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想法让陈焕的胸腔一阵发烫,浓郁的依恋与悲戚同时涌入大脑。
幸福感越是真切,他就越像是看到了日后数不清的苦闷——
他知道,他们没结果的。
最好的结果也不过是郡主嫁与皇子、成了嫔妃乃至是皇后,在那个一人之下的位置上依然冲他勾勾手指。
他能在苦闷的宫中生活里偶尔侍奉郡主几次,已是不易。
其余时间,就躲在阴暗的角落里,低垂着脑袋,扮演一个乖顺得力的奴才,然后……
看着郡主与某位身体健全模样俊秀的男人成双成对。
或许郡主知道健全男子的好,便厌弃了他也说不定。
没准还会把与他的今日当做污点。
沉默总容易让人胡思乱想。
因为他们难以逾越的身份鸿沟,陈焕控制不住地心酸。
他压下赧然,轻轻地碰了碰郡主的唇。
枫黎看透动作里的意思,笑着扬头与他亲吻。
手掌勾住他的后颈,把他往下带。
唇齿相依,柔软湿濡,她能感觉到陈焕在小心翼翼地回应她。
这还是他第一次如此大胆。
从前亲吻过几次,都是“逆来顺受”的模样。
陈焕很快就被亲得微喘。
这还没什么,最叫他觉得丢人的是每次亲几下,他身上就不受控制地发软,明明没真正经历过情事,但就因为梦到过两次有的没的,而频频回味起那不知是真是假的感觉。
真不知是单纯被亲得,还是应该怪那些胡思乱想。
胳膊搭在枫黎的肩膀上,撑住自己的重量。
他不好意思也不敢直接赖到郡主身上。
倒是枫黎笑了起来,一边啄他的耳朵一边道:“陈公公可以抱住我。”
陈焕面上更烫了。
但身体还是很诚实地靠了过去,双臂圈住她的脖颈。
从前他总觉得这样腻腻歪歪的实在可笑,觉得两个人就不能好好各站各的么?
这会儿与郡主一连数日没机会相处,只能偶尔匆匆见一面,才明白真的会控制不住地想要腻味着,恨不得这辈子都这么腻在一起。
他在枫黎的默许下,将脸靠在她的颈窝。
紧密无间地相拥在一起,除了衣裳,再无空隙。
想起隔壁正殿中的人上人,莫名有种报复的快感。
仿佛背着那些高高在上的男子与郡主偷.情,就弥补了永远没法让郡主承认自己的痛苦。
他忍不住带着阴暗的思绪开口:“若有人推门而入瞧见郡主与奴才如此,只需大叫一声,众人便都知道郡主这般与奴才苟且了……郡主要怎么办?”
枫黎眼珠微动,落在陈焕的背脊上。
她淡声开口:“谁进来,我便杀了谁好了。”
陈焕呼吸短暂地窒了一下。
如今的枫黎是杀敌无数的将军,手段不用多说。
他问:“就是皇上也杀?”
“呵……”枫黎笑出了声,“开玩笑的,即便是奴才也不能随意处置啊,好歹是一条人命。”
“那郡主……?”
她咳嗽两声,装出一副认真严肃的样子:“我一掌将陈公公击飞出去,把驱寒汤摔在地上,说:你这混账奴才烫着我了!怎么样?”
“……”
陈焕气得脸都涨红了,一把掐在枫黎的腰上。
因为生气,没少使劲儿。
枫黎“嘶”地抽了口气,但不恼不火,反而乐呵呵地笑了起来。
她捉住陈焕的手,掌心贴在他的手背上,拇指轻抚了抚。
“陈公公这性子啊……真烈。”
“郡主自找的。”陈焕哼,“嫌弃咱家这混账奴才,便别碰,别抱。”
嘴上这么说,实际上压根没躲,就老老实实给她抱着。
他端起一旁的驱寒汤:“汤药已经温了,郡主还是快喝了吧,别放凉了。”
“好。”
枫黎接过碗,一饮而尽。
“咚咚。”
敲门声传来,紧跟着是陈顺低声的提醒。
“干爹,皇上那边似是要结束了。”
陈焕一顿,离开了枫黎的身子。
动作干脆,但瞧那眉头微敛的样子,显然是依依不舍的。
“时间很久了,奴才不便一直在这儿,就先退下了。”
枫黎扫过他被亲得微微肿了些的唇,点点头:“去吧。”
唉,就是偷偷相处,也不能太过分。
下次得比今天亲得更轻更少一点儿才行,不然容易惹人怀疑。
她在陈焕离开后,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略呆了一会儿,才走出耳房。
绪白一直听吩咐侯在外面。
她立刻上前:“郡主。”
唤了自家郡主的同时,眼睛往陈焕刚才离开的方向瞥了瞥。
她总是觉得,这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