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忘了上一期里, 她被人用药物控制叛变了吗?你还敢凑她这么近,就不怕……”
徐时久背靠在办公室左侧的书架上,因为之前的翻找, 点点灰尘落在他额前的碎发上, 却不会让人觉得邋遢。
那些泛白的碎屑,就好像是刻意挑染的发色, 让徐时久看起来像是个叛逆少年。
许愿盯着他眨了眨眼,总觉得有些手痒,想替他拂去那些灰尘。
但也只是那一瞬的想法。
之前两人本来就分析过节目组将玩家分组的目的,现在被徐时久这么一说, 许愿瞬间想起了在别墅里和柳思涵对峙的场面, 想也没想地就扶着柳思涵的双肩替她掰直了身子,然后往后退了两步。
“师兄????”柳思涵瞪大了双眼,满脸的不可置信,“你怎么, 怎么空口诬陷人呢?”
“我一个大大的良民,怎么就又叛变了?”
“上期那是节目组设置的剧情, 又不是我要背叛大家的。”
许愿抿着唇,打起了圆场,“思涵, 我觉得大家现在还不明白剧情是什么样的,警惕一点也是对的。”
“毕竟我们不是一直在对方视线里的,万一这次身上怀有秘密的人是我呢?”
要说许愿一直这么半糊不红的, 却还拥有一部分不离不弃的粉丝, 都是因为她的这张脸。
明明是明艳的长相, 可因为她又不是张狂的个性, 平日里眼尾向下耷拉着, 看人的时候泛着盈盈水光,又好似带着几分哀求的意味。
社交媒体上,有人嘲许愿的演技拉胯,有人笑她的文化水平不高,还有人骂她双商低不会做人。
但无一例外的,是没有人诋毁过她的美貌。
被许愿这种明艳美人,用小狗哀求一样的眼神盯着,任谁都舍不得再跟她说什么重话。
再加上,她还好脾气地都将问题揽在了自己身上。
颜控如柳思涵,强忍住了想要伸手去摸摸许愿头的冲动,心里却又有些好奇。
到底是谁说,许愿情商低的啊?
不能和小姐妹贴贴,柳思涵的怨气没办法发泄着小姐妹身上,便只能盯上了罪魁祸首。
“要说奇怪,我看师兄你今天的人设才有点奇怪呢!”
“平日里恨不得把两个字揉成一个字说的人,今天怎么还特意费口舌来挑拨离间呢?”
徐时久和柳思涵是一个公司的艺人,平日里也有私交,比起其他因为徐时久影帝身份而把他当做德高望重前辈对待的艺人,柳思涵和他说话时,多了三分随性。
而现在,这三分随性,加上七分的阴阳怪气,成了十足的敌意。
被她刻意加重了语气说出来的“挑拨离间”四个字迎面击中,徐时久不自觉地咳了两声。
“哪里是挑拨离间,不过是防患未然而已。”
“你就这么确定这期的设定不存在什么叛徒和对立?”
柳思涵被他说得堵了一口气,趁他背过身去,做了个鬼脸,拉着许愿去角落里找线索了。
什么屁师兄,想分开她和许愿,做梦!
许愿也不知道为什么,脑子里突然浮现出了小孩子和爸爸争妈妈宠爱的画面。
被自己突如其来的联想给吓了一跳,许愿将头摇得像拨浪鼓,将那些画面彻底赶了出去。
笑话,她跟柳思涵的年纪差不多,怎么可能是母女呢?
啊不对,更让她觉得骇人听闻的,应该是她怎么可能和徐时久成为父母。
谢温然从办公桌的右侧发现了一个保险箱。
箱子上了锁,密码是纯数字组成。
他指尖在密码盘上随意按了几下,看着显示屏上的提示,知道了密码是六位数。
也是在这时候,徐时久从书架上的一本空白笔记本的夹层里,翻出了一页杂志。
“圣安医院成立於1975年,前身是圣玛丽医院,创办人为外籍人士玛丽·莱特。该院一直致力於精神病方面的治疗与研究,一度是精神专科医生向往的就职医院。但2005年元旦的一场大火,让整个圣安医院严重受损,也带走了玛丽·莱特,至此,整个圣玛丽医院不覆存在,重建之后正式更名为圣安医院。”
“然后没了玛丽·莱特的圣安医院各方面都大不如前,彼时的在职医生们技术都比不上玛丽·莱特,医院也逐渐荒废。”
“直到2010年的最后一天,在圣安医院就职正好满十年的张经武医生正式担任圣安医院院长后,医院的名声开始有所回转,不少常年被精神类疾病折磨的病人及其家属们,纷纷向张经武医生求助,也是因为他的精湛医术,挽救了不少即将破碎的家庭。”
“让我们也期待圣安医院能在张经武医生的手中,重现当年辉煌,解决病人们的痛苦。”
杂志的落款是不重要的医学类访谈杂志,右侧还配有一张彩色照片,就是之前许愿和徐时久在走廊里见过,现在正在二楼巡房的那位院长。
也是这间办公室的主人。
“1975年后面没有跟上具体日期,首先被排除,”徐时久快速拣选出有价值的部分,“按照剩下的时间点,就只有050101,和101231这两个数字。”
“等等,还有十年前张经武第一次来到医院的日子,001231。”
“谢教授,麻烦你将这三个数字都试试。”
谢教授指尖飞快地敲击着密码盘,在听到了两个错误的提示音后,第三次,终於是开启了保险箱。
“是001231,看来能在这家医院就职,对於张经武来说事件很值得铭记的事。”谢温然说。
他从保险箱里拿出了厚厚一叠纸张,许愿和柳思涵凑上去一看,发现正是想要寻找的病历。
“快!快找找我哥哥的!”
