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打不开吗?”
薛沈舟上前两步, 洛夕瑶便退开了些,他随即握上了柜门的柄。铃杏顿时屏住呼吸,虽然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心虚, 但直觉不能打草惊蛇,让薛沈舟知道他们也在这个回溯之境,否则不堪设想。
司见月感觉到铃杏的紧张, 在她唇上轻轻舔了舔, 然后才擡起头,在柜门上画了个简易的阵法。
待薛沈舟再推, 柜门已经被封死了。
他狐疑地皱紧了眉。
“这上面有灵力的痕迹, 也可能是个机关, 要小心为妙。”洛夕瑶将他拉开,沈声说。
薛沈舟没异议,点头道:“嗯。”
既然这地方只是误入, 也没什么特别的,洛夕瑶便想着快些出去才是, 空间太小了,她总觉得哪哪不自在。薛沈舟分明是她看着长大的,这会儿竟有些陌生起来,身高和体型的差别给人种压迫感。
这种压迫感让她很不习惯。
薛沈舟显然并未觉察,他目测了下这里到洞口的距离, 大概三米多高, 要送洛夕瑶上去不难。
但因为没有气流,轻功和御剑都不太可能, 洛夕瑶那小细胳膊能不能拉他也是个问题。不过薛沈舟没想太多, 在她面前单膝跪下,垂首将肩膀尽量往低了放, 道:“来吧,你先上去。”
洛夕瑶没动,道:“那你怎么办?”
“别担心,你先上去。”薛沈舟避而不答,语调平缓地重覆了一遍,似乎胸有成竹的模样。
洛夕瑶以为他另有方法,没再犹豫,小心地踏上他的膝盖,继而踩在他的肩头。薛沈舟扶住了她的小腿,他的手掌修长宽厚,隔着裙摆轻易就把她纤细的小腿攥在手中,带着她稳稳地站起身来。
但不及洛夕瑶攀上洞口边缘,才发现这个深坑里是隔音的,出去了大半才听到外面已经是兵荒马乱的地毯式搜查,都快找到他们头顶来了。
洛夕瑶一惊,不假思索地捏了个诀,把边缘附近的泥土和树叶通通卷了过来,把洞口填盖严实。
薛沈舟不知道上面发生了什么,只觉头顶忽地密不透风,光线甚至比方才更暗了:“?”
洛夕瑶冷静道:“暂时出不去了。”
薛沈舟只好把她放下来,两人面面相觑,一时无话。这里只有一张床,没有椅子,洛夕瑶擦掉灰尘在床上静心打坐,闭着眼睛,沈默地等待着。
洛夕瑶希望这轮搜查快点过去,在太过狭小的空间里与薛沈舟单独共处令她无所适从,但同时她又烦恼出去以后该怎么办,回到飞云宗后要怎么面对仙门道家的第二次审判,难道真的要重蹈覆辙?
凶冥天命尺何等重要,她保不住薛沈舟,就像当年保不住林耀阳。到底为什么事态发展会到如此地步,仿佛设定好的一样,连细节都那么相像。
洛夕瑶想不明白。
到底是故意,还是巧合?
薛沈舟在另一侧席地而坐,靠在床边,运起灵力自行疗愈脏腑的内伤,看见小臂上的抓痕时微微凝神,特意留下了没管,那是他将判死刑的证据。
比起洛夕瑶的沈重,薛沈舟面对即将一剑穿心的死亡倒是格外轻松,问系统道:“进展怎么样?”
“这条专门给你开的剧情线快结束了,但效果不是很好,想知道洛夕瑶目前对你的好感度状态是什么吗?”系统欲言又止,遗憾地说,“整整三年多的时间,她甚至没把你当成一个男人看待过。”
薛沈舟:“……”
趁薛沈舟发火之前,系统忙道:“我的意思是她此前只把你当儿子丶弟弟这种看待,完全没有往伴侣那方面去想过,直到那日你表明了心意才……”
“废话,谁让你把我弄得年纪这么小,还要我喊了她三年多的师父。”薛沈舟头疼地揉着眉心。
“没事,我给你憋了个大的。”
系统神神秘秘道:“你等着吧,一个时辰内让她知道你是个男人,保准你满意。”
薛沈舟:“???”
