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还好说,待日渐年迈之时,又该拿什么来阻挡觊觎之人的狼虎野心?
郡主风光无两,暗地里嫉恨的小人怕是数都数不过来吧。
若不多与人交好,来日遭人报复又该如何?
“郡主,事有轻重缓急,有些事不必把奴才放在最前面。”
他是妒夫,是常常拈酸吃醋,可到这种大事面前,他更希望郡主能一生安好。
于是思索良多,他开始劝道:“如今郡主势大,无人胆敢出言不逊,但没人愿意与一个阉人同席而坐的,郡主已经为奴才付出很多了,应当多为自己日后考虑,多多与人交好才是。”
两人如胶似漆相处许多时日,他一个眼神一个动作,枫黎就知他所想。
她温声安慰道:“放心,我明白你的意思,但不用太担心,瑞王妃寄来书信说女儿想拜入我门下为徒,已得了皇上应允,明年就会奔赴北地,都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到我这儿便是一日为师终身为母,你若愿意……”
她停顿片刻,轻笑说:“这话于王妃来说有些僭越了,但王妃不是那般扒高踩低的迂腐之人,况且,谁叫小王女是我的徒弟、你又是我的人呢?便将她当女儿一样照看也是合情合理。”
这么说的确很僭越。
可他陈焕都爬过郡主的床了,更僭越的事都做过。
师徒某种意义上讲,是比血缘更稳固的关系。
若王女能坚持下来学成出师,倒真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那郡主日后岂不是会比现在更忙?”陈焕声音降低,“整日教养王女,更没空陪奴才了。”
枫黎笑话他:“陈公公不会连个小女孩的醋都要吃吧。”
“吃醋怎么了?在乎郡主才会吃醋。”
陈焕哼声,只是习武还好,可王女要是时时刻刻围在郡主身边腻着……
他还真受不了。
他会嫉妒一切黏在郡主身边的人。
小女孩怎么了?
小女孩就能抢走郡主对他的关注吗?
小女孩就能挤走他黏在郡主身边吗?
他撇撇唇:“等奴才哪日不吃醋了有郡主哭的。”
手指不动声色地攥紧了枫黎的衣角。
枫黎把他的动作都看在眼里,不由得逗他:“那我争取让陈公公每日都吃醋。”
“……?”
陈焕气笑,眉头一敛,骂声蓄势待发。
没等他开口,枫黎连忙把人往怀里抱。
她哄道:“开玩笑的嘛,陈公公不要生气,你知道我离不开你。”
什么嘛,分明是他离不开郡主才是。
陈焕又被一句话哄好了。
他故作不悦地哼哼两声:“量你也不敢欺负奴才。”
说完,自己偷偷地笑了起来。
“只要郡主不嫌弃,奴才永远陪着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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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地天寒,枫黎没少叮嘱,陈焕自己也时刻添衣,而气温骤降之时,还是没躲过风寒。
申时天便黑透了,晚间气温太低,路面上泼水都能结成冰,他为了将庄子里的账都对完,耽搁了一个时辰,回去就发了高热。
这对陈焕自己来说倒不算什么,过去在宫里当奴才,顶着大小病症当值是常有的事。
他照常吩咐厨房为枫黎准备晚膳,寻思今日大降温,郡主从军营回府路程不近,必定要被冻上一路,便让人加了黄芪、党参等药材炖了鸡汤,亲自在灶边看着火候。
枫黎回来时,陈焕已经得到消息,刚刚把鸡汤出锅端到桌边。
“郡主,快喝点儿汤暖暖身子。”他细细盛了一碗端过来,“今日回来的比平时晚些,怕是又辛劳了一整天吧。”
枫黎一眼就看出他跟平时不太一样,,面上有几丝不正常的红。
她接过鸡汤放在桌上,抬手就覆上了陈焕的额头。
不出所料,烫得她直皱眉头。
“病了怎么不知道好好休息?”
她语气不太好。
说完她忽然想到,在宫里时陈焕就是这样,明明身上的刀伤还没好透,就爬起来忙左忙右的,弄得伤口反复挣开出血,好长时间好不了。
“真是一如既往的不知道在乎自己的身体。”
她恨铁不成钢地叹气,拉着陈焕的手腕就往卧房走。
临走前,又顿住脚步,端起微烫的鸡汤扬头直接喝了个干净。
“这样你就放心了吧?”
陈焕见她喝了自己悉心准备的鸡汤,不自觉露出笑意。
他说:“奴才没事,以前在宫里早就习惯了……”
“你要是想每次生病都拖着反反复复不好把自己的身子拖垮了往后放我自由……那请便。”
“……”
陈焕闭嘴了。
他可不能把身子拖垮了。
他得好好活着,盯着郡主,不让她找旁人。
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