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在地板上的张姐眼看夏时歌准备走进地下室,瞬间又开始剧烈挣扎起来。
她无法抬起身体,只能用头“碰!碰!”撞着地板,仿佛完全不觉得疼痛一般。
夏时歌皱了皱眉,她走到张姐身前,用胶带一层层地又把张姐的脖子和脚踝牢牢固定在地板上,这下张姐整个人像是一个被固定住的人体标本,无论再怎么扭曲挣扎,都发不出一点动静了。
夏时歌再三确认张姐已经被固定牢固,这才转身走回地下室入口。她打开手机的电筒,沿着狭窄的楼梯,小心翼翼地一步步走进地下室。
夏时歌原本以为这个地下室只是一个狭小逼仄的空间,可没想到经过狭窄的楼梯后,她进入了一个很大的地下空间里。
仿佛来到了地下购物街一般,地下室的走廊又长又宽阔,在手机灯光的映照下,仿佛看不到尽头。
走廊两旁是一间间工厂隔间一样的屋子,整齐排列在两侧,此刻都是房门紧闭的状态。
夏时歌摸索着找到了其中一间没有落锁的房间,确认房间里没有人之后,她轻轻推开房门。
房门被推开的一瞬间,夏时歌原本以为会闻到腐朽发霉的气味,但实际上并不是。
一股类似清洗剂的味道扑面而来,其中隐约夹杂着一丝消毒水的气味,夏时歌心想,看来这里是前不久刚被人打扫消毒过的。
在手机电筒灯光的映照下,夏时歌一眼就看到了屋子正中间摆放着的一个空置的手术床。
夏时歌心里微微一惊,看起来,这里是一个建立在地下的医疗机构……
难道……
难道之前赵回峰说的那些摘器官的手术,就是在这里秘密进行的?!
夏时歌掩住内心的惊讶,她走进屋内,仔细打量着这个房间。
只见手术床的旁边摆放着几台她看不懂的医疗设备,似乎还很新,应该并不是废弃的。
除此之外,靠墙的地方还摆放着一个柜子。
夏时歌上前几步,轻轻打开柜门,发现里面整齐地摆放着一些药物。
她拿起一个药盒,看到上面写着“丙泊酚”,内心微微惊讶——居然是麻醉药!
麻醉药可是非常难得的,医院保管得非常严格,她之前在囤积物资的时候根本买不到。
夏时歌想了想,干脆把柜子里的药品全部都收到了自已的空间里。
她转身看着屋内的医疗设备,犹豫了几秒,又把这些医疗设备连带那张手术床一起,一股脑地全部收到了自已的空间里。
夏时歌不确定天灾后期还会发生什么,这些医疗类的东西有备无患。
确定房间里的东西已经被自已搜刮干净了,夏时歌走出房间,抬手掩上了房门。
她又在附近其他房间看了看,发现其他房间房门外都落了锁。
夏时歌犹豫了一下,她走到其中一个房间门前,把落锁的房门宽带门框都整个收进了空间里。
没有了房门的阻挡,夏时歌径直走进屋内,她环顾四周,发现这个房间里只摆放着一些冷藏柜,并没有其他医疗设备,只不过现在这些冷藏柜都已经断电了。
她走到其中一个冷藏柜前,抬手打开柜门,瞬间一股恶臭扑面袭来。
这股恶臭像是腐烂了一个星期的厨余垃圾,混合着酸腐、腥臭和霉变的气味,直冲鼻腔,仿佛能随着呼吸道渗入骨髓。
“呕——”夏时歌被熏得控制不住地干呕了两下。她捂住口鼻,皱眉望去,只见冷藏柜里摆放着很多特制的密封盒,透过透明的盒盖,能看到里面似乎装着一堆堆烂肉。
因为冷藏柜断电的关系,这些肉已经腐烂发霉了,流淌出混着恶臭的汁水。
夏时歌已经意识到这些肉有可能是什么了,她下意识打了一个激灵,没敢仔细看,只是皱着眉关上冷藏柜的门,退出了这个房间。
她又走到另一个紧锁的房间前,如法炮制地把落锁的门收进空间,发现这个房间也像上个房间一样,里面摆放着几个冷藏柜。
站在房间门口,看着前方的黑暗,夏时歌没有继续探索下去了。
她脑海里都是一个个无辜的人被这些歹徒绑到这里,做完配型后,他们的器官就在一张张冰冷的手术台上,被活生生地摘取下来……
她觉得周围似乎有无数亡魂,正飘荡在这个充满罪恶的地下室里,他们努力挣扎,却无法脱身……
夏时歌只觉得胸口隐隐有些发闷,她阻止自已继续想下去,默默走出了地下室,准备出去之后就把这些线索提交给警方。
回到房间里,张姐依然躺在地板上,看到夏时歌走了过来,她狠狠瞪着夏时歌,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目光里是浓浓的焦急和慌乱,还隐约夹杂着一丝畏惧。
夏时歌没有理会她,确认捆住她的胶带没有脱落的痕迹,她离开了这个房间,轻轻关上房门。
随后夏时歌走到客厅,客厅里的都是浓郁的血腥味,男人的尸体依然摆放在地上,地上蔓延出一大摊血迹,此刻已经隐隐有些发黑了。
夏时歌屏住呼吸,走到这套房子里另一个卧室门口,她试了试,发现这个房间没有落锁。
她轻轻转动门锁,把门推开了一条缝。
透过门缝,夏时歌谨慎地看向屋内,令她意外的是,屋子里并不是一片漆黑,而是有微弱的亮光的。
在这微弱的光亮里,夏时歌看到房里面捆着一个衣衫不整的女人。
她心下一惊,连忙推开门走了进去。
此时屋内的女人听到动静,也抬起头来,露出一张夏时歌熟悉的脸。
四目相对的一瞬间,夏时歌惊讶地喊道:“贺晴?!”
贺晴原本那身小礼服已经被脱掉了,此刻她浑身赤裸,身上都是斑驳的痕迹,不难想象她刚才经历了什么。
夏时歌皱了皱眉,她两三步走上前,拿起掉地上的礼服盖在了贺晴身上,遮住了她赤裸的身体。
此刻贺晴双手双脚都被捆在一起,嘴巴也被堵住了,看到夏时歌走进来,她焦急地看着夏时歌,不停地挣扎着呜咽起来,可她却发不出什么声音。
夏时歌看着贺晴焦急到赤红的双眼,犹豫了一下,上前拿出了塞在贺晴嘴里的布。
看着贺晴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不停吞咽口水缓解嘴里的干燥,夏时歌皱眉问道:“贺晴,你怎么会被绑在这里?”
外面那个“张姐”和“小杨”难道不是贺翰群的人吗?为什么贺翰群的亲生女儿贺晴会被他们关在这里?还遭受了这种凌辱?
贺晴下意识地反问道:“那你呢,你又怎么会在这里?”
夏时歌闻言冷哼一声:“我?还不是被你爸爸的手下骗过来的……”
夏时歌还没说完,贺晴便喊道:“那两个人不是我爸的手下!他们俩是赵莉莉这个贱货的人!”
随后贺晴双目赤红地对夏时歌喊道:“你快放开我!我要去和赵莉莉那个贱人算账!”
想到刚才被绑到这里遭受的那些折磨,贺晴心里恨不得把赵莉莉和陆思雪这母女俩千刀万剐!
看着贺晴激动癫狂的神色,夏时歌却没有动,她语气凉凉地问道:“我为什么要放开你?我和你很熟吗?你之前怎么帮着陆思雪对付我的,你自已都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