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说后续,因为后续戛然而止。
甘棠只?嘟囔道:“没有然后,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
秦屹淮大抵知道。他只?温柔圈紧她,在她耳边说道:“以后都不会有了。”
梁泽西早在上次就将她症状说了个?彻底,他那时?才知缘由?。
她在七岁那年出事过后,就有应激性创伤障碍,大片的血会让她深陷恐惧,撑不了多久,晕过去后便会失去记忆。
秦屹淮忽然想起外国一个?科幻电视剧,他说了名字后,问道:“你知道里?面有一种怪物,叫做寂静吗?”
大概是甘家琛看过,甘棠对这片子有点印象,女生在他怀里?蹭一下,嘟囔道:“不知道。”
她对这种电视剧向来不感兴趣。
秦屹淮淡声解释:“你跟它对视一眼,就会忘记当?前发生的所有事情。”
甘棠惊讶开玩笑?道:“这么厉害?看它一眼,就能跟所有的烦恼说拜拜?”
这个?怪物是大反派,这种能力在剧里?也算不得什么好能力。但秦屹淮哄她道:“所以有时?候不记得也挺好。”
甘棠不知道自己不记得东西,她从秦屹淮身前爬起来,跪坐在他身前,说道:“那我?们来试试。”
秦屹淮配合跟她对视,他面色倒是十分平和,但是甘棠盯着他看了一分钟,时?间慢慢流逝,她闭上眼再睁开。
男人?的眼睛深邃而专注,只?凝望着她:“忘记了吗?”
甘棠眼神水润,心跳如鼓锤,抿起小梨涡笑?道:“好像没有。”
女生脸颊上伴有红粉,直白而心悸地说:“秦屹淮,你长?得,真的是很好看。”
比她见过的所有人?都要好看。
男人?顺手抱住她,将她放在腰间,扯开她腰间裙摆。
她红着脸,没有拒绝。
接下来发生的事合理又正当?,主卧内一室旖旎。
两个?人?在主卧里?磨蹭许久才出去,方?姨向来是不敢催的,怕耽误夫妻两个?的事。
她到点只?将早餐热好,然后收拾家里?,本本分分干自己的事。
甘棠吃完早点,将杯子端起来,喝了口热牛奶:“你今天好像没那么多事?按道理来说,不是一到年底,公司就会变忙吗?”
她双足一直踩着他脚,脚尖有规律地翘动。
秦屹淮解释道:“年底有下面的人?会忙,之前几个?案子在收尾,最近就闲下来了。”
甘棠“噢”了一声,好像是那么回事。
秦屹淮瞧了她一眼:“你在许老师那里?弹琴没受人?欺负吧?”
甘棠理所当?然道:“谁敢欺负我??”
他之前叫刘钦查过,榆林除了一个?跟她关系不怎么样的方?艾婷,其它都无异样。
这算是意料之中。
他之前特地瞧过两眼,她跟旁边姑娘聊得开心,他没多打扰她。
秦屹淮扯了扯唇,将碗碟收过去,往客厅里?走去时?,说道:“等找个?时?间去榆林看看你。”
甘棠脚底下一空,想也没想就说:“好啊。”
她起身拿好手机,跟在他后面,看着男人?的高大身影说道:“你应该还?没看过我?在台上弹琴。”
她三年前跟他在一起之前,就没有再继续演出过了。
但出乎她的预料,男人?不假思?索,漫不经心道:“看过。”
甘棠顿住脚步,疑惑道:“什么时?候?”
秦屹淮略微思?索,回忆道:“梁泽西说他有个?钢琴家妹妹,你那时?候应该十几岁,他叫朋友捧场,我?全程在场,不过没认真听。”
他连台上的小姑娘都没仔细看。
秦屹淮年轻时?并不算是个?太稳重的性子,能坐在那里?听几个?小时?钢琴才真算是奇怪。
甘棠踩了他一脚,怨念嘟囔道:“不懂欣赏。”
秦屹淮扯唇,揉揉她头?。
榆城寒意渐盛,街头?上的人?都穿了厚厚冬衣。
甘棠要温度的同时?也要风度,里?面穿件高领毛衣,未免得老寒腿,往外面裹了件长?款毛绒大衣,浑身上下的布料哪哪儿都有毛,确定暖和才出发。
她下午照例去乐团练琴,榆林乐团里?最近的人?倒是变多,大概都是慕那两兄妹的名而来。
她半点不奇怪,只?专心准备好自己的事。
甘棠跟林瑜在许老师的工作室弹琴。
琴房内很安静,除了她们三个?人?再无其他人?,许凤萍估计是年纪大了,脾气收了不少。
陆一舟过来的时?候,甘棠正在弹琴。
他敲了门,许凤萍朝他点头?。甘棠背对着他,全身心投入,对此?一无所知。
直到一曲终了,她活动手腕转身时?,才瞧见了陆一舟。
甘棠愣了一下,随即听见他问:“手怎么样?”
男人?语气清浅,进退有度,目光在女生的手上扫过。
甘棠礼貌笑?道:“还?行,不算很痛。”
她没有随口在他面前抱怨,因为这种抱怨大抵会令人?厌烦,谁都不愿意当?一个?情绪垃圾桶;也因为他们的关系并不亲密,不远不近。
保持一个?合理的距离就好,过了这阵子,甘棠也并不觉得自己还?会跟他有再多牵扯。
陆一舟敛了眸子,掩下眼底深深浅浅的情绪:“我?听胡教授说,你几个?疗程已经全部做完,现在还?会吃药吗?”
胡教授是他找来的,他这些?年也一直跟胡教授有联系。
他什么都知道,甘棠也清楚他什么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