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归霸上前一步,赶紧笑着向父亲解释道:“爹,您有所不知,如今师兄可不单单只是这陇右县的县尉!他现在已经荣升为咱们渭州的节度使了,前往平凉县,那儿往后可就是咱们的政治核心所在了。”
张处让闻此喜讯,先是一愣,随即便开怀大笑起来。
他边笑边拍着刘景的肩膀,赞叹道:“哈哈哈哈哈,好啊!不愧是我的好徒儿,短短数年时间就能打拼出如此庞大的一份家业,真是令为师倍感欣慰呀!”
“师父,两位师弟,咱们要不先把肚子填饱再聊吧?”刘景满脸笑容地望着眼前的三人,轻声提议道。
张处让微微颔首,表示赞同:“今日这一番激战下来,我也着实感到饥肠辘辘啊。走吧,一同用过餐之后再详谈不迟。”
于是一行五人朝着县城内那最为热闹、奢华的酒楼走去。
这座酒楼名为聚全楼,乃是如今陇右县最好的酒楼。
陇右县自新建以来,刘景实施的一系列举措下,还是吸收了一部分来自其他地方的小富之家。
这座酒楼就成为了如今整个陇右县稍有钱财之人时常光顾之地。
刚一踏入聚全楼,掌柜便迎了上来。
这位掌柜看上去约莫四十来岁年纪,生得一副精明模样。
当他瞧见来人竟是刘景时,脸上瞬间堆满了谄媚的笑容,赶忙上前施礼问候:“哎呀呀,原来是县尉大人大驾光临!不知您和诸位贵客想要品尝些什么呢?”
刘景大手一挥,豪气干云地说道:“老张,今儿个我的师父和师弟都到了,快将你这儿最上等的美酒以及招牌好菜统统端上来,可别怠慢了我的恩师与同门兄弟!”
“好嘞,县尉大人放心便是,小的定当安排妥当,保证让各位吃得满意开心!还请几位稍候片刻,酒菜马上就会送上来。”说罢,掌柜喜笑颜开地转身直奔后厨而去,着手安排起来。
此时,张处让面带微笑地凝视着刘景,眼中满是赞赏之意,缓缓开口说道:“徒儿,几年不见,现在的你,真可谓是进步神速,成长颇多啊!为师看在眼里,心中倍感欣慰。能拥有像你这般出色的弟子,为师实在很高兴!”
刘景闻听此言,连忙谦逊地回应道:“师父过奖啦!徒儿之所以能取得今日这番小小成就,皆是仰仗师父您自小便对徒儿悉心栽培、谆谆教诲之功。在师父跟前,徒儿岂敢妄自尊大、贪天之功呢?”
“听说那黄巢竟是命丧于你之手,而且你竟然还将他的女儿收留在家中?”张处让随即问道。
只见刘景微微颔首,面色凝重地解释道:“此事不假,师父。黄巢的确是被徒儿我所逼迫,走投无路之下才自杀身亡的。而他的女儿因惧怕遭受朝廷的通缉追杀,无处可去,这才央求我收留她并加以照料。”
张处让眉头紧皱,有些恨铁不成钢地指责道:“你呀!若真想成就一番大事业,怎会如此妇人之仁、优柔寡断?”
刘景一脸坚定地回应道:“师父,您是知晓徒儿为人的。既然当初已经应承下黄巢要照顾好他的女儿,那我就必定会竭尽全力去履行承诺。倘若我言而无信,辜负他人,那跟随我的众多兄弟们又该如何看待我?”
听到这里,张处让无奈地摇了摇头,叹气道:“罢了罢了,为师说不过你。此次前来,实则另有要事相商。你师娘已为你寻得一良家女子,你看看何时方便,将你们二人的生辰八字拿去合一合,择个黄道吉日,赶紧把这桩喜事给操办了。”
刘景一听这话,顿时面露难色,苦笑着推辞道:“师父啊,徒儿年纪尚轻,此时谈论婚事恐怕不太合适吧?”
站在一旁的张归霸等三兄弟听闻此言,再也忍不住笑出声来,纷纷捂着嘴巴偷笑不已。
其中一人悄声对另外两人嘀咕道:“嘿嘿,看来咱们这位师兄这回是无论如何也逃脱不了。咱那位娘亲的脾性,咱们可是再清楚不过咯!”
“这事你和我说了不管用,你知道我的。”张处缓缓地摇了摇头,神色平静但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决说道。
刘景闻言,不禁重重地叹了口气:“唉!”
他心里清楚得很,毕竟师娘一旦决定的事情,别说是他了,就连师父都不敢轻易忤逆。
而张归霸三兄弟的婚事无一不是由师娘一手操办的,如今轮到自己头上,又怎么会例外?
想到这里,刘景心中一阵无奈。
自从他穿越到这个陌生的世界以来,已经过去了整整十五年。
从当初懵懂无知的三岁稚童,成长为如今十八岁的翩翩少年,一直都是师娘含辛茹苦地将他抚养长大。
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张家对他简直比亲生儿子还要亲。
这份浓浓的亲情,对于自幼失去双亲的刘景而言,无疑是生命中最珍贵的宝藏。
“师父,等我将整个渭州所有事务都安排妥当之后,再去成婚吧。”刘景咬了咬牙,最终还是无奈地妥协道。
尽管他心里有些抗拒,不过他深知胳膊拧不过大腿,与其做无谓的抗争,倒不如先顺从师娘的意愿。
听到徒弟这番话,张处脸上露出一抹欣慰之色,轻轻拍了拍刘景的肩膀安慰道:“徒儿,这件事为师确实无能为力。不过你大可放心,那个女娃为师曾经见过一面,长得眉清目秀不说,性格更是温柔贤淑,知书达理。你能娶到这样的女子为妻,绝对不会吃亏的。”
刘景听师父如此夸赞那未曾谋面的女子,心中不由得泛起了嘀咕。
温柔贤良?究竟会是怎样一个女子才能当得起这般赞誉呢?
他不由对这个师父口中的女子有了兴趣。
他相信师娘既然给自己找了一个妻子,自然会严格把关的。
依着他师娘那极其挑剔的眼光,能够获得师娘如此赞誉的必然不是什么普通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