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确实时本王的意图,但对于王后来说并不是坏事,我大业朝的庇护,绝对不会比大萧差。”
封渐离眸光之中透着算计,极度想要达成这个合作。
舒尔朵历经风霜的眸子紧盯封渐离,“哼!你怎知这不是坏事,兴许你谦王就是我女儿的一个劫难呢!”
封渐离冷笑起来,“劫难也是机遇,若是永远困在这方寸之地,没有任何人能护住她。”
舒尔朵掀袍而起,离开之际,“容本后再好好想想。”
“谦王殿下就暂时现在我这方寸之地呆上几天。”
“你!”封渐离越发觉得胸中郁结,这个女人极难对付,抛出这么多有利条件,她却始终不肯上钩,让人摸不准胃口。
再过三日就是大军集结的日子,他不能再拖,再拖下去就会被人发现他失踪的事实。
皆是大军军心一乱,自己再背负上玩忽职守的罪名,就再也难以翻身了。
现在若能够拉着漠北一起归属,倒还算是个不小的收获。
想到这里,仿佛又陷入困境,他苦笑了几声,看来终究还是无法解决,没人能给自己一个痛快。
小九拿着炊饼进地牢找人。
面前都是阻拦她的侍卫,小九心急如焚。
“阿离,你在不在里面,快回我一声。”
“阿离,你回答我呀!”
她一声声叫着,让侍卫们觉得心疼。
小公主毕竟心智未开,不想她这般浪费心意。
“公主殿下,那地牢颇深,您这样叫是不会有人应您的。”
“还请公主殿下离开,我等也好办差。”
小九摇摇头,“不行,阿离还没吃早饭,我要把我的炊饼拿给他吃。”
侍卫完全拗不过小九,只得妥协,“公主殿下,小的帮您递给他,可以不可以?”
她又摇摇头,“不行,我得亲眼看他吃进去才行。”
侍卫们全都被无可奈何,但是强行赶人的话,就算是正确的事情,也会被处罚,因为这是王后最疼爱的孩子,唯一活下来的孩子。
“你们让我进去嘛。”小九笑着眼睛,全是一片灿烂。
大家还是不让。
她有些生气了,小拳头打着侍卫如铁的胸膛,“坏人!你们都是坏人!”
身后舒尔朵出现,她面色冷淡,却在看到女儿的时候全是笑颜,“让她进去吧。”
“王后,那人是大业王爷,咱们的公主接近他恐怕会受伤!”
“无事,他暂时不会伤害我的九儿,让她进去吧。”
小九一听,跑过去冲舒尔朵给了一个大大的拥抱,接着蹦跶着欢快的步子一脸傲娇走了进去,还冲挡她的侍卫做了做鬼脸。
舒尔朵在身后轻笑不止,“孩子,你就这么喜欢跟他待在一起吗?”
看来巫师给她算的这卦红鸾星动,真的要应验了。
是福是祸……就看你的造化了,孩子。
小九踩着石阶开到地牢最底层,那个满是精铁的牢笼里,缺失关着阿离。
她赶紧跑过去,扶起阿离垂下的脸,满眼担心,“阿离,你还好吗?你醒醒。”
她一直不停摇着笼子里的阿离,可是却一动不动,好像死了一样。
小九抱着自己的炊饼瞬间大哭起来,“阿离,你死得好惨。”
她嚎着嗓子哭,声音越来越大,让假装的封渐离再也忍不住了。
“行了,我还没死!”他抢过沾着泪水的炊饼,咬上一口。
小九的哭声戛然而止,愣了好一会儿明白,是在骗她,随即更加大声哭起来。
“你骗我!你是坏人,亏我还那么伤心,将我故意留着没吃的炊饼给你。”
封渐离在一声声哭泣中败下阵来,他错了,他认。
“对不起。”他低下了高贵的头颅,深深的无奈。
小九见赔罪了,转哭为笑,“那好,我原谅你了。”
封渐离帮她野蛮的擦着泪,做完这些,他问小九,“我能吃了吗?”
“嗯,吃吧,准你了。”
二人在监牢里有说有笑。
往后每天,小九都会带自己的炊饼来,封渐离嫌弃总是一个口味,小九却觉得自己只有炊饼才是最香的。
耶律祁担忧地同舒尔朵商量。
“谦王在我们漠北也留了足足两日了,听说明日就是他们大军集结的日子,我们是时候做决定了。”
“嗯,我知道,确实是该做决定了。”
他们来到两人面前。
“九儿,阿娘要让你选择。”
小九不懂,“阿娘,选择是什么?”
舒尔朵怜爱的摸了摸女儿的头,看着她满眼心疼,“孩子,就像阿娘问你是吃乳饼还是吃炊饼一样,你要选一样。”
小酒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
“你想去他的家乡吗?”舒尔朵指了指牢笼之中的封渐离。
小九很困惑,“阿娘,我为什么要去?我就在漠北陪着阿娘不好吗?”
她又走在耶律祁面前,“阿爹,我也不想离开你。”
耶律祁满意的一笑,眸中满是冷厉看向牢笼之中的封渐离。
他并不喜欢这个心机深厚的大业王爷,若不是为了漠北的未来,他早该杀了他才是。
可现在舒尔朵算准此人就是女儿命中的红鸾星动,并且关系到漠北之后的生死,他不得不敛起心中敌意,让女儿放心选择。
他的女儿虽心智……这是他一生的痛,但却始终如同懵懂孩童,让他惦念不已,若是能够找到一个托付终身之人,也算是她的福分。
“我选你们!”
紧接着小九又指着牢笼中的封渐离,“我要让他和我们待在一起!”
……
封渐离倏忽梦醒。
猛地起身,发现身处娇奴的屋内。
正好好躺在床上,一旁的傅明楹在翻箱倒柜在找什么。
捂着剧烈疼痛的头,他撑着身子起来,“傅明楹,你来这里做什么!”
明楹冷脸说道:“封渐离,看清楚,我没见过你的娇奴,更是没把她弄到别处去,你不要一生气就发狂,看谁都是要杀人的模样。”
封渐离完全不知,“你是说,我又发作了吗?”
明楹摊摊手,“你觉得呢?”
他闻言泄气一松,最近真的越来越频繁了。
明楹翻着柜子头也没抬,“对了,你刚才在梦里喊着那个叫小九的是谁?”
明楹刚开始听到惊得很,封渐离竟然和她院里的小酒认识,仔细听了封渐离再说什么大漠,沙丘,小羊羔之类的话后,她才明白,此小九非彼小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