他还没懂系统是什么意思,颈侧一疼,床尾上凭空出现了只蝎子。薛沈舟吃痛躲开,捂着颈侧踉跄站起,洛夕瑶睁开眼睛召出霜寒,反手就用剑柄狠狠敲了下去,试图逃跑的毒蝎子当即碎在原地。
洛夕瑶定睛去看,表情变得极其难看,覆杂地看着他下结论道:“是魔族的蛊毒蝎之一,如果没猜错的话这只可能是属於控制七情——”
后面的她甚至没有说完,薛沈舟应声倒地,体内血液顿时沸腾起来,内心把系统骂得狗血淋头。
身上像是有无数只蝎蚁在噬咬,他的皮肤是冷汗层出的惨白,眼睑丶指关节却泛着红,呼吸困难地蜷缩在地上无力颤抖。仿佛转瞬间置身於冰火两重天,他觉得很冷,然而体内血液烫得像岩浆般烧遍了全身,所有热量都汇聚到下腹最敏感的那处。
薛沈舟胡乱扯开自己的衣襟,布满了细汗的胸膛大片敞露出来,颈侧青筋暴凸而起,那个蝎子留下的伤口愈发明显,但扯到一半他就堪堪停了手。
不行,不能这样。
洛夕瑶到底是女孩子,会吓着她的。
薛沈舟吃力地擡眼,果然看见洛夕瑶脸色发白地站得远远的,想靠近却又不知所措。这种蛊毒就跟淫药一样无方可解,除非洛夕瑶愿意帮他解决。
但洛夕瑶那般清高厌俗的人,怎可能会做这等□□之事,何况他自己也不希望那样做。薛沈舟觉得难堪,克制住原始的冲动和本能,慢慢往最远的角落爬去,然后蜷缩着身体,一点点把衣襟拢好。
洛夕瑶咬唇,迟疑出声:“沈舟……”
“别丶别说话,也不要过来。”薛沈舟强逼自己面向墙壁,低沈的嗓音哑得不成样子,他闷哼着把手探进衣服里,道:“等下听到什么都不要过来。”
洛夕瑶是成年人了,她自然知道薛沈舟接下来要做什么,但她没有办法装作什么都听不见,只能有些局促地绞紧了手指,无奈回到床上继续打坐。
虽然这个蛊毒并不危及生命,可听着薛沈舟痛苦至极的闷哼和喘息声,她始终静不下心来。
柜门上的阵法是单向的,外面进不去也听不到里面的声音,但里面的人却不受影响。铃杏在关键时刻耳朵比平时还灵,听到外面暧昧的丶断断续续的以及令人面红耳赤的声音,她简直是难以置信。
“我操,他们这是在干什么?”铃杏把耳朵贴到门上去听,失声道:“他这是在打炮吗?”
司见月黑着脸要去捂铃杏的耳朵,却反被铃杏用力按头过来,强迫他跟自己一块儿听。铃杏揽住他的肩拉下来,不然他太高了,贴不到脸。
铃杏捏捏他的耳垂,哄道:“没事,他喘的没你好听,我说真的。”
司见月:“……”
“哦不过我很好奇,你们一个月都打几次?”铃杏的眼睛忽闪忽闪,无辜地盯着他,认真发问。
司见月深吸了一口气:“不许乱问。”
铃杏不屑地哼了声,转而揪住他的耳朵,偏头一口咬住他线条漂亮的喉结:“就问,你说不说?”
司见月疼得一抖,喉结是他致命的地方,每回咬他这里都能得逞。他身子软倒下来,倚靠在铃杏肩头,闭目片刻,小声回答道:“三次。”
“一个月才三次?这么少,你性冷淡啊。”铃杏惊讶地说,不过看他苍白得有些阴郁的脸,“唔,确实长得就很性冷淡,也正常。”
铃杏又问:“那时候你在想着谁?”
司见月一听就知道她不怀好意,平覆了会儿喉结处的梗痛,才直起身来,淡淡地说:“想你。”
“真的假的。”铃杏擡眼睨他。
司见月不胜其烦地拧起眉,尽管很不想提及这件羞耻的事情,但还是说了:“我从很小的时候就喜欢你,第一次幻想的对象自然也是你,那晚我梦到你——”
说到这里司见月突然顿住了,硬生生把话拐了个弯,平静开口:“太早以前的我不记得了,但今年就打了二十四次,每次想的都是你,没别人。”
“你丶你还真的什么都跟我说啊。”铃杏明明自己要听,听了又觉得他在说骚话,感觉被调戏了。
“……”司见月恼了,“不是你让我说的吗?”
“我让你说你就说啊?”
见她抵赖,司见月冷笑道:“你让我去死我都马上去,你让我说我会不说?”
铃杏:“……”
好快的嘴,好毒的舌。
为什么他总可以用这么强硬的语气,说出这么卑微的话语,他这样做能得到什么?
司见月意识到自己好像有点凶了,赶紧收敛了戾气,低头蹭她的脸,惶恐不安:“你怎么不说话了?你生气了吗?你生气了还愿意亲我吗?”
好吧,铃杏亲了亲他。
薛沈舟对系统从一开始的怒骂,到后来无可奈何的求饶,但依然得不到缓解。系统给出的解决办法简单粗暴,就是洛夕瑶,不然他就等着撸死吧。
薛沈舟气得发抖,手都累了,在两次释放后非但没有减轻许多,反而更加煎熬难忍,他几乎要哭出来似的仰起脖子,胸膛急促起伏,缺氧令眼前阵阵发黑,他精疲力竭地在角落里不住痛吟丶低泣。
不行…不可能的……
洛夕瑶不会帮他这种事的……
一波接着一波燥热的狂潮席卷而来,冲击着薛沈舟几近崩溃的意识,他耳边是尖锐的鸣音,只能听到自己剧烈而破碎的呼吸,下腹的持续贲张让他疼得似要爆炸,可他已经渐渐失去了气力去克制。
薛沈舟要昏过去的时候,身后有股熟悉的馨香扑鼻而入,他被翻过身来,虚弱地躺倒在地上。
洛夕瑶扣住他自残的手。
而后温柔低语,道:“沈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