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衣袍的人走进,埋头静听吩咐。
“直接动手,务必确保万无一失。”
穿靛蓝色衣袍的人眼神闪了闪,上前一步低声问道:”可主子不是说徐徐图之?”
衣着富贵的人冷哼一声,“主子的事少打听,我怎么说你就怎么做!”
穿靛蓝色衣袍的人神情严肃,“是,管家。”
一副主子派头的人只是这深深宅院的管家之一,瞿氏宅院出了两代帝师,富贵荣华已逾百年,宅院一年年的扩建下来,占地足有二十亩,大大小小的院落足有百余间。
管家所在的院落是百余间中不甚起眼的一间。
——
“江兄,这马上又要放假,这次可是一放就三天,你不打算请我吃个饭喝点酒?”
朱思敬这几天一直在他耳边旁敲侧击,如今临近放假时间,更是不停的在他耳边念叨。
见他不搭理,朱思敬装模作样叹了口气,“哎!这咱们也都认识快三个月了,也算是知心朋友了,我的家里你了解的一清二楚,可我对你还是一无所知,这不公平!”
这几个月期间又来了几次考试,他进步的不错,从一开始的三百八十多名,到现在的一百名出头,他觉得自己进步非常,但是奈何顶上一直有座大山压着。
江序的三次考试从没有掉下过二十名,这在班里,除了瞿元亨和一个叫张谈的,几乎没人考得过他。
瞿元亨就不说了,出身于出过两任帝师的瞿家,张谈虽不如瞿元亨,但也是世代耕读之家,在考秀才之前就颇有神童之名,但江序不过是一个农家子弟,看衣服穿着比班上的绝大部分人都要差,偏偏每次考试都稳稳的压他们一头。
不少人不服气,却又无可奈何。
毕竟他们又不能抓住他给他打一顿,这可是在府学里头,直接归府城管的,如果说平常府城里的打架斗殴,知府不一定管,交给底下的人办,但是如果是府学书院里头的人闹事,那知府肯定会亲自过问。
到时候一查出来,他们全都吃不了兜着走,不说以后能不能继续在府学里学习,就连身上的功名说不定都要被扣下,这才是得不偿失。
再者说,江序为人和气,虽然有些嫉妒他的时不时阴阳两句,但他从不与人争先,面对这种事也都是一笑而过,这样温和的性格也博得了不少人的好感。
江序手不释卷,听完朱思敬的抱怨,心里一丝波动也无,只淡淡一句,“那你把我的肉酱还有各种零嘴还我。”
朱思敬一噎,嘿嘿笑了两句,插科打诨过去了。
他可没少吃江序从家里带回来的零嘴吃食,让他还回去是不可能的。
只是一想到那些吃食,他就不禁感叹,“你真是取了个好妻子,有这么好的手艺,要是我也能娶到这样的妻子,那该多好啊!”
他眼珠子一转,突然激动道:“哎,江兄,向你打听个事,你夫人还有妹妹吗?你看我怎么样?”
娶不着江序的夫人,他娶她妹妹不也一样吗?都是一个家里出来的,想必相差不大。
放下手中的书,理了理袖子,江序浇灭了他的幻想:“我夫人家中只余一弟。”
朱思敬瞬间瘫倒在桌子上,哀嚎道:“哎,你小子怎么这么好的运气,娶到了这样好的妻子,要是我比你先一步就好了。”
他这话纯粹是没过脑子脱口而出,但一看到江序黑沉的能滴水的面色就知道自己闯祸了。
立刻起身坐直,慌忙解释,“不是,江兄,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你和弟妹郎才女貌简直天生一对,一定夫妻琴瑟和鸣,白头偕* 老,早生贵子!”
看着面色逐渐放缓的江序,朱思敬心有余悸地拍拍自己的胸口,他差点祸从口出。
又不是不知道江序对他妻子的在意程度,怎么就秃噜嘴了呢!
江序瞟他一眼,“我不希望再有下次。”
朱思敬捏住自己的嘴,嘟嘟囔囔道:“绝对不会有下次!我保证。”
再有下次,他怕是还没说出口就见不到屋外的太阳了。
真不知道江序这小子是怎么做到的,明明每天和他是差不多一样的作息,但偏偏力气大的要命,甚至有一次他没注意不小心看到他换衣服时的样子,那腰腹上整齐的肌肉,让他捏着自己肥成一块的肚腩泪流满面。
即使刚才挨了呲,朱思敬也不放在心上,他和江序就是这么个相处模式。
“江兄,要不我请你和弟妹吃饭?”
他觑着江序的脸色,“就当是赔罪了。”
江序丢下一句话,“不用。”便匆匆离开,他一直注意着时间,现在可以去领这个月旬考的奖励了。
领完钱出来,又看到了等在门口的朱思敬。
“江兄,我知道你打算给弟妹买点东西,我去给你参谋参谋?我对这一块可熟悉了,从小在府城里长大的,你相信我。”
他拍着胸脯打包票。
江序原本不打算搭理他,但是听见这话还是停住