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盐商的余孽能兴风作浪,不过是地方上还有人为他们提供庇护。地方官员多年来形成的利益网络,才是这乱象的根源。”李辰的声音低沉而冷厉,“至于东瀛,他们不过是一群跳梁小丑,既然敢插手我大明内务,那就给他们一个终生难忘的教训。”
“陛下英明!”马顺俯首请命,“臣愿立刻调动锦衣卫,加强沿海的防控,查清所有潜在威胁。”
李辰挥了挥手:“不仅如此,传旨南京巡抚,命其加派水师巡视福建沿海,同时加强对沿海商贾的审查。凡有任何可疑之处,不论其地位高低,皆以叛逆论处。”
“臣遵旨!”马顺领命退下。
待马顺离去后,李辰独自坐在书案前,思索良久。他心中清楚,这片土地的危机远不止眼前的叛乱和外敌。盐商的覆灭不过是揭开了地方势力冰山一角,更深层次的问题在于整个官僚体系的腐化和分裂。
“江山虽大,若朝纲不振,则国将不国。”李辰喃喃自语,目光愈发坚定。
接下来的数日,京师的局势波澜不惊,但暗地里的动作却从未停歇。锦衣卫加派人手潜入江南,逐步挖掘地方士绅与外邦勾结的蛛丝马迹。而福建沿海的水师也在夜以继日地加强巡防,试图堵住所有潜在的漏洞。
与此同时,李辰开始着手推进更为深远的改革。他命内阁起草了一道新法令,旨在对地方官员的权力进行全面削弱,将地方赋税、司法、军权分离,分别由中央派遣的监察使、巡抚和督军掌控。此举看似是在加强地方治理,实则是在一步步将权力牢牢集中于中央。
法令一经传出,朝堂顿时一片哗然。许多大臣对此表示强烈反对,尤其是那些与地方势力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官员,甚至联合起来向李辰呈递了多封奏折,试图阻止法令的施行。
“陛下,”户部侍郎再次跪奏,“地方官员若权力分离,势必难以统筹管理,反而可能引发更多的混乱。臣恳请陛下三思!”
李辰冷冷注视着跪在殿中的大臣,目光中闪过一丝讥讽。
“混乱?”李辰缓缓起身,声音在大殿内回荡,“这些年来,地方官员擅权独断,便没有混乱?江南叛乱、北疆不靖,哪一桩不是因地方势力尾大不掉而起?”
他扫视群臣,继续说道:“朕早已说过,大明的天下,是百姓的天下,不是你们这些人分割利益的乐园。谁若胆敢阻挠朕的决策,便是与朕为敌!”
殿内顿时鸦雀无声,没有人敢再开口劝谏。李辰冷然一笑,挥袖而去。
朝会结束后,李辰立刻召见了徐大成和几位心腹重臣。他知道,改革已经进入深水区,每一步都充满风险,但他必须义无反顾地走下去。
“徐尚书,地方势力的反扑必定还会继续,接下来,朕需要你和兵部密切配合,确保军队的忠诚。”李辰沉声说道。
徐大成拱手道:“臣定不负陛下所托!”
与此同时,李辰还命令马顺加大对朝臣的监察力度,尤其是那些试图为地方势力说情的大臣,一旦发现任何不法行为,立即拿下。
很快,改革的步伐逐渐显现成效。地方赋税重新纳入中央管控,各地的监察使开始全面清查积弊已久的贪腐问题。福建沿海的外敌活动也因水师的高压而偃旗息鼓,几名潜入大明的东瀛间谍被锦衣卫秘密处决,东瀛的阴谋一时陷入沉寂。
然而,真正的危机却在悄然逼近。
这一天深夜,马顺突然带着一封密报匆匆入宫。“陛下,锦衣卫探子发现,一些原本被朝廷清除的士绅余党,正在秘密联络西南边疆的少数民族部落。他们试图挑唆这些部落造反,以此牵制朝廷的力量。”
李辰听完,眼中寒光乍现。
“西南边疆……”他缓缓说道,“那些部落素来心怀异志,如今又有这些乱臣贼子的挑唆,恐怕不久后便会生事。”
马顺点头道:“探子传回消息,那些士绅甚至派遣说客,许诺给予部落大量金银和武器,以换取他们的协助。”
李辰轻轻敲击书案,沉思片刻后说道:“传旨,命云南总督加强边疆防御,同时派遣使节入西南,晓以利害。若有部落愿意归顺,可给予优待;若敢叛逆,格杀勿论!”
“是!”马顺领命退下。
在接下来的几日里,李辰又召见了数名负责西南事务的重臣,对边疆的局势做出了更为详细的部署。他深知,西南的少数民族部落与中原的联系一向疏远,若不彻底掌控,迟早会成为一个巨大的隐患。
与此同时,锦衣卫对那些暗中挑唆的士绅展开了全面追捕。许多人在黎明前的黑暗中被秘密带走,他们的财产被充公,家族彻底覆灭。这些行动迅速在士绅阶层中引发恐慌,许多人被迫选择向朝廷投诚。
初春的朝阳洒在京师的城墙上,驱散了一夜的寒霜,但乾清宫内的气氛却依旧紧张而压抑。李辰端坐在御案前,翻阅着锦衣卫刚刚送来的密报,脸上看不出丝毫情绪波动。然而,那深邃的眼神却显露出他内心的思索和警觉。
密报中提到,尽管江南的士绅余党已经被肃清,但新的威胁却正在浮现。那些侥幸逃脱的士绅正试图联合西南的少数民族部落,以“恢复地方自由”的旗号煽动叛乱。这一阴谋不仅局限于边疆,更蔓延至京师的一些官员和商贾,甚至隐隐牵涉到朝堂内部。
李辰的手指轻轻敲击桌面,发出清脆的声响。他知道,这不仅仅是一次针对边疆的试探,更是一场针对他皇权的挑战。一旦稍有不慎,大明的稳定将再次陷入泥沼。
“陛下,”马顺轻轻迈步进殿,跪拜后禀报,“西南总督传来消息,那些被挑唆的部落开始集结部众,并暗中与边界的外邦通商,购买武器。形势不容乐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