柳思涵兴奋地扑到病历面前,快速翻找着,不一会儿就发现了自己想要找的东西。
但让她失望地是,这病历上面的记载,和她知道的消息相差无几。
身体上的伤口是因为自残,死因是传染病。
“不应该是这样啊。”柳思涵双手抚头在原地打转,喃喃低语着,“我哥哥的死肯定是和这家医院有关系的,怎么可能病历上完全没有记录啊。”
“除非这是假病历!”
不怪柳思涵会将责任都归在圣安医院上,关於柳步祝的情况,实在是死得太蹊跷了。
“那我们再找找,说不定真的也在办公室里。”许愿将桌上乱成一团的病历全都归拢起来,打算重新放回保险箱里,“我们先将这些收拾好,别让张经武觉察出来。”
她弓着身子,将手中这厚厚的一沓纸张全都塞了回去,纸张的边缘敲击着保险柜的里侧,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这保险柜有夹层!”许愿得意於自己的发现,从桌下探出了个头来,兴奋地向大家招着手。
说完,她又弯下腰,半个脑袋都探进了保险箱里。
然后无论她怎么推,这道夹层都纹丝不动。
她伸手在柜子里四处踅摸着,并没有发现裂缝或是卡扣。
难道,这不是能打开的夹层?
不知道什么时候徐时久站在了许愿的身后,看着她尝试了好几次后仍旧寻不到解法,弯腰叫出了还在苦苦寻觅的许愿,“让我来试试。”
许愿这才放弃了自己尝试,从保险箱里爬了出来。
窄小的单人办公桌里容不下两个人,许愿退身而出的时候,因为拥挤,头顶的碎发几乎是擦着徐时久的脸颊而过。
因为在箱里磨蹭着,许愿头发也有些凌乱,有一缕头发从耳侧滑落,落在了有些泛红的脸侧。
之前在走廊上被许愿勾出来的痒意又席卷全身,徐时久没忍住,伸出食指想要擡起那一缕头发。
头顶的摄像头应景地一闪,点点红光刺了他的眼,也拉回了他的神志。
他这是怎么了?居然会像是被迷惑了心智一样伸手,居然差点就对一个异性做出不礼貌的行为。
“对不起,”徐时久光速认着错,指尖停在了半空之中,“你头发乱了。”
许愿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侧头一看,果然发现了一缕发丝,怪不得刚才觉得不对劲。
只是,本来是好心提醒她,为什么徐时久会说对不起?
许愿觉得奇怪,但同时也觉得徐时久太过懂礼了,没忍住多看了他两眼。
“谢谢徐老师。”
说完,她似乎也觉得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抿了抿唇快步走向了柳思涵。
就怕再多呆两秒,又会被奇怪的想法缠上。
徐时久接替了许愿的位置查看起了保险箱,不停地变幻着角度,终於看出了不对劲。
夹层上有极其微弱的反光,好像有谁用笔在上面写了什么。
“我需要一个电筒,”徐时久探出头来,“或者任何能够发光的东西。”
几人又在房内到处翻找着。
许愿在沙发的缝隙里发现了一节电池,柳思涵在角落的盆栽背后找到了一个电筒,而谢温然则是在地毯下面寻得一个巴掌大的螺丝刀。
他们快速拆开电筒的尾部上好电池后,将电筒递给了徐时久。
有了光亮,徐时久在夹层上发现了开启的办法——将保险箱的密码反过来输入一次,夹层就会自动弹开。
徐时久照做,木质的夹层“噔——”的一声开了。
里面躺着的,是和病历一样的纸张,只是数量并没有那么多,看上去不过十人份。
弯腰的姿势久了,徐时久也觉得不舒服,索性一把将所有的病历都拿出来,摊开来放在了办公桌上。
柳思涵眼疾手快,从这十五份病历里,找到了写有“柳步祝”名字的那一本。
然而当她打开病历来,却发现东西是自己要找的东西,但名字却完全不同。
这不是病历,而是——实验记录。
作者有话说:
临近过年事情比较多qaq再加上最近家中有亲人需要出入医院,近期可能没办法做到每日更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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