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夜色静谧如水,但李辰的心境却难得平静。北疆的叛乱虽初步平息,京师内外的动荡却愈发明显。锦衣卫带回的密报如雪片般堆积在御案上,每一封都揭示着新的隐患:江南的赋税依旧未达预期,地方官吏阳奉阴违,边疆的新政在朝堂上遭遇更为猛烈的反对声。大明的表面看似稳固,实则已如风中高楼。
李辰将奏折一封封翻阅完毕,目光中透出一丝寒意。他清楚,这些问题不过是权力重新分配的代价。他的每一步改革都像一把利刃,割破了那些盘踞已久的利益网络,激起的反抗正如决堤的洪水。但李辰并不畏惧,他要做的,就是让这一切归于秩序。
正当李辰沉思之际,马顺疾步入殿,神色凝重地呈上一份密报。“陛下,锦衣卫探子查明,江南的一些士绅与地方官员正暗中勾结。他们不仅拖欠赋税,还在私底下煽动民间对朝廷的不满,甚至有传言,说江南有人试图拉拢地方驻军造反。”
李辰目光微凝,将密报细细读完后,轻声说道:“江南一向是大明的财赋重地,若此地失控,不仅赋税难以入库,更会助长其他地方效仿的风气。这些士绅可真是大胆。”
马顺低声问道:“陛下打算如何处置?是否立即派人缉拿他们?”
李辰摆了摆手,冷笑道:“不急。朕要看看,他们究竟能折腾到什么地步。”他抬头看向马顺,“传旨,让锦衣卫加派人手秘密潜入江南,摸清那些士绅与官员的关系网。尤其是,他们是否与地方驻军有所勾结。”
“臣遵旨!”马顺领命退下。
待马顺离开后,李辰又传召徐大成。徐大成到来时,李辰的神色已恢复平静,但他的话语却如刀锋般凌厉:“徐尚书,北疆的问题虽未彻底解决,但朕现在更担忧江南。若让这些地方势力坐大,大明的根基迟早毁于他们之手。”
徐大成闻言,神色肃然:“陛下明察。江南士绅素来倚仗财力,与地方官员互相勾结,他们表面顺从,实则阳奉阴违。臣以为,江南之事必须雷霆手段,不可拖延。”
李辰微微颔首,道:“你说得对。但此事不能操之过急。江南的士绅根深蒂固,若朕贸然动手,恐怕会引发更大的混乱。”
徐大成顿时明白了皇帝的用意,问道:“陛下是否有周密计划?”
李辰目光冷冽,道:“朕已决定,先以减免赋税的名义,试探他们的态度。若他们继续抗命,朕再调兵镇压。锦衣卫的人手已经派出,届时所有的叛逆者,一个都跑不了。”
徐大成心中暗惊,立刻跪地叩首:“陛下英明!臣必全力配合。”
几日后,李辰颁布了一道旨意,暂时减免江南部分赋税,以纾解民困为由,争取民心。这一决策表面上似乎是为地方着想,但实际上却是一场精心策划的试探。他要看看,那些士绅是否会利用这一机会继续壮大自己的势力,亦或是真心感激朝廷。
与此同时,锦衣卫加紧了对江南的渗透。不久后,密报如潮水般涌来,揭露了士绅与地方官吏的诸多恶行:私开商道,逃避税赋;贿赂巡抚,隐瞒人口与田亩;更有甚者,秘密招募乡勇,准备与朝廷分庭抗礼。
李辰将这些密报读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没有立刻行动,而是继续让马顺搜集更确凿的证据。与此同时,他命王骥从北疆调回一支精锐骑兵,驻扎在离江南不远的南京。
而在京师内,朝臣们的分歧却愈发明显。许多人认为,江南乃大明经济命脉,朝廷对地方士绅的压制只会引发更大的对抗。也有少数人支持皇帝,认为只有彻底铲除这些地方势力,才能实现真正的中央集权。
这一天的朝会尤为激烈。一名资历深厚的户部侍郎直言不讳地劝谏道:“陛下,江南士绅虽有不法之举,但毕竟多年为朝廷筹集赋税,若一味打压,只会激起民怨,损害国本。”
李辰冷冷地看向他,缓缓说道:“朕的耐心有限。江南士绅若真心为朝廷效力,朕绝不会亏待他们。但若他们妄图利用地方之势挑战中央权威,那就是死路一条。”
户部侍郎被这冷冽的目光逼得连连叩头:“臣……臣不敢冒犯陛下。”
朝堂上一片寂静,没有人再敢开口。
朝会结束后,李辰独自坐在乾清宫内,目光深沉。他知道,他的决策会得罪很多人,但他别无选择。如果江南的问题不解决,大明的根基迟早会崩塌。而这场斗争,将是一场生死存亡的博弈。
夜深时分,马顺再次带来消息。“陛下,锦衣卫探子发现,那些士绅已经开始秘密联络南方的巡抚与地方驻军。他们正在筹划一场暴动,试图以武力迫使朝廷妥协。”
李辰放下手中的书简,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很好,他们终于按捺不住了。”他站起身,走到地图前,目光定格在江南地区。
“传朕旨意,命南京驻军即刻南下,同时派王骥率北疆精锐前往江南,务必在他们行动之前,将所有叛乱分子一网打尽。”
马顺拱手领命:“臣这就去安排!”
翌日,京师内外风声鹤唳。李辰的调兵令传出后,那些士绅终于感到恐惧,部分人试图主动向朝廷投诚,但更多的人选择铤而走险。他们煽动民众,谎称朝廷加派赋税,意图掠夺地方财富。
江南局势迅速恶化。几个府城相继爆发了暴动,甚至有地方官员公开宣称“抗命是为民请命”。
然而,李辰早已料到这一切。他的军队迅速南下,将这些暴动镇压得干净彻底。与此同时,锦衣卫对叛乱首领的暗杀行动也如期展开。那些叫嚣得最厉害的士绅纷纷惨死于暗夜之中,剩下的人被吓得魂不附体,纷纷跪地求饶。
不到半月,江南的叛乱便被彻底平息。所有参与叛乱的士绅和官员无一幸免,他们的土地与财富尽数被朝廷没收。
消息传回京师,李辰并未露出任何喜色。他知道,这不过是一次试探性的胜利,真正的挑战还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