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雁门城便是燎山村了。
燎山村民风淳朴,其中最有名的便是燎山村的水蜜桃了。
甜润多汁。
这是黎枝吃到燎山水蜜桃的第一个念头。
她蹲在小溪边又洗了一个水蜜桃递给旁边站着的戚远辞,“师兄,你尝尝,可甜了。”
最近几天正是燎山村水蜜桃丰收的时候,家家户户都是有着吃不完的水蜜桃。
因此,在黎枝和戚远辞刚到燎山村的时候,就被热心的村民们送了许多的水蜜桃。
尤其是戚远辞,人长得俊,说话又好听,不仅俘获村中花季少女的芳心,还顺带在阿婆们面前刷了一大波好感。
黎枝扭头看向旁边一大袋的水蜜桃。
估计这几天得被水蜜桃腌入味了。
“对了师兄。”她突然想起村长的邀约,“明天他们好像是有个活动,来选举最大最甜最好的水蜜桃,咱们要不要留下来看看?”
黎枝本来都做好被他拒绝的准备,没想到素日里不喜热闹的人居然会同意。
真是奇怪。
前几天在梨花村和雁门城的时候,总有一些打斗,脏了的衣服都还没洗。
难得今天天气好,又有空闲时间,黎枝从储物囊里拿出脏衣服,蹲在一个正洗衣裳的大娘旁边。
“哎哟,小姑娘,你这衣裳哪能这么洗啊。”大娘见她使足了劲,就快把衣裳给搓出个洞开,“你这样衣裳会坏的。”
黎枝羞得无地自容。
穿书前,她除了会做饭,其他方面一窍不通,因为这个没少被家中父母啰嗦。
来到这里,只能手洗,还要被大娘打趣。
“你看我。”
大娘为黎枝做了示范,“你不能太用力了,但也不能不用力,不然衣服洗不干净。”
黎枝照葫芦画瓢,这一次,她成功地把衣裳给掉进小溪里。
旁边大娘的叹息声让她涌起想要逃出地球的念头,黎枝把脸埋进了臂弯里。
算了,就这样吧,大不了她以后穿一件扔一件。
“小姑娘,你男人帮你洗衣裳呢。”
什么男人?
黎枝闻言抬头望向另一边。
戚远辞不知道什么时候蹲在了她的旁边,他挽了挽袖子,手背青筋凸显,五指修长。
往日里拿剑杀怪的手,现如今洗上了她的衣裳。
黎枝清晰地感觉到脸颊烧起来了,“你怎么洗起我的衣裳了?”
“等你洗完衣裳,还不知道能什么时候离开燎山村去完成我们的历练任务呢。”戚远辞语气不咸不淡,认真地洗她的衣裳。
黎枝凑近他,“看不出来你居然会洗衣裳。”
“我不会的话,那我这么多年的衣裳谁给我洗?”戚远辞咬唇玩味地睨她一眼,“不是谁都和你一样娇气。”
黎枝忍不住出声反驳,“我怎么就娇气了,我刚还在自己洗衣裳呢。”
话音刚落,她感觉手痒痒的,挠了几下后却越挠越痒。
“你这是在干嘛?”
戚远辞抓住她的手腕,“手怎么红成这样?”
少女白皙纤细的手起了红疹,黎枝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原主居然对皂荚过敏。
她怯怯道:“师兄,我好像过敏了。”
“蠢货。”
戚远辞把她的衣裳放在盆里,走过去和旁边的大娘商量一下。
那大娘被他哄得乐开了花,果断应下了他求的事。
处理好后,他又回到黎枝旁边,蹲下来洗她剩下的衣裳,“等会朱大娘会带你去找村里的医生看看。”
黎枝下意识地开口问他,“那你呢?”
戚远辞的眼眸里带着一丝似笑非笑的意味,“娇小姐,你这衣裳全都泡了水。我不留下来帮你洗的话,是等着发臭吗?”
她真是问了个蠢问题。
黎枝捂着脸,欲哭无泪。
村里的医师给她开了一副药,交代好忌口后,便吩咐打杂的去帮她煎一下。
“老何,我来了,你前几天跟我说的草药我都找到了。”
天气热,黎枝穿得薄,葱绿色的上襦若隐若现地透出她那光滑的肌肤。
听到声音,她扭过头,来人愣在原地,手中提着的篮子掉在地上发出声响。
徐裴年回过神,他蹲下捡起散落的药材,正要捡起最后一个的时候,一只起了红疹的手抢他一步。
“你的。”荔枝放进他的篮子里。
徐裴年红了耳根,声音跟苍蝇哼似的,“多谢。”
留下这一句话,他匆匆地走近后院里。
“外面那个是谁家的姑娘?”
打杂的小厮专心煎药还不忘回他,“不知道啊,是朱大娘带她来的,听她说好像是这小姑娘过敏了。”
徐裴年若有所思,“那你这药不会是给她煎的吧?”
小厮没想那么多,应了声。
一个主意涌上徐裴年的心头,他清清嗓子,“那个,你去忙别的事,老何说让我来煎药考验一下我。”
能少干一个活小厮当然乐意,他把座位让给徐裴年,去忙另一个活。
徐裴年左手支着下巴,脑海里浮现出刚才看到的画面。
肤光胜雪,眉目如画,笑起来宛如春花明媚。
他好像还能闻到少女身上淡淡的桂花香。
药罐被烧得咕噜咕噜冒泡,徐裴年意识回笼,把熬好的药倒在一个碗里。
“姑娘,药熬好了。”徐裴年把药放在桌上,拿出一包蜜饯放在一旁,“可能会有点苦,喝完后吃点蜜饯压压味。”
“谢谢。”
现在的药喝起来还会烫嘴,黎枝打算等放凉了再喝。
都说手是女人的第二张脸,现在好了,她的第二张脸成了这样。
“没事的。”徐裴年注意到她眼底的失落,安慰她,“我师傅这里也有一些可以抹的药,你若是不放心,可以让他给你开。”
“谢谢你呀。”
气氛再次尴尬起来,黎枝实在是害怕这种氛围,正想找个理由去外面呆着,对面坐着的人突然开口。
“还没问姑娘叫什么呢。我叫徐裴年,尚未有婚配,家住在这附近,是何医师新收的学徒。”
徐裴年磕磕巴巴地说完一段话,才答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
他的手指紧抓衣角,身体绷得笔直。
怎么还说有没有婚配,她该不会觉得被突兀到了吧。
徐裴年想要说些什么来解释,门外传来一道慵懒的声音。
“娇小姐,聊得开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