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呼啸,北方的天空愈发昏暗。京城的紧张气氛蔓延至每一个角落,锦衣卫加紧巡逻,宫城内外的守卫严阵以待。李辰知道,这不仅是一场兵力的对抗,更是智慧与决断的较量。
然而,在暗潮涌动的局势中,谁是敌人,谁是友军,尚未可知。
清晨,乾清宫内,李辰正在批阅奏折。马顺快步走进,带来了最新的情报:“陛下,瓦剌的主力仍在北方雪原集结,但根据线人回报,他们的骑兵出现了东移的迹象。”
“东移?”李辰放下笔,目光锐利地盯着马顺,“东边是低河谷地,那里气候恶劣,难以驻军。他们此举有何深意?”
马顺神色凝重:“属下猜测,这可能是佯动,意在分散我军注意力。真正的主攻方向,恐怕仍在宣府一带。”
李辰沉思片刻,随即缓缓说道:“无论真假,边疆的力量不可削弱。传令驻守将领,加强宣府与大同的防线。若瓦剌果真敢进犯,朕要他们有来无回。”
“臣遵旨。”马顺拱手退下。
然而,李辰的目光依旧锁定在地图上。他知道,这场战争不仅是边疆之战,更是对整个大明朝堂的一场试炼。
与此同时,朝堂内的氛围却变得愈发微妙。刺客事件后,李辰对朝臣的态度变得更加冷峻,几名涉嫌通敌的官员被软禁,锦衣卫的调查仍在继续。
兵部尚书徐大成率先上奏:“陛下,边疆战事迫在眉睫,但京师粮草调度的效率仍不尽如人意。臣以为,应当加强对户部的监督,确保前线无后顾之忧。”
户部尚书程彦之却当场反驳:“徐尚书此言差矣。粮草调度的延误,实因边疆军需需求突增,非户部之过。”
两人唇枪舌剑,争执不休。李辰冷眼旁观,片刻后淡淡开口:“户部与兵部,皆为朝廷重臣,若在此互相推诿,如何令天下臣民信服?”
此言一出,朝堂顿时寂静无声。
“徐大成、程彦之,”李辰冷声道,“朕命你们三日内协商解决军需之事,若再有争端,朕将亲自处置。”
两人唯唯称是,退下时却各怀心思。
而在朝堂的另一端,王骥始终保持沉默。他的目光落在大殿中央,脑海中盘算着瓦剌的下一步棋局,以及自己在这场风波中的位置。
夜晚,京城中的暗流愈发汹涌。
锦衣卫的一名探子悄然回到京师,在马顺的密室中低声禀报:“大人,我们发现瓦剌的线人在京中活动频繁,尤其在东城一带的商铺中来往密切。”
马顺皱眉:“东城?那些商铺背后是谁在操控?”
探子回答:“其中几家与徐大成的亲信有金钱往来,但尚无直接证据显示他们与瓦剌有联系。”
“继续查,”马顺冷声说道,“不要打草惊蛇。”
马顺知道,朝中这些老臣素来心机深沉,若想揪出真正的内应,不仅需要证据,更需要一场彻底的布局。
北方草原上,瓦剌的军帐中灯火通明。首领图尔古正在部署最后的计划。
“京城的内应已经行动,他们会引导锦衣卫将注意力集中在假目标上。”图尔古冷笑,“而我们的真正目的是调虎离山——分散京师的防守力量。”
副手问道:“大人,那北方的佯攻是否继续?”
“当然,”图尔古点头,“大明皇帝虽然聪明,但他的兵力终究有限。如果我们能够同时撕裂边疆与京师的防线,胜利必然属于瓦剌。”
王骥虽然未被派往边疆,但他并未闲着。
他派出自己的亲信,暗中调查边疆与京师的各条情报线。数日后,他的心腹带回了一个令人震惊的发现——京师的几名商贾,正通过秘密渠道将粮草贩卖至北方,而这些粮草最终落入了瓦剌手中。
“这些商贾的幕后主使是谁?”王骥问。
心腹低声道:“这些商人背后,有几名户部的官员参与其中,其中一人正是程彦之的外甥。”
听到这个名字,王骥的眉头瞬间皱起。他意识到,瓦剌的阴谋早已渗透到了朝廷的核心。
翌日,王骥将此事密报给李辰。
李辰看完后,面色冷峻。他将情报放在桌上,抬眼看向王骥:“你以为,此事如何处理?”
王骥沉声道:“陛下,臣以为应当立刻采取行动,将涉事官员与商贾一网打尽,以绝后患。”
李辰却摇头:“不急。”
“陛下?”王骥一愣。
李辰缓缓说道:“这些人虽该死,但朕要通过他们引出更多隐藏的势力。若此时贸然动手,恐怕会打草惊蛇。”
王骥拱手:“陛下高瞻远瞩,臣愿听从调遣。”
李辰点头:“你继续监控此事,待时机成熟,朕会亲自收网。”
夜深,京城表面一片平静,但暗中的波涛已悄然涌动。
李辰独坐在乾清宫的书房内,凝视着桌上的地图。他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仿佛在推演着整个棋局。
“瓦剌的目标,是朕的京师,是朕的大明。”他低声自语,“但他们会发现,棋盘上的每一步,早已在朕的掌控之中。”
与此同时,远在边疆的瓦剌主力也开始缓缓移动。双方的棋子正在一步步逼近,战争的阴影笼罩着整个大明的北疆与京师。
这一夜,注定是风暴将临的前夕。而黎明到来时,胜负将逐渐揭晓。
乾清宫外,夜风如刀,卷起漫天的肃杀之气。
李辰站在宫墙之上,目光深邃地注视着远方的黑暗。他知道,这不仅是一场战争,更是一场心机与智慧的较量。
“让风暴来的更猛烈些吧。”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朕会让他们见识,大明皇帝的真正力量。”
天边隐隐传来战鼓的声音,似乎预示着一场震撼天地的对决即将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