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辰没有立刻作答,而是站起身,走到御案前的地图旁。他凝视着西南那片险峻的群山和纵横的河流,沉默片刻,方才开口:“西南历来是盘根错节之地,叛乱者若能得手,朝廷将陷入两难之境。看来,这些人当真是嫌命长了。”
马顺低下头,小心翼翼地说道:“陛下,西南的问题比北疆更为复杂。那些少数民族部落素来桀骜,擅长利用地形游击作战,若没有万全之策,恐怕难以彻底平定。”
李辰冷笑一声:“他们以为朕只是削江南士绅的权,就放过了这些边疆的毒瘤吗?告诉西南总督,全面清查边陲的商道与城寨,凡是与外邦通商者,一律诛杀。另外,传朕旨意,命王骥率精锐轻骑南下,与西南总督会合,速速剿灭叛乱。”
马顺点头应道,但眉间仍隐隐带着忧虑:“陛下,如今江南虽稳,但南方的官员许多与这些部落暗中勾连,恐怕会对剿灭行动有所掣肘。”
李辰眼中寒光一闪:“那些官员若真敢掣肘,那就连他们一起拔除!朕的朝堂,不容养虎为患!”
数日后,王骥接到皇命,率五万精锐轻骑直奔西南,同时调集沿途驻军增援。一时间,南方各地风声鹤唳,许多地方官员惶惶不可终日,他们担心自己与叛乱者的暗中联系被揭发,更担心大军到来后,朝廷会借机彻底接管地方事务。
与此同时,李辰并未放松对京师内部的监察。他心里明白,西南的动荡绝非孤立事件,朝堂内部必定有人从中牵线搭桥。这些人或许不敢明目张胆地与叛军勾结,但他们的小动作却可能给朝廷带来巨大的隐患。
一天清晨,李辰召见了马顺和锦衣卫的一名高级指挥使。殿内寒气逼人,李辰的语气却如同刀锋一般冷峻:“朕要你们从即日起,彻查京师所有与西南有关的商贾和官员。不论是谁,只要牵涉其中,立即缉拿,绝不宽恕。”
马顺与指挥使齐声应诺,迅速行动起来。很快,一场针对京师内外隐秘势力的清剿悄然展开。数日之内,多名权贵被锦衣卫秘密带走,京师的气氛骤然变得压抑而紧张。
而在西南,战局也渐渐明朗。王骥的轻骑迅速攻占了几处关键的山口和商道,将叛乱部落的补给线切断。他采取了“恩威并施”的策略,一方面剿灭顽固叛乱者,另一方面则对归顺的部落给予粮食和耕牛作为赏赐。许多部落首领见识了明军的强大,不敢再轻举妄动,纷纷遣使向王骥求和。
但就在王骥节节胜利之际,锦衣卫却传回了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有一支叛军主力已经成功潜入西南腹地,试图袭击总督府所在的昆明。他们的目的不仅是挑起更大的叛乱,还意在彻底摧毁朝廷对西南的控制。
消息传到京师后,李辰面色如铁。他知道,这是一场生死攸关的较量,一旦昆明失守,整个西南局势将彻底失控。
“传旨王骥,”李辰冷声说道,“命他分兵增援昆明,不得有误。另外,命南京水师全力封锁滇池水路,确保叛军无法得到外援。”
与此同时,李辰召见了徐大成和兵部的几名高级将领,商讨下一步的军事部署。他的神色冷峻而专注,每一句话都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昆明一役,决不能有任何闪失,”李辰缓缓说道,“若叛军敢犯,我大明必将让他们有来无回!”
数日后,西南传来捷报。王骥率轻骑在昆明城外成功伏击了叛军主力,将其一举歼灭。昆明的局势迅速恢复平静,叛乱的余部也被彻底剿灭。
消息传到京师,李辰却没有表现出任何喜悦。他知道,叛乱虽然被平息,但西南的动荡根源仍未消除。那些地方官员和士绅与部落之间的联系依然存在,这些隐患如果不彻底拔除,未来迟早会再次爆发。
昆明叛乱的平息,让整个大明暂时得以喘息。然而,这场看似平静的胜利,却在李辰的心中敲响了更深的警钟。他清楚,西南的动荡不过是大明内部问题的表象,而真正的核心矛盾在于权力的分裂与地方势力的尾大不掉。要真正稳固江山,必须彻底改变大明的根基。
乾清宫内,李辰独自伫立在御案前,望着眼前的地图。他的目光在西南停留片刻,又缓缓扫过江南、北疆,最终定格在京师。
“边疆已平,地方士绅的爪牙也被削弱,但这朝堂……”李辰的手指轻轻划过地图中央,声音低沉如雷,“依然未彻底清明。”
就在李辰深思时,马顺带着一份急报匆匆而入,神色紧张。他将密报呈上,小心翼翼地禀报道:“陛下,锦衣卫探子查明,叛乱虽然已平,但仍有余党潜伏。他们暗中勾结朝中部分官员,试图伺机再起。”
李辰缓缓展开密报,细细审阅后冷冷一笑:“这些人还真是冥顽不灵。江南刚刚动乱,西南的战火又平息,他们竟然还敢蠢蠢欲动,看来是朕对他们的惩治不够痛彻心扉。”
马顺低头道:“陛下英明。探子还发现,这些余党试图借助东瀛的势力,通过海上秘密运输武器,并策动沿海的走私商贾为其提供资金支持。”
“东瀛……”李辰的目光如寒霜,“上次他们的间谍已经付出了代价,现在还敢插手大明之事?传旨南京水师,加强沿海封锁,凡是走私船只,一律沉海,船主、随从斩立决!”
“臣遵旨!”马顺领命退下。
目送马顺离去后,李辰并未坐回御案,而是缓步踱到窗前。他的目光望向宫外的高墙,眉头微蹙。他明白,真正威胁他的,从来不是东瀛,也不是那些边疆叛军,而是朝堂内那些掣肘皇权的既得利益者。
第二天早朝,李辰携着一股肃杀之气步入大殿,百官纷纷行礼,却察觉到皇帝的神色比往常更加冰冷。李辰环视群臣,目光如刀,开口便直指核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