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绕在他周围。
而她只是乖乖的,安静地?等着?他的回答。
他的视线掠过她欲滴的唇,视线渐暗,暧昧异常。
在很多个需要认真对待的场合中,他都会喊她的名字——
“甘棠。”
明?明?很淡的音调,却“怦”地?一声,像子弹上膛发射一样?。
她说:“在!”
久别重逢般甘棠式的反应。
秦屹淮不禁勾唇,抱臂低头瞧她,眼神里的情绪让人琢磨不透。
他有一千个一万个理由可以编造,但他不是个懦夫,不需要躲避自己?的内心,连带着?回避她的问题。
所以,他反问:“就不能是因?为,我想和你结婚吗?”
没有别的目的,只是因?为——
我想和你结婚。
秦屹淮薄唇轻弯,直直盯着?她。
话音落地?。
那双眼睛如他所想,愣住后,颤了两下。脚步也跟着?往后退。
她的气势落荒而逃。
像个被扎瘪的气球。
*
一楼茶室里,秦屹淮正在和甘秉文说些什?么。
两个人倒你来我往,一派和谐。
甘棠像个给自己?加了层透明?的结界,与世隔绝般坐在不远处,右手拖着?脑袋,冥思苦想他的问题。
他想和她结婚?
为什?么?
是因?为还?喜欢她吗?
甘棠放下手,捂住额头,“嘶”,脑袋顿时痛起来。
在她和李启明?分手时,温思茗给她转发过一条小视频,内容如下。
某位教授在访谈中道:“一个女人,如果相信‘我爱你’这种?鬼话,那么不必看八字,她一辈子必离婚三次。”
她没结过婚,但是算一算,她确实分过三次手了。
每次都没什?么好结果。
甘棠不禁呶呶嘴。
她又不是傻子,还?真以为她会再信吗?
还?特地?跑来提醒她。
真是。
这种?鬼话被她弃之脑后。
排除了“爱”这个虚无的非必须因?素,意味着?不追究那些过往。那秦屹淮选择和她结婚,就显得格外合理。
毕竟是联姻。
从人品、性格、才华、外貌、家?世等各方?面来看,她样?样?都不错!
甘棠晃动着?小腿,不禁翘起小尾巴。
手机振动,温思茗不出意外过来探查战况。
温思茗:【你为难他了没有?】
温思茗:【用了什?么战术?】
温思茗:【那个男人什?么反应?】
她打字飞快,一连三问。
甘棠摇头叹气,很遗憾。
来不及为难。
没用上战术。
看不透反应。
但是,甘棠一如既往很要面子,“啪”的一声,手拍桌子回复:【当然是让他落花流水,战败而逃!】
温思茗:【不错,不愧是你!】
她对着?手机笑成一团,小梨涡若隐若现,偶尔发出细微声响。
“落荒而逃”的男人朝她看了一眼,甘棠不小心瞄见,立马收了笑,闭紧唇,轻咳一声,正襟危坐。
秦屹淮把茶杯放下,当作什?么都看见,只眉梢间悄然多了丝清浅笑意,转头听甘秉文讲话,应声道:“您说得是。”
“棠棠,笑什?么呢?过来。”甘秉文瞧见她小动作,以为她是认为找到?了个好对象,正在暗自乐呵。
这个女婿确实挑不出错,两个人有些过去他也知道,向?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除去秦屹淮完美符合的条件,他对甘棠的熟悉,才是最?让人放心的。不止表面光鲜的优点?,还?有她性格里的缺点?。
虽然在老父亲眼里,她可能没什?么缺点?。
甘棠不禁问道:“我过来干什?么?”
“送送他。”
出乎预料。
甘棠把那句“你不留他吃晚饭吗?”硬生生塞了回去。
她玩弄着?手指,有些扭捏:“那我们……”
什?么时候领证呢?
如果是李启明?,她这个时候应该早已经结婚了。
但现在换了人,她心里总得有个预期才行。
甘秉文装作不知:“你们自己?商量就行,但别让我催。”
事情已经板上钉钉,他放下心后也不再插手,很有眼色,先一步离开。
甘棠转头望着?他,还?晕晕乎乎的,没什?么真实感。
她才24岁,确实太年?轻了。
秦屹淮背手,眼神里少有地?带了一丝温和,他说:“不急,慢慢来,你可以再玩两年?。”
他已经是个而立之年?的男人,可她还?如此年?轻。
甘棠眼中光波流转,欣喜快抑制不住:“两年??”
秦屹淮轻勾唇,毫不忌讳地?改口,给她泼了盆凉水:“也可能是两天。”
她果然不满,腮帮子鼓鼓的,要和他理论:“什?么两天啊?说好两年?,就是两年?。”
事情尘埃落定,甘棠送他出门,还?要小嘴叭叭,不停掰扯。
外面的太阳渐入西山,天边光影淡橘色,家?里园丁叔叔在打理装饰花草,细沟上的玻璃板被全部打开,草地?边的石子路沾上了水。
明?明?是她送他离开。
秦屹淮却走在她前头,甘棠在背后跟着?他。
不远不近,亦步亦趋。
在充满水的石子细沟旁,秦屹淮突然被回头,伸手。
其实只是很小的水沟,她走了多少年?了。
但她甚至未经深思,就条件反射般握紧他有力手腕,然后跳过去。
一套动作丝滑流畅,自然得他们好像从未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