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就无比的畅快,这几天她试过去吴家找吴花,但毫无意外都被拦在了外面,吴家人口多,她是打也打不过,骂也骂不过,连吴花的面都见不着,着实无能为力,但这股怨气她是全撒在周芷身上。
接下来的几天,周芷装出一副黯然神伤的样子让周王氏放下戒备心。
她是打定主意要嫁过去的,并不打算反抗,但是要是她不反抗,想必周王氏反而会起疑。
于是她趁机以此为借口,要胁周王氏,将彩礼的大半部分用来给周震治病,还请来了周家村的一些族老作证,想必这样周王氏不敢再惹是生非。
这天,江家来人送了彩礼,因为彼此都心知肚明,所以周芷也懒得出去,想也知道来的人不会是江序,她也懒得对付,不过,她已经知道了江家会给多少彩礼,这些钱肯定不能全攥在周王氏手里。
她提前叫来了村长,在村长的威严下,周王氏不情不愿的拿出了钱。
周芷知道她肯定有私藏。但是此时也顾不得再和她扯皮。
拿了钱买了药,就回来给周震煎药服下。
吊命的药下去,果然效果显著,周震当天晚上便睁开了双眼,只是还不能说话,眼睛艰难的转着,像是有什么话要说,只是动了动嘴唇,却发不出一丝的声音。
周芷看着他,为他掖好被子,“爹爹,我明天就要嫁人了。”
周震眼睛湿润,枯瘦的手指颤了颤。
——
夜幕降临,乌云遮住了夜晚唯一的一丝亮光,月亮躲在云层之中,不肯露面,寒风透过窗帘,泛起一丝凉意。
江序躺在床上,心力交瘁,无论他再怎么劝说他娘,不要祸害人家姑娘,他娘一点都听不进去。
他已然是个废人,活不了多久,又如何能娶妻?
张金花铁了心。
向来听儿子话的她,这次是一点都听不进去儿子的苦口婆心,她前段时间去镇上抓药时遇见一个云游的道士,那道士告诉她,只要她能找到一个命格与她儿子相合的人冲喜,她儿子就能转危为安。
已经快魔怔了的张金花完全听不进去其他人的劝告,一心想要给儿子冲喜。
附近的几个村子的媒婆都找遍了,终于找着一个命格与她儿子相合的!
明天就是大喜之日,她得好好准备准备才行。
浑身无力的江序无奈的看着他娘急匆匆冲出去的背影,长叹一口气。
天刚破晓,张金花便早早的起身准备,今天可是她儿子的大喜之日,万万不能有差池,即使三郎如今卧病在床,她也必须把这场婚事给撑起来!不能让人小瞧了去。
与江家这边忙的热火朝天的氛围有所不同,周家这边周王氏压根懒得操办,只潦草的在门口挂了些红绸。
周芷看着江家送来的大婚喜服,有些诧异。
“不是说是冲喜吗?用得着这么好的料子?”
零零壹:“……也许穿的好点冲喜的效果更好?”
周芷:……
算了,穿就穿吧,反正她也没指望这场婚姻能坚持多久,那江序可别在她刚嫁过去就一命呜呼她就谢天谢地了,至少得给她留些缓冲时间。
18 约定
腊月初三,宜嫁娶。
周芷爬起床,先点了个油灯,借着这一点模糊的光亮给自己穿上了喜服。
普通人家成亲的东西她几乎都是没有的,周王氏也不会为她费心置办,再加上还有个周震卧病在床,人口嘈杂会耽误他养病的借口,她就更加理直气壮。
因此,这天明明应该是锣鼓喧嚣的喜气日子,在周家却是看不出一点。
还是隔壁的许婆子看不过眼,早早的来帮着操办。
周芷给自己净了脸,端详着水面中的自己,周家是没有铜镜这种珍贵玩意的,她平常看自己都是借着水面的倒影。
今天的她在红色的映衬下比以往多了几分娇艳,一双眸子亮晶晶的,只是平直的嘴角显示了主人并不愉快的心情。
她有些烦躁。
哪怕早已经做好心理准备,可是乍一脱离已经熟悉的环境还是不可抑制的心情烦躁。
也不知江家人好不好相处,还是最关键的是她素未谋面的丈夫到底病成什么样,要是她刚一嫁过去他就死了,那她不会被当成扫把星吧?
摇了摇头,控制自己不要再想这么多,现在后悔也无济于事,她要做的是走好脚下的路。
许婆子一看周家冷清的氛围不由得小声嘀咕:“你这继母也太心狠了些,怎么说今天也是你出嫁的日子,竟什么也没准备,你这嫁过去不是要遭人白眼吗?”
周芷微微一笑,“许阿婆,我爹爹如今还卧病在床,家里不能太过嘈杂,我……我没关系的。”
许婆子叹了口气,“都知道你是个孝顺的好孩子,哎,可惜了,要不是你爹病成这样,你的婚事何至于此啊!”
周芷噙着微红的眼眶,轻轻摇了摇头。
实际上大病喜服下面交叉的双手却是紧紧握着二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