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我劝你还是老老实实签字画押了吧,免得受这么多皮肉之苦。”
“我签,我签。”陆尘也是佯装着赔笑:“您教训得是,对了警官,那我什么时候可以出去了?”
“等着吧,资料室的案宗案卷还没整理好,等他们弄得差不多了,你就可以走了。”
狱警出了门,大约过了有一个时辰的样子,他回来了。
他端来一碗饭,上面是青菜和豆角,还压了几块咸肉,解开镣铐让陆尘吃,吃完了又给他拷了回去。
见陆尘这么配合识趣,狱警也是有了闲心,跟他攀谈。
陆尘很清楚对方要的是什么,因此有意无意间就会表达出自已还藏了什么什么钱财之类的,说对要感谢对方的照顾。
听到这里,对方心里在冷笑,但表面上的态度却表现得出奇的好。
毕竟榨出来的油水大部分都是要给上面的,像这种他私底下说的钱财,别人不知道,他偷摸着带去拿,那可就全是自已的人,人一旦起了贪念,就跟饿了七八年看到了女人一样,是会精虫上脑上头的!
“警官,您们这边都有什么规矩啊,明白了规矩,我好配合办事,这样也能省你们力气。”
“规矩,哼哼,那肯定是有的,总署这边,首先就得看我们头和喜队长啊,在这一块可就是他们说了算,无论是在牢里还是在外面,方方面面都得拜他们的山头,只有他们点头了,事情才能办成。”
“哦,还有这回事啊。”
“那可不,他们可是什么生意都做的。”
“什么生意都做?”
“是啊。不怕告诉你,就算是军火生意,他们都照样做。”
“军火生意?莫非警备司令部的...”
“嘿,你小子,没想到知道的还挺多,没错,这生意就是...”
狱警说得神奇,陆尘还特地开了偷听心声确定对方说的是不是实话,在确定之后,陆尘又听对方吹了好一会的牛。
最后他基本能够确定,这个案件的关键点就在这个喜德胜的身上。
陆尘欣然,牢门被关上后,牢房内一片黑暗,此时的时间已是亥时(晚上十点),他辗转反侧,确定了案件的主线,接下来就得考虑一下仲永福这家伙了。
这家伙到底为何要这样做,他可是明明知道自已真实身份的呀,他想让我死在牢里?那为何要嫁祸给我呢,坐实我岛国间谍的身份?
陆尘想了一夜,第二天,牢房的门被打开了,一名女军官冲了进来。
康清莹,原别动队队员,同盟会成员康老先生的祖女,于去年底从德国留学归来,现就职于力行社杭州站,担任电讯侦查科副科长兼情报科情报二组组长职位,军衔上尉。
前些日子,杭城站电讯科在西湖区意外监测到了一段以往从未出现过的电讯波段,这段短讯波未经报备并非是商用电台也不是党国电台的频段信号,因此站内高度怀疑是潜伏在杭城敌特的电台信号。
因杭城分站技术人员的技术有限,无法精确定位,杭城站站长特请金陵总部的人员协同调查,上级便是将 康清莹委派了过来着力调查,经过区域板块的筛选和信号的追踪,康清莹将电台活动区域精确到了文新路小马桥一带(文新路739号——文新路771号),且其中,756号的密室最值得怀疑。
就在她以为马上就要拨云见日找寻到潜藏在杭城的间谍时,变故发生了,杭城警察局的人先行一步带着人闯入了756号密室抓走了陆尘。
得知这个消息,康清莹酥胸起伏,气冲冲的带着人来到了警察局,把上上下下都骂了一顿狗血淋头。
虽说军宪警的体制是分开的,各不相论,但力行社是直属于国民军事委员会的特殊部门,是调查处二处,不仅能调查军宪警内的官员,同时拥有先斩后奏的特权,得罪他们等同于自讨没趣,甚至可以说是自掘坟墓。
在年头,谁还没点把柄在手上?再者说了,没的还能做成有的,屈打成招又不是稀罕事,故此,人人对此谈之色变,深怕得罪了力行社的活阎王。
而这康清莹不但年少有为是力行社的少校军官,同样还有着强硬的后台和背景,杭城警察局里根本没人能惹得起,局长都得恭恭敬敬的。
然而就是在这种情况下,还是有被猪油蒙了眼的蠢货,在得知陆尘可能是力行社在找的间谍后非但没有收敛,还想争一争功劳。
最关键的是,他居然还在这里头发现了党务处的身影!!
“是我长官,但我不是犯人我没犯任何事,我是被冤枉的。”
这个女军官陆尘并没在酒桌上见过,一来是她是女的,二来则是她一直都在忙着案件。
因此陆尘也不急着暴露身份,而是装着被冤枉的样子,叙述了起来。
“冤枉?如何说是冤枉。”康清莹眉眼一挑,饶有兴致的等待着陆尘的后话,“详细说来听听。”
“长官,我就是一个普通人,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
除了将系统脚本和电台的事隐瞒外,陆尘将其余的事合盘托出。
“按你的意思,这个仲永福就是我们要找的,潜藏在杭城的间谍,而他给我们上演了一出一石三鸟的好戏。”
康清莹是个聪明人,很快就理清楚了逻辑。
结合现如今所有得到的线索,陆尘又偷听到了对方的心声,知道了有党务处的参与,总算是想明白了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