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非!
不把那老东西弄得掉层皮,他不配当郡主的奴才!
“刘公公他……”
有人低声开口,几人相互看了几眼,都畏畏缩缩的。
陈焕脸色愈发难看,凤眸微眯,透出阴毒:“支支吾吾地捂着什么?怎么着,是他如今高升了、得了皇上青眼了,咱家都请不动他了么!”
“不、不是,陈总管息怒。”
在场的太监宫女纷纷“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齐刷刷的低头下去。
有人解释说:“刘公公如今刚挨了板子,想下也下不了地啊。”
陈焕眉角一跳,不会是他想的那样吧?
他问:“怎么回事?”
众人不知道陈焕刚与郡主碰过面,也不知他们的关系,便有掌事的一五一十地说了。
“方才郡主来此,听见有人闲言碎语,说、说……”那人猛地埋头俯身,肩膀都在发抖,“说陈总管从前与刘公公有点故事,还说了些其他的不好听的,郡主被污了耳朵自是不悦,以身为管事纵容下人为由,将刘公公连同那几人一并打了板子。”
说完,他缩了缩身子,生怕陈焕发作,再揪了人乱棍打上一通。
而陈焕的反应平静得叫他们意外。
非但没生气,脸色还缓和了。
唇角翘起,就是抿唇都没法掩去笑意。
“呵,在郡主面前也敢污言* 秽语、搬弄是非,真是活该。”
还说的是有关他的污言秽语,郡主能不替他做主么?
郡主最护着的就是他了。
他得意得直了直背脊:“既然郡主已经惩罚了他,那今日就算了,改日咱家再过来。”
敢情郡主压根就没相信那些有的没的,还替他将人狠狠打了!
既然如此,应是不信才对,为何还要再问他一回?
难不成他亲口说一遍,就那么重要么?
陈焕垂下眼眸,睫毛遮住了掩不去的喜悦。
高兴之余,还有些内疚。
郡主在意他、护着他,面对他时永远那么温和,少与他生气。
可他倒好,针尖儿那么大的事,就跟郡主犯拧。
他这么大的人了,什么风风雨雨没见过,怎么就在郡主面前那么整日耍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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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焕回了住处后,陈顺本本分分地为他端上晚膳。
他却始终在走神,目视虚空的方向。
“干爹?是白日里碰到什么事不好处理么?”
还是……又因为郡主而心烦?
后半句陈顺没问出口。
最近干爹心情很好,虽没明说,但他看得出来干爹与郡主相处的不错。
今日干爹应是有机会与郡主相处,不应该啊。
陈焕缓神,执起筷子:“没什么,你也坐下吃吧。”
他怎么好意思说,自己喜滋滋地从广储司回来之后,突然觉得不对劲儿,便直到现在还在咂摸跟郡主相处的那半刻钟,并且还真发现了是哪里不对——
包括礼佛结束后那次碰面,连续两次相处,郡主竟是都没有亲他!
礼佛时是啄了啄他的手,广储司这次竟是只牵了他的手。
当时就隐约觉得郡主不似往常那样亲昵,但郡主就在眼前,愿意跟他温声说说好话,他心里就美得没想那么多,现在独自冷静下来,越想越觉得不是滋味。
这是先前给他一点儿甜头,现在就不愿再给了?
还是礼佛时贵妃与郡主说了什么?
想到菊儿代贵妃传的话,他的眼神暗下去了些。
他这样的身份,难免胡思乱想,且一想就停不下来。
晚膳吃得心神不宁,怎么也没法止住思绪。
实在闲不下来,就直接走出房间,想去见见郡主。
如今已是春末夏初,天色暗得愈发晚了。
这会儿灰暗的天边还有一抹红霞,煞是好看。
陈顺跟了两步:“难得今日能早些休息,干爹这是……?”
“咱家随意走走,你不必跟着。”陈焕冲他摆摆手,“回去歇着吧。”
说罢,他出了小院,往永安殿的方向去了。
这个点儿正是宫人来来往往的时候,路上谁见了他都要低着头恭恭敬敬地唤一句“陈总管”,咋一看倒是有几分威风,若郡主不是郡主,只是个普通的宫女的话……
这么领着她在宫中走一圈,想必能美滋滋地显摆显摆吧。
可惜她是郡主。
两人一道,下人只会先像郡主行礼。
不过,能得郡主青睐,足够他得意的了。
能借着郡主的名号狐假虎威也不错,他喜欢被郡主护着的感觉。
去往永安殿的路还没走一半,他就隐约听见了郡主的声音。
抬头一瞧,正是公主的住处。
他眼皮跳了跳,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下一刻,他听见了三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