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跟陈总管有些奇怪,难道是达成了什么合作?
她小心地问:“我看郡主这些天跟陈总管走得颇近……”
枫黎半真半假地解释:“嗯,陈公公会寻合适的时机替我在皇上面前进言的。”
她从不怀疑绪白对她的忠诚,但正因为如此,绪白若知道她瞧上了陈焕,兴许反而好心办坏事,让局面没法挽回,所以,她跟陈焕的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原来* 如此。”
绪白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真心为枫黎开心。
她叹:“太好了,陈总管终于肯帮郡主了。”
本来觉得这段时间郡主放在陈焕身上的心思比往日多了些,心想着即便他再受皇上信赖,也不过是个奴才,而郡主身份高贵,更是立下赫赫战功,有天壤之别。
既然陈焕不知好歹,没必要待他那般,她直为自家郡主不值。
见到如此,才稍微宽了心。
“此次皇上召郡主前来,可是有好消息?”
枫黎摇摇头:“皇上对我的防备比想象中要重,不太对劲儿。”
她垂眼,眉梢微敛。
她总觉得皇上不像是单单防备她。
不然,她已经在宫中,那么多双眼睛盯着……
哪需要这般防着?
-
太后素来有礼佛的习惯。
自从年初皇上祭天时遇刺,便更是看重此事,以求对皇上的护佑。
四月初八佛诞日,太后携女眷礼佛。
枫黎自然在列。
年初的时候,她就曾陪太后礼佛,实实在在地体会过一次一动不动地跪上许久的痛苦,不止是双腿酸软发疼,更主要的是,太无聊了。
她在北地时有父王宠着哄着,从小就是王府中的小霸王,哪里做过这种事。
让她礼佛还不如给她找来几个人高马大的壮汉打上几个回合。
这次佛诞日,听闻太后还特意请了几位高僧入宫,想来必定要比上次……
跪上更多时间。
正愁着,绪白欢欢喜喜地从外面进了屋。
她笑道:“郡主,陈总管方才送来了新衣,说郡主可以着这身去礼佛。”
枫黎将托盘上素净的衣裳拎起来一瞧,竟然是件广袖的。
不夸张,但若需要,可以遮住手掌。
衣服下面还藏了一个缩小版的九连环,制作很是精细小巧,刚好可以拿在手里。
有广袖掩盖,不会叫人发现。
“陈总管果真是跟郡主一条心的,郡主真是厉害,到底是怎么让向来油盐不进的陈总管为您办事的?”绪白忍不住碎碎念,“绪白可太佩服郡主了。”
枫黎笑了笑,心说,这“法子”要是让绪白知道了,肯定是要惊得跳起来。
毕竟,太监身份卑微,是世人眼中最最下等的存在,少有人愿意与他们为伍。
不过她自打在战场上看到性命是如此脆弱之后,就越发觉得,人与人没什么不同。
不论是打头阵的奴隶,还是普通的士兵,亦或是身经百战的将领,就是王孙贵胄……
在尖厉的刀剑面前,都那么脆弱。
一刀见血,她轻而易举就能收割他们的性命。
每次她在将士们的欢呼中取得胜仗时,都有无数家破人亡。
人的一生太短暂了。
兴许她下次出征时,便也一样……
再回不来。
她大块吃肉,大碗喝酒,想做什么便去谋划,为了最终的目的,她也可以隐忍蛰伏。
一切选择,都是为了让自己能在短暂的一生里尽可能过得快活。
她喜欢陈公公,就喜欢了。
她要好好体会这段感情,也不枉她从北地回京一趟。
“陈公公的确心细。”
枫黎夸赞了一句,将九连环放在柜子上。
她吩咐:“你先在外面等我,我换好了就出去。”
“是。”
枫黎换好衣裳,又简单梳妆打扮,直接去了礼佛堂。
宫中嫔妃几乎到齐,几位大师与一同进宫的弟子已经准备好一切。
陈焕作为总管,这等万不能出了差错的大事,自然是要在场。
他熟练地指挥手底下的人做事,将一切安排地井井有条。
察觉枫黎过来,他拿余光瞄了一眼,继续按部就班地吩咐。
而心底早已因郡主穿了他准备的衣裳而乐开了花。
忽而觉得,他们这样的关系倒不是一无是处,有些隐秘的喜悦和暧昧,就只有他们自己才能知晓,似乎无需言语,就已经互通了情意。
“陈公公。”
有些时候,避嫌得太过明显,反而叫人觉得不对。
枫黎没藏着掖着,过去打了个照面。
陈焕拢起双手,转过去欠了欠身:“郡主,可是有什么吩咐?”
他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