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的声音,司律认得,是黄秋莹。
以前他们不知道司律的身份,都是司队司队的叫。后来知道了司律的职务,才改口叫的司司。“是黄姐?”“哎,是我,我有点事儿想找组长,方便吗?”“方便,你稍等一下。”司律大约能猜到她为什么打这个电话,赶紧叫姜颜来接电话。“谁呀?”“黄秋莹。”“黄姐?”姜颜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如果是工作上的事,大可以明天到单位再说,她着急忙慌的打电话过来,显然不是工作上的事。姜颜的心跳得飞快,一把抓住听筒,“黄姐?”“哎,小姜,我跟你说,我看到你大堂哥了,他和画上长得一模一样!”姜颜的脑袋嗡的一声,“真的?他在哪儿?”黄秋莹赶紧报了一个地址,“你们快来。”姜颜放下电话赶紧走出书房,一边穿衣服,一边道:“妈,姑姑,你们先吃,我有点事儿出去一趟。”“我陪你一起去!”司律也赶紧拿大衣和帽子“妈,我们有事出去一趟,晚点回来哦。”“好好,知道了,注意安全啊,多穿点。”宁雨知道两个孩子干的事都不简单,她也从不多问,只嘱咐他们小心点。“知道了。”两人全副武装,急吼吼地出了门,最快的交通工具,也就是自行车了。姜颜心急如焚,恨不能把她的大皮卡调出来,赶紧到地方。但是这也不过是她的一个无奈想法罢了,京城耳目众多,街上灯火通明,和乡下可不是一回事。在乡下能干的事,到京城还是要悠着点,万一被人发现了,下次泡在试剂里的东西,说不定就是她了。司律载着姜颜,骑了半个多小时,总算到了黄秋莹说的地方。黄秋莹裹着一件军大衣,抱着一个热水袋,在巷子口不停地跺脚,显然冻得够呛。她旁边站着一个男人,身高大约在一米七五左右,也抱着热水袋,全身捂得特别严实。应该是黄秋莹的爱人。“黄姐。”“哎呀,你们可算来了。哎,那啥,这是我爱人,冯塘,人还是他先发现的。”“姐夫好。”“哎。”老冯是个挺腼腆的人,话不多,直接奔正题,“我看过画像,绝对是同一个人,他家离这儿不远,我带你们过去?”“行啊,谢谢姐夫。”“大冷天的,麻烦你们了。”老冯没说话,黄秋莹直接道:“谢啥啊,我们也没帮上啥忙,要是能找到人,也算是喜事一件。”四个人推着自行车进了巷子,七扭八拐的在小巷中穿行起来。冯塘手中的手电光束摇摇晃晃,他在前面带路,几个人紧跟在他身后。小巷子的路窄不好走,深一脚,浅一脚的,还要注意着周围存放的杂物。姜颜心急如焚,恨不得立刻就能走到男人家里,看看他到底是不是大表哥。“姐夫,这个男人叫什么名字啊?”“啊?”老冯有点懵,“我,我不知道啊。”他就是看过那张画像,又听媳妇说了她同事的事,想着自已也帮忙留心点。 今天他只是正巧看到那个男人,他好像很痛苦的样子,走路的时候歪歪扭扭的,也许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自已跟了他一路,才没有被他发现。但是他真的不知道对方叫什么啊。“那个……我就看他进家了,我就赶紧让我媳妇打电话,不知道啊。”冯塘有些窘迫,感觉像自已做错了什么事一样。“姐夫,你不用这么紧张,我就是顺嘴那么一问。我谢你还来不及呢!”姜颜也暗暗懊恼,她太急了,把老实人都吓了一跳。老冯没说啥,只是在前面带路。“小姜,你姐夫这人啊,嘴笨还不会说话,他和不认识的人说话,都是紧张的。我也没想到,这次是他把人找到了。”几个人终于来到了目的地,一个非常破败的小院,院子里堆了一些杂物,有一辆非常破旧的自行车。“就是这儿。”冯塘小声地道:“你们要不要敲门问一问?”他将手电筒关了。姜颜站在门外的心情是十分复杂的,她想进去,又怕希望落空,这种复杂的情绪影响着她,让她一直不能够下定决心。她不知道的是,此时屋里的人已经醒了。这点警觉他还是有的。只不过,来的是什么人,他一向小心谨慎,难道被什么人盯上了?大门响了,“有人在吗?”居然敲门?难道是自已误会了?男人想了想,打开了灯,将手伸向枕头他推门走了出去,站在院子里,隔着大门警惕地问了一句,“谁?”是堂哥的声音。姜颜有点激动,“您好,请问你是姜传军吗?”姜传军?男人似乎松了一口气的样子,“你们找错了。”姜颜都想扒墙头跳进去了,她用异能看到了对方的脸,那人分明就是大堂哥。她不仅看到了姜传軍的脸,还看到了他袖子里的匕首。他在戒备,他在警惕,到底这几年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他会是现在这种状态?难道他在做什么任务?不得已才会假装不认识自已。还是说他真的失忆了?“哥,我是颜颜。”姜颜的一声哥,让姜传军的身躯猛然一震,记忆深处,好像有一个声音在呼唤她。“哥,我要吃糖葫芦。”“哥,你怎么晒得这么黑啊?暑假你又在部队练枪了是不是?”“哥,我长大以后想当医生,像爷爷那样。”记忆中,一张有些模糊的脸,不停的和他说话,那么熟悉,那么陌生……姜传军的头剧烈疼痛起来,他抱着头,像野兽一样嘶吼着,整个人痛苦地蹲在了地上。门外的老冯和黄玉莹都傻眼了,这是怎么回事啊?怎么好好的人怎么发出这种嘶吼的声音来了。姜颜急得够呛,再也顾不得什么了,抬脚就朝着单薄的木门踹去。黄玉莹吓了一跳,组长这小身板,能行吗?下一秒,木门在她面前轰然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