得很辛苦啊。”
傅长晟这套话显然早就在肚子里过了几遍,说起来滴水不漏。
“嗯,是吗?”辛氏突然将账本扔到地上,眸光含戾,“那你存进钱庄的九千两银子又是从哪里来的!”
傅长晟被辛氏突然的发难惊得坐直身子。
“你从哪儿听说的,都是些不实的传言。”
“哼!”
“你我相识多年,我干什么骗你?不过是朋友着急用钱,我才挪用了账上的钱帮他。”
“他后来还了我,我只能先将这些钱存进钱庄,还来不及放回咱们庄子的帐上。”
辛氏显然不想再听傅长晟胡诌。
只有绝对的利益,没有绝对的朋友。
两人说好听点是姘头,说的不好听点就是合作关系,若是谁合作不真诚,那就别怪她翻脸。
“除了这个月的帐有问题,以往那些帐呢?”辛氏目光扫视傅长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