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殿下来跑一趟,就是为了调侃我的?”
“怎么会。”姜怀泽收起笑容,“在郡主的安排下,抓住了一个呈国暗探,郡主不一直想弄清楚暗语泄露的事么?不妨一起去审他一审,兴许能问出些什么。”
“多谢殿下,只是我审人的话……”
枫黎拉长尾音,笑了笑。
她说:“可能会有些吓人。”
任谁都能听懂这话里的意思。
枫黎见过太多人因她军纪严格、手段狠厉而对她侧目而视。
在许多人眼里,一个女人如此残忍是败德辱行的。
而姜怀泽谈笑自若道:“那我更要看看了,见识一下枫将军的手段。”
-
陈焕在宫里看到枫黎时,便敏锐地嗅到了血腥气。
他从前在慎刑司当差了数年,对这种铁锈般的腥气再了解不过了。
他心头一紧,脑子里闪出许多念头——
难道是许乔新又带人找茬了?
还是在京中碰到了什么危险?
毕竟枫黎负责安防,这可不是个没风险的活儿。
“郡主。”他行礼,主动问,“郡主可是受伤了?”
枫黎依然没能问出到底是谁泄露的暗语,但说实话,她心中已经有了猜测。
只是她知道,就算再怎么问,也不一定能得到答案。
她摇头:“多谢陈公公关心,审了个暗探罢了。”
“噢。”
陈焕见她情绪平平,又在扫过腰间时发现玉佩已然不在,目光一滞。
他不由得想到他们在宫外分别时,郡主的态度就不太对。
难不成真是他说错了什么话,才惹得郡主不悦?
他敛敛眉,一向能说会道、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这会儿却语塞了。
枫黎察觉他的目光,淡笑了下:“怕血溅到玉佩上,便收起来了。”
她从怀中拿出玉佩,重新栓到腰间。
“陈公公的眼光真好,这般上乘的玉可得珍惜着。”
陈焕眉宇舒展,漾出笑意。
他不想表现得太明显,便垂头掩饰。
“郡主谬赞了。”
目光却始终黏在那枚轻轻摇晃的白玉上。
怎么也没法忽略心头呼之欲出的喜悦。
郡主喜欢他选的礼物。
太好了。
待枫黎回永安殿后,他冲陈顺招了招手。
双眼始终瞧着永安殿的方向。
“去想办法打听打听,郡主今日与咱家在玉器店分开之后,都发生了什么。”
既然心情不悦不是因为他,那就是碰到了别的烦心事。
万一他能帮衬一二呢。
-
不日,各国使者陆陆续续到了京城。
枫黎只需要负责京城上下的安全问题,至于使者如何安置,就不归她管了。
她无意插手更多,更无意私下里与他国使者碰面,惹得皇上徒增怀疑,便很少四处乱窜,管好自己眼前的事情就算完事。
早晨在京中最受欢迎的羊汤铺子吃了早点,她揉揉微鼓的肚子。
抄近道走小路,打算先去城门口视察一番,忽而感觉身后有了尾巴。
敢跟着她,胆子真是够大的。
她步履如常地在窄巷中拐了个弯,掐好时机,转身一掌挥去!
来人早有防备,眨眼间便过了好几招。
枫黎从这几招里,一下就摸透了对方的来路,在将人逼得后退时低笑一声。
她单手背在身后,腰背挺直,冲那人招了招手。
“不继续么?阿娜公主殿下。”
“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你啊,枫大将军。”
女人也笑了,没有半分输给枫黎或是被人揭穿的窘迫,从容不迫地摘下了面罩,露出了深邃的双眼下漂亮的面容。
她的漂亮不似中原这般内敛,而是一种粗犷野性的美,让人一眼就能记住她。
但在枫黎眼里,她比从前少了些野心勃勃的张扬感。
许是入了异国京城,需得收敛吧。
“真没想到竟然是公主殿下亲自作为使者来到京城。”
两人交手数次,枫黎知道阿娜是呈国最出色的女战士,也是耶律丹王子一母同胞的亲妹妹。
公主亲自出使异国,再加上前些时日的刺杀……
她心中有了猜测:“怎么,耶律丹放弃你了么?”
阿娜的脸色变了又变,脸上的笑意终是消散了大半。
她沉声道:“我愿赌服输,是我输给了他,他比我更有可能带领国家昌盛,我便愿意助他一臂之力。”
“他为了他的霸业牺牲了你,沦为弃子而已,竟然说得如此脱俗。”
枫黎在北地十余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对呈国的情况可以说是了如指掌。
谁不知道阿娜与耶律丹能力相差无几,不过是身为女子……
就难以得到更多人的支持罢了。
“是否会沦为弃子就看我的价值了,而你……被囚在京城,自顾不暇,还功夫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