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青醒来后发现自己在苏浥别墅的次卧里。
昏迷的三年,他一直和苏浥睡主卧的,每半个小时他就要翻身,苏浥都养成了习惯,到时间不用闹钟就醒了,翻完身立马又能睡着。
他醒来后不愿与苏浥同床共枕,才搬到次卧来。
穿着拖鞋来到楼下,见苏浥边吃早餐边看报纸,白色衬衫黑领带,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阳光温和地洒在他身上,有种飘忽感。而坐在自己位置上陪他吃早餐的,是燕昭。
“喻先生,你醒了。”管家看见他恭敬的说。
喻青说:“麻烦你帮我找套洗漱用品。”
“已给您备好。”
喻青去洗手间前给高泽打电话,要他二十分钟之内来苏宅接他。洗漱完换上以前遗留的衣服上楼来,两人还在吃早餐,他也没兴趣凑热闹,直接出门,管家问,“早餐已替您准备好了,不用些?”
喻青说:“不用,昨晚麻烦了,再见。”披上外套,扬长而去。
苏浥脸色铁青地放下报纸,燕昭说:“还在和你怄气呢,不需要软语宽慰下?”
苏浥冷哼声,放下报纸走了。
以往冷战都是他先退后一步,喻青顺势和好。这一次苏浥确实生气了,找了一晚上,几次冲进火场,却只等来他与别人花天酒地,然后一句“不记得你手机号”就打发了。从认识喻青以来,苏浥的手机号就从来没有换过,他竟说不记得!
不是不记得,只是完全没将他放在心上!
喻青的主动示好不是不想原谅,只是恨极了他那幅理所当然的样子,好像只要他招招手,自己就该像哈马狗一样撒欢着扑过去,他就是吃定了自己爱他,才这么放肆。
冷战还在继续,谁也没有先示好的做准备。
喻青的工作依然堆得满满的,他和唐晋的对手戏很多,这场是打戏,两人还在山中学艺时交手,少将眼中还没有野心与杀气,眼神张扬骄傲,面对自己师弟时却很温柔耐心。
此时恰好是春天,他们在公园里拍戏,几树桃花开得正好,如帘幕般笼罩在粉墙黛瓦。导演便将打戏设在桃花林中。
喻青一身紫色锦衣,外着披轻软白纻衣,宽袖疏襟,衬得他眉眼静好,气质如玉。青玉镶成紫色腰带束着的腰纤细不盈一握,双腿颀长,风姿隽雅。
唐晋则是白衣蓝襟,样式较喻青稍为简单,看起来利落英朗。一双桃花眼被眼前的桃花衬得流光溢彩。照说长着这么双魅惑众生的眼睛,应该是很女气的,但唐晋却让人觉得很硬朗,许是因为他嘴唇的线条冷硬的关系。
他将剑抛给喻青,两人对视一眼便同时抽出剑挥舞起来。
喻青才知道唐晋也是会些拳脚功夫的,没经武术指导,便将剑法耍得凌厉潇洒,弄得他都不好意思与他交手。不过喻青特意学过武术,身段柔软,武指根据他的条件设计几个动作,两人比划下来,刚柔相济,十分完美。
这时不知哪里传来阵古琴声,对着如此美景,唐晋有点手痒问,“哪有古琴?”
唐晋的助理十分机灵,不一会儿就抱了架古琴来,原来今天当地古琴社在这里有个活动,刚才就是他们在弹琴。
唐晋心血来潮,将古琴架在膝上,弹了起来。他眼帘低垂着,睫毛修长笔直,有种清冷的意味,拂琴的动作优美流畅,好似他原本就是古代的才子,琴棋书画无所不通。
风吹动他蓝白相间的衣袂,桃花纷纷,此情此景,如斯如画。
导演没打扰唐晋,倒是向喻青示意让他舞剑相和,这本是不在意料中的场景,没有武术指导喻青就比照着平日的步法,和着古琴声随意起舞。
这天苏浥到底抗不住冷战,主动去喻青的探班了,就看到漫天桃花之下,两人舞剑和琴,一个清逸隽雅,一个俊美绝伦,偶尔四目相对,那种灵犀相通的感觉令人忌妒。
在那则广告中他和秋宇则也有过类似的镜头,但完全没有这么唯美,好似天人合一。
苏浥没有现身,躲在人群外,今天来探班的粉丝很多,见戏结束了纷纷要求唐晋和喻青合影,这时秋宇则忽然扑过来,“我也要和喻青合影!”一不留神却将人撞倒,结果就是他没扑倒喻青,却将喻青撞得扑到唐晋怀里。
瞬间片场就沸腾了,女粉丝们尖叫着“扑倒了扑倒了,小受反攻鸟……”
“原来喻小受是伪受,扑倒小攻毫不迟疑,刚巴爹~~”
“反攻这事是绝不允许的,唐晋大人千万要镇压下去,喻小受是万年受……”
“才不是这样,爱他就让他攻,互攻什么的最有爱了,想想唐小攻在喻小受身下呻吟,唔,捂脸……”
经过前几天的科普,喻小受已经听得懂他们说什么了,脸瞬间涨得通红,让那群腐女狼嗅到绵羊的味道:“羞射鸟~~羞射鸟~~喻小受羞射鸟~~卡哇伊~~”
“脸红神马的,果然是受的属性,原来是只诱受……”
苏浥看着喻青脸红的样子,转身而去。因为心有触动,才会脸红,他和喻青就算彼此脱光了站在一起,喻青也不会脸红,因为他对自己已没有心动了。
无心插柳柳成荫,这些绯闻闹下来两人已经成为国民cp了,青晋吧关注已近千万,电影《结庐》尚未宣传就火起来了。大家也乐得这样顺水推舟,电影开始安排两人上节目。
拍戏结束后喻青习惯去俱乐部里练习马术,很多时候都会“巧遇”唐晋,喻青清淡一笑,随他进入马场。经过唐晋点拨喻青的骑术进步很快,在马背上也可算英姿飒爽,连不骂人就是夸人的导演也称赞了句,喻青去马场去得更勤了。
这晚拍完戏后接到秋宇则的电话,邀他出去喝酒。喻青推脱不过只好赴约,秋宇则的车已经等下楼下了,而后径直带他去了间酒吧。
进去后喻青才发现是间gay吧,“怎么到这里来?”
“见识见识。”秋宇则笑容不羁,“放心吧,这种场合不会有狗仔,陪兄弟喝一杯。”招来服务员点酒,“1999年petrvs。”
“真抱歉,1999年的petrvs刚好售完了,要不给您换瓶1991年lafite?”
秋宇则指着酒架说:“那里不还有么?”
“不好意思,那是苏董寄存的。”
“哪个苏董?不会是苏氏的总裁吧?”
“您真是料事如神。”
喻青似笑非笑地看了眼秋宇则,环顾四周没有苏浥,料定在包厢里,於是拨通高泽的电话,报了酒吧的名字后问,“苏浥在哪里?”
高泽惊诧,“你怎么在那种地方?我去接你回来。”
喻青冷笑,语气里是赤果果的威胁,“你最好让我去找他,否则后果不是你可以预料的。”他对高泽向来恭敬,第一次说出这种话,果然对方楞了下,报出苏浥所在的包厢。为防止他通知苏浥,喻青电话也没有挂,直接冲到包厢前,一脚踹开门。
苏浥果然在里面,腿上还坐着个衣衫半褪的男孩子,两人肢体交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