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消息:来的是杭城警察总局的刑侦队,陆尘被扣押带走了。
好消息:并没有‘人赃俱获’。
在危机时刻,,在门外的人把门踹开之前,陆尘将电台和手雷一股脑的塞到了随身空间内。
随身空间,大小和功能跟保险柜类似,只不过这个随身空间是独立的异空间,只有陆尘能存取,其他人既看不到也摸不着。
但,就算是这样,陆尘还是被抓进了大牢。
刑警队的刑警重重砸开了门,交接的狱警将陆尘绑在了牢房的十字架上,在吩咐了一些事宜后,刑警队的人先行离开,留下一个留着两撇胡子的狱警不怀好意的盯着架子上的陆尘,右手八字拖着下巴挠了挠,露出了贪婪之色。
嘿嘿,这小子,看着长得英郎,人也干净,家里的条件应该还不错,自然,确定了其身后没有军政黑的背景后,能捞的油水肯定也不少。
在这个择人而噬的时代,人命如草芥。和理想中的乌托邦不同,1935年的民国就是一汪浑浊的大染缸,在这大染缸内,没有什么的忧国忧民,只有勾心斗角和利益的角逐。
官僚体制内,贪污腐败,假公济私,警局里,滥用权力同流合污谋取私利者比比皆是,跟蛀牙一样,已经烂透了。空维持着表面的形象和虚无的三民主义。
这些狱警,鱼肉百姓,一旦有犯人进来了,就必定要敲一番竹竿。
有背景的官绅,就按照正常流程走,客客气气的不敢得罪。
没背景的普通人嘛,看人下菜碟,有钱的可以多要点,没钱的就榨得一干二净才作数。
不给?
哼哼,那就得看是你的骨头硬还是他们的棒子硬了。
三天一顿馊饭,一天三顿打,就问你抗不抗得住吧?
而显然,这个狱警已经盯上了陆尘这块香饽饽,从长相衣着和气质能够判断出,陆尘家里是有点钱的。
这种人跟把钱看得比命还重要的那些底层贱民不同,他们惜命,钱好拿得多,上点刑,再让他写封信给家里,钱立马就能到位。
至于现在为什么没动手,当然是去调查陆尘卡口(户籍,社会关系)的信息去了。
他们又不傻,可别万一惹到什么大人物,那他们可就倒灶了。虽然心急,但这点职业操守还是有的。
“还以为是谁呢,感情就是个游船公司的员工啊,但这里这里上报了他的死亡证明。”
警务内勤处,档案室,狱警头子刘二宝面露沉色,有些顾虑。
“管他呢,肯定是底下的人没弄好,哪里搞错了呗,这种事也不是头一回发生了。”刑侦二队的队长喜德胜双手负立于身后,轻哼了一声。
闻言,刘二宝了然,奸笑着表示:“说得倒也是,在他的身上,发现了足足有一百多现大洋,这小子,肯定有他来钱的来路。”
就在昨天,他们接到了线报,说是有人在贩卖白糖,根据线索,他们一路追踪,掌握了确切的信息后,于今夜追查到了西湖文新街765号,在密室内抓捕到了嫌犯陆尘,并在隔壁的牛棚内找到了两大箱白糖。
白糖,在国内这个敏感的时期,属于军事管制物品,街面上除了专门成立的特殊机构政府已经严令禁止任何私营企业和小贩售卖白糖,甚至于每家每户储存白糖的数量都有严格的管控要求。
毕竟这玩意不仅能让人体快速的补充能量,还能用于军工和医药,是当下红党最需要的战略物品之一。因此果党在全国进行了前所未有的封锁和管控。
私藏私售白糖者,轻者罚款,重则枪毙。
两大箱的白糖,有这个把柄在手上,正常的路子很难善了,但侦办案件的卷宗和审判的权利都在他们的手上,此事,可大可小。
而刑侦队喜德胜和狱警头子刘二宝图的,是陆家的真金白银,只要肯花钱赎人,他们有的是办法大事化小。
但如果不给钱的话,他们也有的是法子把陆尘往死里整。
“那我现在就去招呼一顿,让他先尝尝味道。”
...
牢狱之内,光线仿佛被厚重的石壁与铁栅吞噬殆尽,仅有几缕微弱的光线从狭小的窗棂间勉强渗透,斑驳地洒在地面上,形成一片片光与影交错的诡异图案。空气中弥漫着潮湿、霉变与铁锈交织的刺鼻气味,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肺部刻下一道道冰冷的痕迹。
四周,是冰冷而坚硬的石壁,它们无声地诉说着岁月的沧桑,墙壁上,斑驳的划痕与模糊不清的涂鸦,过往囚徒在漫长黑夜中,用带血的指尖试图在这无声的世界里留下自已存在过的痕迹,每一笔一划都充满了对自由的渴望与对现实的愤怒。
走廊上,回荡着沉重的脚步声与铁链拖动时刺耳的摩擦声,这些声音在空旷的空间里被无限放大,如同死神的低语,让人心生寒意。偶传的低泣和咆哮,更是加剧了这份阴森与恐怖,它们像是来自地狱的呼唤,提醒着每一个囚徒,这里是没有希望与光明的深渊。
啪!
两名穿着黑皮衣服人冷着脸走了进来,不由分说的就给了陆尘两鞭子。
陆尘现在的身体素质而言,这种程度的鞭刑那真是不痛不痒的。
而且凭借他的身手他完全能够逃脱,但他这一路上想来,觉得这件事并没有那么简单,这日谍陷害谁不好,为什么偏偏要来陷害他?
最主要的是,他正愁没有机会进警察局,没理由撬开警察的嘴,这不,现在机会就来了嘛。
私扣特务处特派员,还滥用私刑,就问这罪,警察局局长担当得起吗?因此陆尘很淡定,静静的看他们表演,然后顺带着找机会套话。
“老实交代,私藏白糖是为了做什么?有何目的?这些货又是从哪来的,现在被你藏到何处去了?”
“你靠着这种不正当的买卖,赚了多少黑心钱,说!”
“警官,你们是不是搞错了呀,我可从来就没接触过你们口中说的白糖。”
“没接触过?”拿着鞭子的狱警冷笑一声,“可我们接到的举报就是有人在西湖文新路756号贩卖违禁物品,我们赶到的时候,在你隔壁牛棚里找到了两箱白糖,还想狡辩!”
陆尘一听,两箱白糖?好大的手笔,为了‘陷害’自已,是下了血本的呀。
打了半天,陆尘的额头上挂满了汗水,身前已是皮开肉绽。
狱警打累了,从怀里掏出一张纸,纸张上写好了陆尘走私军管物资的罪名,包括贩卖数额和盈利赃款都写好了,就等陆尘签字画押。
牢里的步骤路子陆尘太明白了,人打一开始就不在乎到底发生了什么,是不是冤枉的,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已配合不配合能给他们带来多少油水。审都不审就上刑,是想屈打成招,敲自已竹竿。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有口实和把柄落在他们手上,不扒层皮(花钱消灾)就别想出去。
这年头的警察局,都是这么的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