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身, 扎到她怀里。
还动了动,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
郡主的手掌从他的脖颈往下,抚过背脊,最后落在腰上,轻轻地抱着他。
他能感觉到郡主对他的珍惜和喜欢。
他没料到如此。
还以为,即便郡主愿意在离京前施舍他些许,也不过是敷衍了事。
谁想反反复复地折腾了他好几回,倒是他都怕郡主继续了。
虽然身上疲倦得很,但心中十分满足。
他从来没这么幸福过。
“郡主。”
他又低低地唤了一声。
“嗯。”枫黎睁开眼,笑道,“怎么,睡不着?还要我哄着睡么?”
陈焕没说话。
他就是太兴奋了,有点儿舍不得睡。
怕一觉醒来就再也见不着郡主了。
枫黎一下一下地轻抚他的背脊:“平日里都怎么睡着?想点儿什么?”
陈焕不自在地动了动。
片刻,他低声说:“自是想郡主。”
这还用问吗?
明知故问。
一看就是又自恋了,哼。
“呵……”
枫黎没忍住声音,低笑着吻了吻他的耳廓。
她又问:“想什么?想我像刚才那样对你么,陈公公?”
“……”
陈焕的脸都憋红了。
他从前哪儿敢想那么僭越的事?
想想郡主抱着他说几句话,都能给他美得止不住笑意。
再说了……
他又没体会过,哪儿能想得那么细致。
“睡觉。”他抬手遮在枫黎的眼睛上,“睡觉!”
“好,听陈公公的。”
枫黎抬起一点儿头,吻在他的掌心。
羞得他立刻缩回了手。
-
只睡了两个时辰,枫黎就醒了。
天边还是暗的,没一丝光亮。
她扭头,就看到陈焕依然侧躺着窝在她的身边,姿态依赖又乖顺。
他睡觉真的很老实,一晚上都不带动一下的。
昨日似是亲得次数多了些,他的嘴唇有点儿肿,脖颈上也留下了淡淡的红痕。
不知道陈焕会不会羞耻到气呼呼地骂她,但她么……
还挺喜欢他身上留下这些印子的。
她抬手,在陈焕的脖颈上碰了碰。
他喉咙滚动,低低地哼了一声。
她笑了笑,撑起身子,垂首在他唇畔吻了一下。
接着便下了床,换好衣裳出了里间。
绪白早就起来了,见她出门,连忙上前。
“郡主,昨晚陈总管他……?”
“嘘,他还没醒。”枫黎一边用绪白备好的温水洗漱,一边说道,“今天我去见皇上时会跟皇上请示,让你留在太后身边替我陪太后解闷。”
绪白还没来得及为陈焕留宿爬床的事生气,就被转移走了注意力。
她一愣,继而抓住枫黎的手腕:“郡主!为什么?为什么不带我一起走!”
她从没想过郡主会这么安排,一时间没法接受。
“我至少能伺候郡主啊,郡主要赶我走了吗?”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以前都是自己在军营里,哪是处处都需要伺候的。”她拍拍绪白的肩膀,解释说,“不是要赶你走,这回打仗跟从前不一样,以前你住在王府,安全得很,现在别说是王府了,临昌城都没了,我此行必定千难万险,东驰西骋的,我不一定能时时刻刻顾得上你的安全,太危险了。”
绪白鼻子一酸,心里知道这个道理,但还是不舍。
她眼眶红了:“郡主,我不怕危险。”
枫黎笑着埋汰:“你现在真是越来越不听话了,哪儿像小时候,我说什么就是什么。”
她把手巾放在一旁,照着镜子整理整理衣裳。
“你留在宫里,若有什么动静,都找人传信给我。”
绪白抿抿唇,忽而想到什么。
她别开脸:“尤其是陈总管相关的事?”
枫黎笑了一声,掐掐她的脸:“就你滑头。”
她往里间望了一眼。
“你一会儿找机会送他回去,我去面见皇上了。”
-
“皇上,臣是来辞行的。”
枫黎行礼后,端端正正地立在大殿之中。
她并不避讳皇上的目光,直直对视:“但在离开之前,臣还有一事相求。”
皇上以为她反悔了,想要为林清远求情,“哦?”了一声。
他沉声说:“什么事,说来听听。”
枫黎看了看在桌边伺候的徐公公。
皇上了然:“你先下去吧。”
徐公公离开后,枫黎才道:“此行艰险,不是一两个月就能结束了战争,若想击退呈国夺回城池、稳住边境,少说也要一两年光景;若僵持不下,则要三年五载,臣不知自己是否会一去不返,若有幸活着回来……希望皇上能应臣一个恩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