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霜竹之死
冒奇景不放心我,便安排我在侯府住下,当然是悄悄的,知道我在这里的只有景福一人,他的小院在竹林之后,很是清幽,加上他不喜别人伺候,所以很少有下人会出现在这里,一日三餐都是景福送来,他除了公务时间,都在府中陪我,生怕我因为霜竹的死内疚而自寻短见。
我只能说他这个想法真是太可笑了,霜竹为何而死,只有我知道,如果不能揭发太子的阴谋那霜竹才是真正的白死,还有我的哥哥,我记忆中那段奇怪的感觉,我一定要想起来,一定要查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几日我都在努力回忆,不过毕竟我不是玉瑶,只是借了她的身体,对於沈睡的记忆似乎只有某种相似事件发生的时候我才能回忆起来,这让我很是头疼。
“夫人。”景福端着午饭进来,她今日穿的这身红菱百褶裙真是让人眼前一亮,“吃饭了。”
我看到丰盛的饭菜赞不绝口道,“每日都吃的这么好,我看长胖是避免不了啦。”
她笑了笑,坐在对面向门外张望,这就是一个人等待另一个人的样子吧,前几日,我也如她一般盼望着洛离可以早些回来。
“有些心事如果不说,对方永远是无法知道的,等错过为时已晚。”对於突如其来的这句话,景福似乎也明白,只是低头害羞的说:“我的心事说与不说都是一样,只要公子开心就好。”
“他开心,我就开心,真的会如此吗?”这让我想起那句话,你以为的只是你以为的。
“玉瑶。”冒奇景大踏步的从外面回来,景福的脸上马上献出温柔的笑容,她站起来为他更衣,端茶倒水,“今日气色不错呀!”
“在你这好吃好喝,当然不错了。”我放下手中的筷子,一本正经的说,“总在你这也不是回事,我想去找洛离。”
这已经不是我第一次提出,可每次都会被他用各种理由搪塞过去,究竟是他不愿我去找洛离,还是有什么事隐瞒着我?
“玉瑶,你不能忘记他吗?”他气鼓鼓的坐在平沙榻上,放下景福刚刚送来的茶杯,一脸不悦。
“不是不能忘记,而是我要知道理由。”忘记谈何容易,只是休书上的理由根本不能让我信服。
他无奈的欲言又止,擡起的手又放回膝上,“你想要什么理由?休书上已经写得很清楚了,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他就是嫌你没有子嗣。”
“他在哪?我要去找他,即使分手也要当面说清,别想用一封休书就把我打发。”虽然我从来都没有谈过恋爱分过手,不过小豆可是个感情专家,我一直都很赞同她的一句话,不要用花哨的理由搪塞我,就算变心也要当面讲清。
“那你要怎样?真说清楚了,聘礼退吗?他都说了任其改婚,永无争执,你们两个现在没有关系了。”他越说越激动,一生气将茶杯摔在地上,吓得景福惊叫了一声。
我怕弄出什么动静,便停止了争执,不过心中的想法丝毫没有变过,他的一句话倒是提醒了我,玉府好像还有件他的东西,既然他想做到撇清关系,那我自然不能收着这么贵重的物品。
“那我要回家。”
“啊?”他本来还火冒三丈的脸一瞬间凝固住了,稍过片刻他才恍然大悟的说:“你要回丞相府?”
“对,我要回去,我总不能老住在你这吧。”我想了几日,也许丞相府里面会有我一直寻找的答案,回去不见得是什么坏事。
“可是……”冒奇景还在绞尽脑汁的想理由,景福却上前一步说,“公子,夫人的确不能在这逗留太久。”
“什么夫人,她已经不是王府三公子的夫人了。”他总是很纠结我的称呼,这种小孩脾气真是让我又好笑又好气。
“那就更不应该久留。”景福的一句话倒是说在点上,我们现在的身份比之前还要敏感,我不能再连累他,反正我去意已决,他也只能乖乖的为我准备。
距离被休已经过了七天,丞相府早已经知道我被休的事情,可是为什么我没有回到家却没有人来找我?原因很简单,我是一个不受欢迎的人。
从进府到现在除了一位小丫鬟把我带到屋中,再没有一个人来过,我坐在屋子里仅有一张床上,脑中盘算要从哪里开始查起。
“二小姐?”我记得这个老人,虽然比去年他又苍老了许多,不过那张真诚的脸我记忆犹新。
他是老姚,随我母亲而入丞相府,一直都陪在我们的身边,可惜我的母亲因为生我而难产死去,从小到大都是哥哥在照顾我,而哥哥也是父亲唯一的儿子,再续弦后只有玉珍,所以那时候父亲对我还是爱如珍宝,直到哥哥的死亡。
“那恶毒的女人,居然说二小姐是丧门星,夫人和公子都是被您克死的,老爷才会那样对您。”老姚越说越激动,我连忙拦住他问,“怎样对我?”
“打晕您送上去王府的花轿,那本来是三小姐的,他们偷换了你们的花轿。”他说的这个我多少能猜到,也不算什么重要的事情,可之后的这句话让我意外,“在那年春猎的时候,明明太子请旨赐婚的是你呀。”
“那年春猎?是太子主动请旨?”我心中有个疑问,可还不等他回答,外面的门又一次被推开。
我做了个禁声的动作,向外面看去,那身花枝招展的打扮和不屑的脸庞,这是我第二次看到。
“诶呦,怎么给咱家的二小姐准备个这么破的屋子?”丞相夫人扭捏的坐在外屋的凳子上。
“二夫人。”我心里琢磨了半天,是不是应该叫后妈更好一些?
她显然不喜欢我这个叫法,红着脸说:“什么二夫人,我也是老爷明媒正娶的人,你什么意思呀,玉瑶。”
真是一句话激起千层浪,我只好先道歉,老姚却听不过去,嘟嘟囔囔的说:“狐狸精,也好说是明媒正娶。”
“老姚,你说什么呢,老爷不管你不意味我也会任由你胡说八道。”她一站起来踢翻了凳子,指着老姚的鼻子就是一顿臭骂。
我听不下去,大声制止道:“夫人,您来这里不会只是吵架吧。”
她停止和老姚纠缠,整理衣襟恢覆应有的姿态,闪烁的眼神中让我感觉到一丝请求,会是什么事情要她在我回来后的第一时间就屈尊而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