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渐离更是惊讶，“我嘴里念出这些了吗？”
他一直在做一个梦，他在沙丘上遇到一个找羊羔的女子，可就是看不清她长什么样，越想看清越是看不清，只能记得一些模糊的片段。
梦里的他无比清醒，就如同亲自经历一般，可是一醒过来，这些细节全都会忘记，只依稀记得是个找羊羔的女子。
明楹无奈，“你念了，你还念了一百八十四次，我无聊，帮你数着呢。”
“你是想不起是谁了吗？”
封渐离默认，缓缓起身，看着狼藉一片的屋子。
心中勇气烦躁之意，他刚想训斥明楹弄乱了娇奴的屋子，却被明楹打断。
“你别说我，我知道弄乱了你的小娇娘屋子，但是我有重大发现，要不要听？”明楹问他。
见她这么自觉，封渐离闭上了嘴，只是点点头，示意自己也想听。
“你的娇奴是从哪里得来的？”
“我不知道，等我屠了整座城之后，从狂怒之中醒来，她就在我身边了。”
“你是说，你连她是谁都不知道，一觉醒来发现她在你身边，你就带她回大业了，是这个意思？”
封渐离同意，就是这样。
明楹摸了摸下巴，“行啊，谦王殿下运气很好嘛，一捡就能捡到身负百尤香的奇女子？”
“你说什么？你意思是说，那女子就是百尤香吗？”封渐离震惊。
“嗯，可以这么说，她和百尤香已经合二为一了，现在她就是药，药就是她。”
“你是不是很喜欢和她待在一起，总是被那股异香所吸引？”
“而且和她待在一块儿之后总觉得特别惬意舒服，就像……就像吸食了五石散一样？还想跟她进一步做些什么？比如……男女之事。”
封渐离面色微红，没想到这些细节都会被知道。
声音不自然起来，“是有这事，没错。”
明楹拍拍大腿，笃定道：“就是这个！”
她心中雀跃，因为终于让她找到了，封镜言那家伙的余毒有望彻底清除了。
她随后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晃了晃，“本姑娘有办法找到她。”
封渐离大喜过望，“你真有法子？”
“当然，现在正是月圆正浓时，我们循着这只虫子的足迹，一定能够找到。”
说着打开瓶子，里面飞出一只通体绿色的小飞虫，拇指大小，一飞出来就钻到娇奴的衣物里嗅个不停。
之后又重新飞回瓶身之中。
明楹紧接着翻墙出去，封渐离也随后跟上，他翻墙之后才惊觉，这是他的府邸，他明明可以大摇大摆走出去，跟着这个傅明楹做贼翻墙干什么。
关键是，二人才翻墙出来，就碰上了一个他不想见的人——封镜言。
明楹见封镜言出现，走到他面前对封渐离说，“他是我叫来的，人多好办事。”
封渐离赶紧上前，又拿出白天朝堂里那套，“参见十七叔，不知十七叔……”
明楹赶紧打断，“你这人真虚伪，嘴里没一句实心的，闭嘴吧你，大家都为了百尤香，别玩那些虚的。”
封渐离摸了摸鼻子，低头没再说话。
封镜言却依旧笑谈风声，“走吧，好侄儿。”
三人循着那绿翅小虫一路，走了将近一个时辰左右，来到京郊的一片荒山之中。
终于在那一片春日新长出的荷塘之中，找到了那个容颜绝色的娇奴。
她正脸色苍白没在水中，像是在呼吸，又像是已经被淹死了浮起来的样子。
封渐离看见她那样，立刻扑身进入好荷塘之中，水深，但好在只到肩颈处，封渐离如同珍宝一般将娇奴抱上岸边，轻轻拍着她的脸，“醒醒。”
可这娇奴就是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封渐离见状，求救般看向明楹，他很少流露出这样的慌乱。
明楹皱眉走过去，低下身子帮她把脉，冷声道：“她没事，不过是水太冷，冻晕过去了，你抱着她给她暖暖。”
明楹随即站起身来，走到封镜言一边。
“这女子就是百尤香，只需要她将血让你饮上一口，便可解清余毒。”
“不过……她身子很弱，和封渐离一样喝了忘川之水，估计两人之前就纠缠不清。”
封镜言闻言，眸光中闪过异色，“探子来报过，谦王屠了不止一城，还灭了漠北小国，不过是边陲之地，所以朝廷并未多对外说过此事。”
明楹震惊不已，“容太后就是漠北人，能够就这样容许这件事发生？还能让封渐离好好的回大业？”
封镜言轻笑，“你真以为她如同装的那样怀念漠北吗？当年她是从漠北被追杀离开的。恨那里还不够，怎么会怀念。”
“上次在寿宴上，她并不想发怒，也不并不想同我父亲结怨，所以给了我台阶下？”
封镜言颔首，“她的态度难测，但是知道她是逃离漠北的人不超过五个，这其中被封渐离斩首的漠北王上王后完全不知情。”
“而且……”
明楹转头问，“而且什么，快说啊，每次磨磨唧唧的，最烦你这人这样。”
“我怀疑这个乘称作娇奴的懵懂女子就是漠北的九公主，舒尔朵和耶律齐的女儿。”
“传闻她天生懵懂未能开智，如同孩童一般，所以王上王后因着心疼疼爱不已，可据探子来报，这娇奴却像是完全失了神志，只有一副躯壳而已，这两人到底发生了什么？”
明楹摸了摸胳膊，看着在荷塘边死死抱住娇奴不放的封渐离寒栗不已，“你是说，封渐离杀了人家的爹娘，然后还和人家爱的死去活来，最终还跳了忘川来忘情？”
封镜言继续颔首，表示总结得不错。
明楹啧啧摇头，“男人都是大猪蹄子，果真是谈恋爱吗？灭你全族人的那种，那种生死纠缠的爱人，若是这个懵懂少女开了智，该有多恨自己，多恨封渐离，无人得知。”
“这不比爱情话本里的故事差，就差一个虐的结尾了。”
封镜言突然转过脸问她，“你呢？喜欢什么样的结尾？”
突然间脸这么靠近，明楹连忙后退，“我当然喜欢虐了，爱情话本就该是虐恋伤身的那种才行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