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焰符，破！”
黎枝已经数不清用了多少张符了，可这些妖魔却打得只多不少。
眼见参与战斗的修士还没妖魔的五分之一多，黎枝在心里给雁鸠楠狠狠画了一笔。
如果她能活下来的话，她一定要揍他一顿。
“专心点。”
戚远辞杀掉她身后试图偷袭的妖魔，“娇小姐，你可别死在这次战斗中了。”
“闭上你的乌鸦嘴。”
黎枝凝神，除了收拾周围的妖魔，还不忘记帮戚远辞杀掉他没注意到的。
雁门城城门上，雁鸠楠双手被烫得红肿了起来，他将木匣子里的结发拿出放在心口处。
“玉卿，我后悔了。”
他深深地看了眼身后的雁门城，似是下了某种重大决心。
“我，雁鸠楠，愿意散尽自己的全身修为和生命，换雁门城百年不遇妖魔摧残。”
声音响彻云霄。
天空瞬间被一道刺眼的光芒撕裂，雁鸠楠脚底下出现了一个阵，他浮在半空中，最后又被拉扯进阵。
城外的妖魔瞬间被击杀，笼罩在雁门城上空的黑夜散去，迎来了它应有的白天。
城中的人民逐渐苏醒，传来了欢声笑语。
黎枝和戚远辞坐在一家包子铺里享用早膳，她左手支着下巴，右手拿着勺子搅动碗里的粥。
“在想什么？”
黎枝回过神来，闷闷不乐，“我在想，以雁鸠楠的性子，按理说他是不可能献祭的啊？还有廖师姐，她不会真的魂飞魄散了吧？”
戚远辞靠着椅背，眼底里满是讥讽，“可惜他不是自愿的。”
“什么意思？”黎枝声音压低，左顾右盼，生怕让旁人听到，“难不成还有人控制了他？”
戚远辞点点头。
她惊诧万分，“还可以控制的吗？不会是你吧？”
“那倒不是。”
戚远辞喝下最后一口粥，他屈指敲了下桌子，示意她先把早膳用完。
黎枝赶忙随便应付了几口，擦干净嘴，眨着一双水灵灵的眼睛。
然而对方却只是从荷包里拿出银子放在桌上，起身抬步往城主府方向走。
黎枝跟上他的脚步，“师兄，不是你还能是谁？”
“你还记得廖玉卿是哪个宗门的吗？”
黎枝在大脑里紧急搜索有关廖玉卿的知识点，元婴后期，大师姐，万剑宗！
可万剑宗不就只是以剑闻名吗？
她蓦地想到了什么，猛地抬头看向眼前的背影。
虽然她想不明白这跟万剑宗有什么关系，但她可知道身为反派的戚远辞会用一张精神控制的符。
走在前方的戚远辞脚步一顿，但很快又恢复到正常速度。
一直到两人抵达城主府门口前，都没再开口说话。
雁门城刚从昏睡中苏醒，正是城主最忙碌的时候，身为城主需要重新规划，给百姓一个合理的解释。
“二位请在此处稍等片刻。”
黎枝玩弄着桌上的茶杯，这时墙壁上挂着的一幅画引起了她的注意。
她走近，仔细观摩着这幅画。
一幅山水画，可这画面里的山水却格外的眼熟。
“梨花村。”
耳边响起的声音给她了一个思路，她扭头与刚来的城主对视上。
黎枝脚步趔趄，城主伸手扶住她，“小娘子？”
“娇小姐忘记了，刚还见过面的呢。”
黎枝瞪他一眼。
她当然没忘了，只不过按理说这城主不是死了的吗？
“多谢戚兄…”
廖玉卿正要再多说一些感激他的话，却发现对面的人食指贴在嘴唇上，她恍然大悟。
“多谢戚兄，黎小娘子给我们雁门城带来的帮助。”廖玉卿双手叠抱胸前拱手致谢，“若不是你们，恐怕雁门城早就被妖魔所摧残。”
黎枝想起之前在青楼里看到的镇压符，“廖城主，那镇压符是怎么回事？”
“什么镇压符？”廖玉卿先是迷茫了会，后来明白她所说的是什么，向她解释，“青楼多命案，楼里的老鸨害怕青楼里会有鬼，特意找了个符修在建筑物上画好镇压符以求心理安慰。”
黎枝：“…”
她还以为这是用来镇压邪器的，要不是被耽搁住了，早就把这个青楼给挖个遍。
“城中也有符修吗？”黎枝提出自己的疑问，“既然如此，为何不用净化符来净化呢？”
廖玉卿蹙眉，“净化符？那是何物？”
黎枝心里咯噔一下。
等会，为什么他们不知道净化符？那她又是怎么会使用净化符的？
“廖城主，我和小师妹还要去完成历练任务，就不留下来叨扰你了。”
戚远辞站在黎枝的面前，他拱手作揖，“日后有缘再见。”
说完，他拉着黎枝的手往外走。
“这就走吗？我还没问她…”
“娇小姐。”戚远辞出声打断她，“没错，这个世界上只有你一人使出了净化符。”
虽然黎枝已经猜到了，但亲耳听到又是一回事。
她一脸疑惑，“那你刚才怎么不让我说？”
“你有承担后果的风险吗？”
黎枝没听明白他的意思。
“你知道你这样说会带来什么吗？”戚远辞眼底眸光微转，“你可能会被人当作是异类，他们会认为你是灾星。”
似是勾起了戚远辞心中不好的回忆，他情绪低落，就连声音也低沉了些。
黎枝抿了抿唇。
她踮起脚尖，抬手摸了摸戚远辞的头，“摸头不哭不哭。”
小姑娘目光澄亮，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你当我还是三岁儿童吗？”
虽是这么说，戚远辞却也没阻拦她的动作。
“对哦，你已经是大孩子了。”黎枝若有所思，“那你闭上眼睛，我给你个惊喜。”
戚远辞闭上眼，头一回这么配合她。
黎枝捣鼓了一会，她的嗓音软软的，像是带了点撒娇的意味，“好啦！”
闻言，戚远辞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用纸折出来的小蝴蝶。
而这蝴蝶的身后，是一双清澈的小鹿眼。
日影融融，她笑得开心，整个人在发光。
他听到她说：“喜欢吗？这就是我给你的惊喜，希望师兄以后能天天开心，没有烦恼。”
少女发上的蝴蝶发簪在阳光的照耀下格外耀眼。
他的心莫名漏了半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