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
枫黎笑着附和:“是,我家这位性情温顺、很好说话,你不用放在心上。”
“……?”
陈焕确信,“性情温顺”几个字就是郡主故意埋汰。
他抬脚,在店家看不见的地方踩了枫黎一下。
“就这几样吧,劳烦包起来。”
他选了几种,又从拿出银两放在台面上。
店家摆摆手,将银子推了回去:“您才来临昌有所不知,我家夫人与将军是故交,往日店里出了新品都是要先往将军府送上一份的,又怎会收将军的银钱。”
这话是好心,却叫陈焕有些尴尬。
就好像他是个无关紧要之人,将军从未将私事告知于他。
好在他反应一向很快,立刻接上了话茬。
“今日将军拂了沈小公子的面子,还望不要向外宣扬。”
“哎哟,您太客气了,这不是应该的么?何况沈公子是夫人的弟弟。”
店家眉开眼笑地说着客套话,最后还是将银子收了。
出了铺子,枫黎牵着陈焕的手走在街上。
她侧头,在他耳边笑道:“陈公公在外人面前总是稳重得游刃有余,我想帮忙都没得帮,怎么每每与我独处时,就只知道胡搅蛮缠地耍无赖了?”
陈焕故意挣开她的手,板着脸,不答反问:“奴才还想问问郡主呢,可有想过把奴才介绍给郡主的相熟之人与临昌上下大小官员?奴才整理库房时瞧见过去几年节庆时分的礼单,根本对不上人,再有三个月便是春节,到时候上下走动必然少不了,郡主不介意出丑,奴才还介意呢。”
他一半真心一半私心。
在京城时虽然大部分时间都在宫里,却也知道官员之间人情世故不可避免,大都是家中夫人操持那些,他既然随郡主来了北地,这种事当然不可能再让郡主费心。
另外,他也是希望郡主能在更多人面前承认他、介绍他。
别说其他官员了,就是普通人家,也是正正经经娶嫁的。
他在宫里就跟了郡主,又是阉人身份,不可能大张旗鼓地过门得到正式身份……
他拎得清所以没期待过,可口头上的认可总得有吧。
“他们只有捧着我们的份,哪有胆量让你出丑。”
枫黎寻思,这段时间她很忙,没想到陈焕做了那么多又想了那么多。
今日应该带他好好休息一番、吃点儿好吃的才对。
她在百姓们笑盈盈的招呼声中带着陈焕往前走:“往后自有将你介绍给他们的时机,现在就别想那么多了,好不容易有半天闲暇,不如带你去翠香楼用些晚膳如何?”
陈焕心中不是滋味。
任谁不明不白地住进将军府,好一段时日都没身份,背地里早就让人指指点点了。
他若是个家世清白又要脸面的男子,必定不愿如此草率。
他就是知道自己不是,才什么都不求,什么也不要。
只要住进来了,得了郡主的宠爱,他就满足了。
可这段时间住下来,尤其是见了沈知乐、发生了今天这样的事……
他想要的越来越多,郡主不依他,他就很难受。
或许郡主会觉得他矫情吧。
“是日后有合适的时机,还是郡主不愿将奴才介绍给那些大人?”
枫黎听他声音觉得不太对,一回头,果然见陈焕眼眶已然红了。
他抿唇躲了躲她的视线,依然倔强地不肯走。
“你……呵,真是拿你没办法。”她无奈地笑了,“那依你说,应该怎么做?”
陈焕眨眨眼,隐下那抹委屈。
他说:“听闻今日临昌官员在迎春楼小聚。”
官员聚会,他去肯定不合适,但郡主可以带他去别的雅间啊。
“顺便”让他在众人面前露个面,他就心满意足了。
枫黎恍然,看着陈焕微微挑起眉梢。
刚到临昌不足半个月,就什么消息都能打探到了?
她笑问:“陈公公不会是早就盯上今天了吧?”
陈焕否认:“乱讲,临时起意罢了,奴才都不知郡主今日这么早就从军营回来,怎么盯上?”
这回真不是他提前预谋的。
要不是沈知乐和今天的事,他也不会那么想被郡主介绍给旁人啊。
枫黎想了想:“可今天的场合,陈公公恐怕不会喜欢。”
那些官员也邀请了她,她觉得无聊才没打算过去。
“与郡主在一块儿,怎么都喜欢。”
陈焕见有戏,张口便回了话。
说完才忽然反应过来,郡主不会是想直接带他入席吧?
“也好,我常在军营不在府中,如今你管着将军府大小事宜,往后难免与他们见面。”
迎春楼路程稍远,枫黎叫人备了马车。
两人下车时,酒楼中已是灯火通明,宾客欢声笑语,热闹非凡。
枫黎露面,就立刻有人奉承着迎上来:“哎哟,将军竟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